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屋内寂静无?声,偶尔听见烛火的“呲呲”声。
晋王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唐飞燕都将耳朵捂住了,唐夫人?还是喋喋不休:“你父亲催着我?来?看你,你倒好,一问三不知,圣上没让你跟着姑爷去,你真不知是何原因?”
“我?说了不知,您再问我?也答不出!”唐飞燕歪在榻上,有气无?力,“娘,时辰不早您该回去了。”
“回去怎么?交差?你爹以为你得罪圣上,诚惶诚恐呢,生怕圣上一个旨意撤他的职……”
“绝无?可能,您让爹爹放心,女儿没这般愚蠢!”唐飞燕气得直抚胸口,她顶多是犯了个小错吧,父亲母亲竟以为天都塌下来?了。
唐夫人?倒是松了口气,坐在榻边:“有你这句话我?便可以去交差了,”伸手抚一抚女儿的发髻,“都怪我?纵着你,养得你这般任性?,没个分寸,飞燕,你千万要记得,你的一言一行关乎整个武安侯府,你若行差他错,你爹跟我?都会被连累……这也罢了,就怕爵位以后落在你二叔头上。”
她那?二叔是姨娘所出,在祖父祖母去世后,已经携家人?搬出武安侯府。
他跟父亲同父异母,自?小就不是一条心,而她二婶也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就等着看他们笑话。
唐飞燕闭了闭眼:“女儿知道,以后一定注意言行。”
“你明白就好,”唐夫人?瞄一眼她的小腹,“等姑爷回来?,你再加把劲,那?偏方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一定有用,你到时给圣上多添个孙儿,圣上定然高兴。”
唐飞燕被她娘磨得身心俱疲:“知道了,您快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好好好,为娘不耽误你歇着,”唐夫人?也说得口干舌燥,“……但愿姑爷能顺利办完事?早些回来?。”
听到脚步声远去,唐飞燕趴在榻上,长叹口气。
数数日子,陆景辰还要半个月才能回。
她还得躲家里半个月。
若是陆景辰此趟立功了,得公爹赏赐,她才能跟着扬眉吐气。
………………
接下来?的事?进行得十分顺利。
如陆景灼所料,那?些农户们早就听说了南阳县跟安丰县的事?,根本无?需说服,一个个自?行便开始播种了,有些谨慎的农户也只是问一问田赋与换米粮的事?。
对于易简这位郎中?的能力,他们毫不怀疑。
而陆景辰那?里,因直接带了易简去,自?然也是一帆风顺。
不过陆景灼也没松懈,还是一再确认各县播种情况无?误方才准备启程回宫。
陆景辰分享在那?两?个县城遇到的县令。
“海县的县令算是位称职的官员,不卑不亢,农户们也信任他,几乎是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另一位,不提也罢……大?哥,大?嫂,你们后来?遇到的县令如何?”
看一眼陆景灼,见他并不想说话,楚音就道:“比之前两?位县令要好,但办事?能力不行,有农户称县里常有冤假错案发生。”
陆景辰摇摇头:“我?看回去后,要请父皇好好管一管了,大?哥觉得呢?”
陆景灼这次开口了,表示赞同:“应该彻查。”
天子脚下的六大?县城,几个县令如此上不得台面,活像跳梁小丑,实?在是大?越之耻!
可见能念好书,通过科举的未必能当好官,更重要的还得是能力,品行,他希望父皇会严令吏部在选拔考核官员这一事?上,更为谨慎严密。
来?时欢喜,回去也欢喜,因很快能看到两?个孩子了。
楚音心想,也不知他们有没有长高些。
她并未跟孩子们分开过。
“上回我?们去文殊寺,也是跟殿下分开半个月,殿下当时看到珝儿,珍儿,可觉得他们有变化?”
“不觉得。”她的变化更大?点。
“……一点都看不出?”
“怎么?,你又想说半个月很长?”他一直记得她当时的样子,“从一数到十五,要数好一会?”
触不及防,楚音的脸不由一热。
她只是想问问他可曾看出变化,不是要他重复她曾经说过的话!
她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羞耻感。
那?个晚上她不止说“要数好一会”,还说过“会哭着要殿下。”
陆景灼应该没有想到这句吧?
要命!
楚音马上闭嘴,转头看向窗外?,假装没跟他提过这事?。
脸颊却渐渐变得更红,像染了桃花色。
陆景灼还真想到那?句话了。
就因为她撒娇得太?过分,他在车内吻了她,而后让她不要再这么?说话。
如果再做一次选择……
他会不会还这样说呢?
念头闪过,陆景灼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腿上。
楚音一愣,美?眸瞪圆。
他在车内亲过她,也抱过,可在腿上还是第?一回……
这又是怎么?了?
在路上,不可能是被下药。
而她也没生气,他不需要哄她。
刚想开口问,却被他的唇给堵住。
不是很具侵略性?的那?种吻,而是细细密密的,柔和又绵长,让人?十分愉悦,楚音本该享受这样的吻,但因为不明白陆景灼是什么?情况,身子就很紧绷,手指不由自?主抓住他腰间的衣袍,将它揉皱。
感觉自?己抱了一块惊慌的木头,随时要反抗似的,陆景灼想起在上回被咬的事?,停了停,低头看向满脸疑惑的妻子:“不准咬。”
楚音:“……”
她没打算咬。
唇上的伤愈合慢, 就算不亲,一日三餐免不了碰触汤汁,好几?日才恢复如初, 再说, 他们快要到家了,等会被公爹婆母等人发现, 问上一句那多丢人?。
楚音道:“妾身不可能再咬殿下。”
但她的反应跟那日有些像。
他看一眼她的手:“你抓得很紧,是?不是?又觉得我何处不妥?”
“……难道殿下觉得此举正常?”她盯着他此刻颜色极艳的唇, “妾身之?前说过, 殿下克己?复礼,自律严谨,故而妾身才会奇怪。”
人?的变化?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等自己?察觉时?,已?然适应, 甚至是?喜欢上这种变化?。
陆景灼道:“以后你不必觉得奇怪, 习惯就好了。”
“……”
半个?月前被亲个?脸他都要讲规矩, 现在倒好, 居然要她习惯, 且面不改色。
楚音惊讶得不知说什么。
他再度低头亲她。
比刚才稍许激烈了些,她感觉唇上抹的口脂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 隐隐有些发疼时?,他的吻忽然落到了耳廓, 再沿着耳垂蔓延到脖颈。
一路点?火,腰间的手掌也越握越紧,忽地往上。
两捧丰软被攥住, 楚音的身子由刚才的紧绷瞬间变成了无力,唇间差些溢出喘声。
上次是?误会, 以为他要在马车上行房,但这次感觉是?真的……
在外?多日,停留于几?处县衙,安丰县的那张床就不说了,还有虫子,但后来到达别的县,又诸事缠身,憋了半个?月,可能也怪不得他。
楚音能理解,但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