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他面?色缓和了些:“你不该瞒着我。”
“我怕父皇知道,怪我挑拨,”楚音搂住他的腰,轻声问,“父皇今日跟殿下说?了?”
“嗯。”
“殿下答应了吗?”
“没有,但父皇恐怕不会听?我的,”他已然看出?父亲的态度,“我明日再去一趟乾清宫。”
陆景灼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他一定说?得十分?清楚,可公爹仍一意孤行,那么再去反对又?有什么用呢?除了让公爹增加不快之外。
“父皇如果实在不肯改变主意,殿下也不要过于忤逆,”楚音郑重?道,“我们大越以孝治天下,父皇既有命,我们也只能听?从,殿下,您当知何轻何重?。”赐妾只是一句话的事,公爹强行要赐,他们根本无法拒绝,但公爹也只能令妾室入东宫,别的,是没法控制的。
那一刻,他想到了在青州时,楚音怀着身子催促他随父亲入京。
她说?得一点没错,他知道。
只是突然间,心头?滋味纷杂,因为楚音从始至终都很清醒。
从嫁给他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很清醒。
陆景灼道:“我明白。”
他不会因此跟公爹闹翻,楚音松了口气,她真的怕这一世公爹生出?换掉储君的想法,那么,他们要面?对的危机,将会是前所未有的困难。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正当想着,身子突然被男人翻转了下,而后她发现自?己?趴在了床上。
很羞耻的动作?……
她想到了他曾提及的那几个姿势。
楚音的脸一阵滚热,试图逃走,谁想他从后搂住她的腰,稍稍将身子提起。
“殿下不是不要孩子吗?”她弱弱地用这个理由反抗。
他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跪立在身后,手掌一路往下。
楚音浑身颤抖。
恍惚间,感觉自?己?像海上漂浮的一片叶子,被浪花儿?不停推撞,半点做不了自?己?的主。
她偶尔手抓着枕头?,偶尔揪着被子,就是抓不到陆景灼。
他在后面?如奔涌不止的海潮,好像永远不会停息。
到最后,又?是被逼出?了眼泪,她忍不住呜咽:“我真受不了你了……”也许纳妾也好,给她分?担,但念头?闪过,她又?觉得不可能接受,那只是累极了时,对他的抱怨。
这个人的精力怎么越来越旺盛了!
不是应该年纪越大,越弱吗,他比去年长了一岁。
正疑惑时,男人胸膛贴到她背上,说?道:“我现在想要添个孩子了,阿音。”
楚音吓得眼泪都止住:“什么?”
那不是要把所有姿势都试一遍吗?
而且马上就要到夏天了!
楚音对自己的体力跟承受力毫无信心。
“殿下就不能顺其?自然吗?而且, 为?何要在此时急着要孩子?”她不明白陆景灼的决定。
他是在那个瞬间想要跟她变得更为?亲密,更不可分,也许再有?一个孩子便是个办法。
“你不肯?”他问。
不是不肯……
她是真受不了。
楚音道:“你?放手, 我给你?看个地方?……”
他不解, 但还?是照办了。
她先扯了被子盖住自己,而后朝着他坐下, 露出?酸痛的膝盖:“你?瞧……”
红彤彤的两块,跪出?来的。
他沉默, 想伸手去揉一下, 但突然又想到面首的事,扬眉道:“你?这就受不了了?”
此话何意?楚音瞪圆眼眸:“难道你?要我膝盖断了才行?”他竟是这么狠心的人?她简直不敢相信,由不得红了眼角,“你?一点不管我疼不疼!”
太委屈了,她忍不住控诉。
他的心顿时软了, 将她搂在怀里, 一边揉着膝盖:“我不是不管你?……好, 下回我会注意。”
“你?之前也说会注意, ”她几?乎要叫起来, 带着哭腔道,“你?能不能说话算话?”
“……”
看来她不满很久了。
见男人抿着唇, 神色莫测地盯着自己,楚音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了点, 可他有?时候真的过分,恨不得把她弄晕了,明明以前从不这样?。
“我不是怪责殿下, 殿下能如此也是因为?……天赋异禀,是妾身真的没?用。”
听?到那四个字, 陆景灼没?绷住,笑了。
她可爱的时候真的难以抵挡。
“下回我一定会注意,”他道,“不把你?弄疼。”
“时间最好也不能太久,太久。”
他讨价还?价:“次数是不是可以多点?”
楚音:“……”
这么一番对话之后,他们仿佛忘掉了纳侧妃的事情,相拥而眠,很快便睡着了。
因为?膝盖没?消肿,楚音不好练功法,一早起来给儿?子折马。
她专门叫儿?子跟女儿?来看。
陆珝这下心服口服了:“娘好厉害,真的学会了……娘能不能教我?”
“当然。”楚音让宫女去取纸。
两个孩子跟着母亲一起折纸。
楚音交代儿?子:“以后别让你?三叔再给你?折东西,你?要马,娘给你?折十只,几?十只都行,知道吗?”
“那折别的呢?”
“别的为?娘早晚会学会的,你?就不能等等为?娘吗?”她嘟起嘴。
撒娇对儿?子也管用。
陆珝心软了:“好吧,我等娘。”
这边三个人在折纸时,陆景灼正?在求见建兴帝。
谁料建兴帝不见他,派贺中出?来传话“圣上说今日不行。”
也不知得是哪日。
陆景灼拧了拧眉,真想硬闯乾清宫。
他压抑住这股冲动,转身离开?。
此事传到了姜皇后耳中,姜皇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拿刀劈死丈夫。
陈嬷嬷生怕她把自己气晕,找了救心丸给姜皇后服用。
“还?未定下呢,未必是真的。”
姜皇后抚着胸口骂道:“这天杀的混蛋,景灼跟阿音感情这么好,他怎么忍心拆散他们?自己贪图美?色就算了,为?何要强迫景灼学他?这天杀的怎么还?不……”
陈嬷嬷惊得捂住她的嘴:“娘娘切莫逞口舌之快啊!”怎么还?诅咒天子去死呢?
姜皇后还?在含糊的咒骂。
陈嬷嬷压低声音:“您要替太子殿下多想想,就算真的纳妾太子也没?什么损失,只要太子与太子妃情比金坚,那妾室不过是摆设,可惹恼圣上,万一圣上废了太子,让晋王当储君,您可知道后果?”
废太子还?不如藩王,运气好被囚禁一辈子,运气差就是掉脑袋。
姜皇后倏地闭嘴了。
她怎会不明白??要是不明白?,她早就不搭理那个丈夫了,根本不会再见他的面,哪怕被送去尼姑庵!
“唉,可怜阿音了,”姜皇后擦擦眼角,“景灼就算不碰那些妾室,也够膈应人的,叫阿音怎生是好啊?”她是受过这等苦的,打不能打,骂不能骂,不然就是气量小不容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不用替太子妃担心,依奴婢瞧,太子妃一定能应付自如。”皇后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