第55节
陆景睿极为好笑,上前道:“表妹,刚才姑父不是让你跟两位表哥表弟待在一起吗?你找大哥作甚?大哥吃不吃烤肉,跟你没有关系吧?”
江玉媛气得差点吐血。
这陆景睿是不是跟屁虫,老跟陆景灼待一起作甚?
还?有……陆景灼为何能保持清醒?
不是说那个药很厉害吗?
不是说但?凡出现一个女子,那中药之人都会不管不顾的发泄吗?
怎么他……
是不是刚才的药粉他并没有吸入多少?
他避开了吗?
原本只要等药效发作,他哪怕抱她一下?就可以,足以让她入住东宫。
江玉媛手指慢慢握紧,看来计划彻底失败了。
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保全自己,她正思忖时,耳边听?见陆景灼吩咐东凌:“将她抓了,堵住嘴巴,带去凉亭那里。”
江玉媛极为震惊,叫道:“表哥,我做错什么?”
东凌掏出手帕就往她嘴里塞,再将她两只手往后一拽,立时把?她制住。
江玉媛再不能动弹,唯独两只眼睛瞪得滚圆。
山顶的诗会还?未曾结束。
宝成公主见到陆景灼,奇怪道:“这么快烤肉就吃完了?”
陆景灼神?色淡然的坐下?,与?宝成公主道:“江玉媛不知是自己给自己下?药了还?是怎么回事,疯疯癫癫……为她名声着想,我令东凌将她抓了,姑姑若不想被她连累,最好早做打?算。”
宝成公主震惊:“你说什么?”
“姑姑不妨自己去看一看,她就在凉亭。”
听?见这番话的江羡目瞪口呆。
那药是他弄来的,跟江玉媛勾来的那个人惯用?的药一样,乃催-情药粉,他刚才替陆景灼拍落叶,便是让江玉媛借机动手,而松树枝里又添了增强此药药性的吸魂香。
两者相叠,可谓霸道无?比。
可眼前这太子怎么好像没有中招一样。
他是不是人啊?
江羡极其惊悚。
唯有陆景灼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音。
可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很多很多的欲念而已。
欲念是能忍的,他从来不信,春-药可以令一个人完全失去理?智,如果能,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本就没有太多的理?智,或者说,只是顺水推舟。
他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
但?愿回宫前,药效差不多消失了,不然看到楚音,他指不定也是会顺水推舟的。
宝成公主急慌慌往凉亭赶去?。
江羡见计划失败, 当然要把江玉媛捞出来。
“善慧,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以为是小事,宝成公主脚步不停:“说吧。”
江羡压低声音:“玉媛可能被人下药了。”
“什?么?”宝成公主猛地顿住, “真有下药这回事?”
刚才?陆景灼说“下药”, 她半信半疑,堂侄女是随她过来择夫的, 怎么就跟“下药”扯在一起了?可现在丈夫也?这么说,恐怕是真的。
“被谁下药?哪个有胆子敢动?她?”
“魏安中。”
宝成公主眉头皱了起来:“等我见到?玉媛再说。”
魏安中是汝南侯魏通之子。
魏家?曾匡扶太祖开国, 而魏通本人又是文武全才?, 现任湖广总兵,魏安中有这父亲的庇荫,年纪轻轻也?得了个四品指挥使?的职位,不过品行不好,宝成公主早先?前?就听丈夫提过, 魏安中好色。
他?是何?时?看上江玉媛的?
怀着疑惑, 宝成公主来到?了凉亭。
江麟跟江岷正六神无主, 他?们不知陆景灼为何?会抓江玉媛, 可这太子下的命令吧, 也?不敢违抗,只劝东凌取出手帕, 好让他?们问一问表妹出了何?事。
东凌岿然不动?。
幸好母亲跟父亲赶到?,江麟冲上去?:“母亲, 我此前?跟阿岷一直在烤肉,绝没有得罪表哥跟三表弟,不知何?故他?们竟突然离去?, 然后?表妹就被押了过来。”
宝成公主点点头,看向东凌:“景灼已将事情告诉我, 你可以松手了。”
江玉媛泪珠滚落。
等能动?弹时?,她立刻扑入宝成公主怀里:“堂婶,我不知犯了什?么错,表哥要这样待我……我只是想问表哥为何?不吃烤肉,堂婶……”她痛哭失声。
小姑娘脸颊通红,宝成公主伸手摸一摸她额头:“有没有何?处不舒服?”
“有点头晕,也?有点热,”江玉媛只用了少许药粉,“不知是不是吹到?风着凉。”
“你应该是被那魏安中下药了……玉媛,你好好想想,你何?时?见过他?的。”江羡在旁提示。
“姑父是说今儿突然找我搭话的那位大人吗?”
“是。”
“我不大记得,但前?几日我出过一趟门,堂婶您也?知,是去?买胭脂的,我想若在兔儿山能找到?个心仪的公子,便挑个日子好好打扮,相看一下,也?能早些嫁人不让堂婶担心,”江玉媛擦着眼泪,“谁想到?会出这等事,无端端的……”她忽然捂住脸,“堂叔,我真被下药了吗?那个人是谁?若是传出去?如何?是好?”
“真要传出去?也?没法子,还?不是你自己不对,去?买什?么胭脂!”江羡斥了她一句,又向妻子道?歉,“自打我将玉媛接来家?里,没少给你添麻烦,善慧,你要管不了也?别管,总是她命不好。”
丈夫此举显然是偏向她,可宝成公主当真不管吗?
这魏安中如此可恶,仗着家?世敢对她堂侄女下手,她忍得下这口气?
她拔脚就要去?找兄长。
紧要关头,陆景灼的话忽然涌入脑海。
他?说江玉媛或许是自己给自己下药,还?让她别被连累。
大侄子这性子不会信口雌黄,他?素来寡言,能与她说这番话,必定是有几分的把握,宝成公主思忖一会,回头看向江玉媛:“你是怎么被那魏安中下药的?”
杀了个回马枪。
江玉媛本见她往山顶走,已有几分放松,此刻又紧张起来:“他?是,他?是突然接近我的,我本来在观赏枫叶,他?忽然叫我‘江姑娘’,我很害怕,忙要躲开,谁料他?就往我身上撒了……我当时?不知是什?么,如今才?知道?,是药粉。”
“他?为何?会认出你?”宝成公主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堂侄女,“你已作男儿打扮,照理他?不会注意,再说,你怎会一个人?我是带你来相看那些公子的,你去?看什?么枫叶?”
她这一路都在同兄长说话,确实没怎么注意到?堂侄女,可这孩子也?不该到?处乱跑吧?
见宝成公主语气变得严厉,江玉媛做贼心虚,额头上不由溢出汗,再次哭道?:“堂婶,是我不好,是我起了玩心,您是该骂我。”
“本来就该骂,你又不是十一二岁的姑娘,这点规矩都不知?”江羡也?斥责两句,揽住宝成公主的肩膀,“算了,不要管她,让她受点教训也?好。”
到?底是亲手养大的侄女,宝成公主见她哭哭啼啼,心软下几分,打算只问最后?一个问题了:“你是怎么被景灼抓了的?总不会无缘无故吧?”
“我实在不知,堂婶,我只是见他?离开凉亭,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