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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裴衍舟有动机,裴衍舟也有前科,但卫琼枝总觉得这件事不是这样的,也没那么简单。

可除了裴衍舟还会有谁呢?

林娴卿没有机会,也不大可能有这个胆子,仅仅是为了和她作对就弄坏雾隐,查出来可是要命的事。

花又是如何在她们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毁损的?

卫琼枝一点头绪都没有,直到皇后派人来请。

庆王、庆王妃以及皇帝,还有蒋端玉,此时都已经到了凤仪宫。

皇后见了卫琼枝便问:“庆王妃说是裴衍舟,你算是事主,你觉得呢?”

卫琼枝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虽然知道庆王妃是急于给自己脱罪,但总觉得不妥,然而要她为裴衍舟辩解,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

她定了定神,对着帝后二人道:“母亲所言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裴衍舟确实是最有可能去做这件事的人,但……臣女多日来并未见到他,他也没有在附近出现过,所以没有证据。”

皇帝听着便点点头:“罢了,除了他,还能是谁,先把他带上来。”

抛去裴衍舟和卫琼枝两个人的私事不提,还有一桩事,蒋端玉先前提到过,皇帝深以为然。

裴衍舟早就被等在殿外,很快就被带了上来。

在听完所有事情之后,他的眸色黯下去,看了卫琼枝一眼。

卫琼枝撇过头,假装使自己没有看见他。

皇帝道:“裴衍舟,你可认罪?”

裴衍舟不说话。

庆王本来心下有些责怪庆王妃太过于冲动,只想着把女儿带出来便胡说一气,若是裴衍舟此时分辩,他倒还想着为他说几句话,但眼下裴衍舟面对质问一声不吭,庆王心里便也起了疑惑。

他什么都不说,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是他做的?

于是庆王也闭了嘴,只不动声色地看着周围情况。

这时皇后又问了一句:“裴大人真的没什么想说的了吗?”

裴衍舟依旧不说话,连点头摇头都没有。

蒋端玉嘴角擎起一丝笑意道:“看来裴大人是承认了,你既想逼着德宁郡主嫁给你,又想以雾隐毁损来破坏两国之间的邦交。”

闻言,裴衍舟冷眼看着蒋端玉,终于开口道:“堂堂首辅,说出来话来竟也如此令人发笑。几朵花而已,怎能坏得了大永和宣国之间的关系。”

蒋端玉先是看了看皇帝,皇帝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才道:“裴大人说得轻巧,宣国故意献上这样刁钻的花,不就是想看大永的笑话,大永怎能忍受得了他们的嘲笑和蔑视?这和谈一事,自然就不成了。”

“和还是不和,全凭首辅大人一张嘴。”裴衍舟对着蒋端玉倒是毫不留情面。

他心里清楚,除了蒋端玉,还能有谁处心积虑盯着几朵花,并且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

就算雾隐被毁,原也不该针对卫琼枝,其中想必也少不了蒋端玉的挑唆,不然卫琼枝应该早就被放出去了,何至于让庆王夫妇心急如焚。

若他不承认下,蒋端玉便极有可能为难卫琼枝,也正因如此,蒋端玉才狠狠将他拿捏住。

蒋端玉自然气定神闲,他笃定裴衍舟一定会为了不让卫琼枝吃苦受罪而先默认下,蒋端玉觉得裴衍舟此人有时也好笑,他明知道他是冲着他去的,若是先替卫琼枝认下,他不会让他好过,可裴衍舟却又还想着既不是他做的,皇帝便能公道对待。

落到他手上,怎么可能再让他出来。

裴衍舟便先被收押,带下去下了狱。

庆王在他被带走后,才对皇帝道:“此事还望陛下三思,一则是裴衍舟不可能为了儿女私情便如此儿戏,二是雾隐实在事小,裴衍舟多年来于大永有功,不宜大动干戈。”

“皇叔说的是,此事朕自然再会让人好好去查一查,不会屈了他。”皇帝听后先还一边笑一边应着,但随即却话锋一转道,“但皇叔也该知道他利用私交私下动用南衙禁卫一事,让朕在这宫里又怎么能得安宁呢?”

庆王一时还未说话,卫琼枝却忍不住道:“陛下,臣女记起来一件事,前段时日尚宫局的林司簿曾经偷偷摸到臣女的房里来,因立刻就被发现了,所以当时并未出什么事,但臣女想着,是不是应该把她叫来问一问,或许毁依譁掉雾隐的另有他人。”

皇帝再度看向蒋端玉,他很快便道:“德宁郡主与林司簿从前就有私仇,林司簿摸进郡主房里不奇怪,郡主推她出来顶罪也不奇怪,可若要说仅仅因为那点子私仇,就能让林司簿有这样的胆子,也未免太牵强了些。”

卫琼枝心一横,对着蒋端玉道:“是太牵强了些,林司簿不能为了一点点私仇就做出这样的事,裴衍舟却能为了私情毁了雾隐。”

蒋端玉朝着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求情

◎你便进去陪他◎

庆王没想到今日卫琼枝的胆子这样大, 竟连蒋端玉都敢对上,正要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别说话了, 却听皇帝道:“德宁, 你若是如此为裴衍舟打抱不平, 你便进去陪他,朕成全成全你们两个如何?”

此话一出,庆王一下子变了脸色, 他心中其实早就已经不悦,早先便说好了不为难卫琼枝, 可到头来却还是关了她在宫里,那些花匠也不过是略受些罚, 卫琼枝是她的女儿,何至于此?

眼下卫琼枝虽也有些为裴衍舟分辩的意思, 但也只是说出自己所知道的实情, 既然雾隐如此重要, 重要到要关了卫琼枝,又把裴衍舟下狱的地步, 像林司簿这样可疑的人,无论她用意为何, 也该仔细审问一遍才是,卫琼枝并没有说错。

可皇帝却当着他的面羞辱了卫琼枝,就算卫琼枝和裴衍舟二人之间说不清楚, 就算他有意去做这门亲事, 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下, 说得如此轻佻。

庆王沉住气, 忍着不让自己去看蒋端玉。

到底是谁从中作梗, 简直一目了然。

只可惜如今已实在拿蒋端玉没有办法,自小皇帝身边伴着的人便是他,皇帝最信任依赖的人也是他,如兄如父,竟不似天子与臣子,庆王也只能恨自己独善其身,又因女儿的事情没了心思,这才使得蒋端玉独大,等察觉不对时已失去制衡蒋端玉的机会。

那边庆王妃已然拉住女儿,替女儿向皇帝求饶道:“陛下恕罪,绫儿只是小孩子家家不懂事,这才胡乱说话,她说什么都当不得真,我和王爷这就领着她回家去。”

皇后见状也连忙道:“德宁郡主这段日子在宫里也累了,是该好好回家去歇一歇,庆王与王妃便先下去罢。”

于是卫琼枝被庆王妃半扶着上了车辇,她后头倒没再多说什么话。

不自量力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既然自己没办法与对方去抗衡,那不如先闭嘴。

车辇在宫道上缓慢行驶,路过一处时忽然满了下来,庆王妃心烦意乱,只想赶紧入宫去,便问:“何事?”

外面道:“是宜阳郡主。”

庆王妃轻轻哼了一声,掀开一旁的帘子向外面看去,宜阳郡主的车辇已从她们身边而过,想来是得知裴衍舟出事,便入宫来向皇帝皇后求情。

一时庆王妃也道:“赶紧走。”

带着卫琼枝回到庆王府,先着她沐浴更衣驱除身上晦气,才让她去歇了。

老夫人不出一个时辰便很快又回到了荣襄侯府,赵氏已苦苦等着,一见她回来便忙问:“怎么样了?”

面对这个空有一张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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