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这段时日裴衍舟受伤回京,林家却是那种态度,倒是没再听他自己提起过这门亲事或林娴卿,赵氏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也是她大意了,换了别个裴衍舟或许早就受不得这般折辱主动退亲了,也只有旧时与林娴卿有那么一点子情意,他才肯忍下来。
赵氏越想越头疼,只往床上去歪着去。
作者有话说:
说一下这部分其实是前期,很多人物都没出场,包括男二男三男四等等,女鹅跑路之后正式剧情才会拉开,也会有事业线。
带带预收古言《为君妻》,瞎眼爱情(指男主真的瞎了)
沈莲岫被继母许配给了商户做填房,从此商妇人生一眼望到头,
然而就在她成亲前几日,继母却让她代替继母所出的妹妹沈芜瑜嫁到诚国公府。
诚国公府世子周临锦当日对沈芜瑜一见钟情之后便一力求娶,
可沈芜瑜却倾心他人,并且私奔出走。
正当继母万般无奈前去退亲之时,
周临锦却忽然中毒目不能视,继母舍不得富贵姻亲便想出一计。
于是沈莲岫顶着妹妹的名字嫁给了周临锦,
周临锦如玉君子,成婚之后对她百般珍惜,而沈莲岫享受着周临锦的爱怜,
越是浓情蜜意时,心中便越不是滋味,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周临锦给予她的一切其实都是给沈芜瑜的,他也只是对沈芜瑜好,而她什么都没有。
沈莲岫怕自己沉溺于周临锦的情意中,更怕这几乎等同于偷来的镜花水月消失。
可惜天不遂人愿,沈芜瑜在受了伤害欺骗之后最终逃回家中,
随后她便与母亲一同出现在诚国公府,当场揭穿了沈莲岫是个冒牌货的事,
沈莲岫则成了那个处心积虑故意让妹妹失踪,再冒名顶替她的人。
面对诬陷,沈莲岫百口莫辩。
当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周临锦时,却看见周临锦一张清俊面孔冷若冰霜,
她的心也跟着慢慢冷下去。
周临锦走到沈莲岫身边,对她道:“入宗庙族谱的乃是沈芜瑜,你留下名不正言不顺,而诚国公府也容不下一个残害亲妹的女子,念你侍奉尽心,拿了钱便走吧。”
沈莲岫点头不再说什么,第二日清晨,她未取国公府一分一毫便悄悄孤身离去。
沈莲岫走后,一切重归正轨,未几周临锦的眼睛复明,
当他终于重新看清面前的妻子时,不知为何,周临锦的心口却忽然疼痛难忍,
他这才明白,原来眼前人与心上人,早已不是同一个人,
端方君子终是红了眼又失了态,然而天地茫茫,沈莲岫已经无处可寻。
窃贼
◎你要让他哄着你◎
如此又过了日,那日卫琼枝剪下来插到废布上的花也已经渐渐枯萎了,她便又开始着手把花拔下来,这才算是真正走到终点,花尽其用。
红云从外边过来,看了看四周小声对卫琼枝道:“你最近可要把东西都收好了。”
卫琼枝把拔下来花枝整整齐齐放在桌上,道:“我有什么东西?”
“哎呀,你怎么就不懂呢,最近府上不太平,据说出了贼,”红云神神秘秘道,“就连老夫人那里也少了东西,咱们觅心堂算是好的,进出的人不多暂时没事,听说老夫人那本用金片錾出来的经书也丢了,发了好大的火,正要一个个查过来呢!”
卫琼枝的手停住,她眨了眨眼睛,连忙去里间翻看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极少,统共才几件衣裳,零散的只有两个银镯子,几对耳环,一样值钱的都没有。
红云跟进来道:“知道急啦?可有少什么东西?不过你这……也偷不下手去。”
侯府的日子宽裕,底下的下人自然也大多略有薄产,还真看不上卫琼枝这寒酸的三瓜两枣,谁不比她有钱。
卫琼枝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多出来的东西。”
上次她被吓怕了,到了最后明明查清楚不是她干的竟也要让她认下,或许都是因为她太笨太不小心。这府上她几乎是最穷的一个,这回知道要未雨绸缪了,其他没办法,先把自己的东西清点清楚了,免得又被人栽赃了。
“倒也是……”红云一下子便意会过来,也连忙去隔壁自己房里点了一遍东西。
事情已经出来有几日了,先前没当回事,只当是东西丢了,陆陆续续又丢了那么多,可见这贼就藏在府上一直没跑,在没找出来之前还是要多加小心。
红云回来后又和卫琼枝咬耳朵:“这人也是疯了,几位夫人那里什么不能拿,偏要去老夫人那里偷,还偷得是那么要紧的东西,查出来不死也要扒层皮了。”
到了入夜,卫琼枝锁了自己的房门,正要往裴衍舟屋子里去,却听见后院院门被敲了两下,因这里的门是锁着的,张妈妈便出来开门,开了门是寿宁堂的仆妇,叮嘱张妈妈这几日关好觅心堂后院的大门,说完便又匆匆去了其他地方巡查。
裴衍舟正在写什么东西,卫琼枝只认识简单的字,远远看着便觉得他的字龙飞凤舞,也认不出在写什么,也不敢靠近去看,只是默默地在远处侍立着。
他沉下心写了几张便又团掉扔了,自从腿伤以来不能行走不能长立,便长久地没有习过字帖,近来能走了才渐渐又开始写几张,始终是修心养性之举,虽手生了也急不得,裴衍舟懂得这些道理,但真换到自己时,却怎么也调转不过来。
他一定是要再回到边关去的,若连静处几个字的写不好,又如何再谈其他,还能再提得动剑骑得上马?
裴衍舟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一抖,一团墨便滴了下来,绽在了洁白的宣纸上。
他默默地看了那团墨一会儿,直到墨迹干透,便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
卫琼枝看见他坐下以为裴衍舟已经写完结束了,便上前来问:“世子要歇了吗?”
裴衍舟今日待她反而没有往日那边冷淡,越是这样的时候,他便越是提醒自己不许把气出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神色便也较寻常要更为和缓,只是一双眸子浓墨般阴沉。
“时辰还早,”裴衍舟揉了揉额角,“你先去休息也无妨——不过你先去叫张妈妈,让她开了锁去前院书斋里,帮我把放在桌案上的纸笔拿来。”
卫琼枝应了,便去找张妈妈,哪知张妈妈已经准备睡下,她正坐在床边泡脚,听卫琼枝说了之后便把随身带着的钥匙给了她,道:“劳烦你替我跑这一趟了,书斋没有上锁,你推门进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