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有人在家吗?”
刚有两人附和,外面突然一道声音。
邹贤实突然觉得耳熟,正好面对落地窗,偏头一看,还觉得有点眼熟。
不等人应,两名工人就走进来,看着桌子上的人,“我们是来搬东西的。”
“搬东西?”邹贤实看向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李兰琼,“你这个时候,叫人来搬什么东西?”
李兰琼连忙摇头,“没有,我没叫。”
邹贤实看向两个儿子。
邹律摇头。
邹凯摆手,“我也没叫。”
“你走错了……”
“我叫的。”
邹贤实刚出声,就被水琅打断。
一桌子人的视线再次被水琅吸引。
水琅站起身,“琼姨,正好今天有空,我打算把放在这边的东西都拿走。”
李兰琼懵着,“什么东西?”
“现在拿走?”邹凯吃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人,心里明白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能光明正大面世,说不定会带来麻烦。
但转而又想,他爸的计划,正是需要外人相信他们家和水琅关系紧密,也正需要水琅即将发下来的财富打掩护。
让水琅来家里吃一千遍饭,都不如今天让水琅把放在房间里的那堆东西拿走,作用效果大。
这同时,还能直接解决了瞒着父亲,藏着他说不让放的东西,并且不但不用担心会被骂,反而有很大可能会受到父亲的称赞!
想到这里,邹凯眼前已经浮现父亲说他比大哥要强的画面了。
“在这边!”
邹凯掏出身上的钥匙,热情把人往走廊里引。
水琅跟了过去。
邹贤实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眉头松开,“应该是水琅买的东西,这孩子,特别信任我们,放不下的东西,都放在我们这里。”
听了这话,桌子上不少人对视一眼。
“对。”李兰琼惊慌过后,反应过来,这真是大好的时机,“是水琅买的,也没什么,就是洋房不都登记完了吗,这孩子有孝心,去信托商行里把洋房里原来摆放的东西,都买了回来,除了我们家,别的地方不放心。”
一群人听完,看着邹贤实的眼神,慢慢变得热切了。
就连刚才想找茬的人,眼神都变了变,闭上嘴巴,不再吭声。
突然,水琅走了回来,“琼姨,你是不是拿走了里面的一箱东西?”
李兰琼一愣,察觉丈夫突变的气场,冷汗瞬间下来,“没有,怎么会呢,你东西放进去后,我动都没动过。”
邹贤实呼吸紧绷,生怕水琅接下来的话,让缓和变好的局势,再次崩塌。
“一箱……”水琅抬起手,比了个七八厘米长短,“金色的东西。”
“咣当!咣当!!!”
李兰琼与邹贤实同时脸色大变, 紧张对视,又分开,余光瞟了瞟后面的人, 冷汗直接顺着太阳穴滑落。
客厅陷入安静。
来客不明所以看着水琅与邹家的人,邹律与邹凯眼神同样有些疑惑。
其中邹律若有所思。
随着客厅安静越久, 客人们的眼神变得异样。
正当邹贤实和李兰琼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为最佳时, 邹凯拧着眉头开口了,“水琅, 你的东西全在里面,在放进去之前, 我妈特地把房间都清空了, 是在你放进去清空,后来直接把钥匙交给我, 再没人进去过。”
水琅眼神疑惑, “是吗?”
“是, 是这样!”李兰琼挤出笑容, “你这孩子, 是不是记错了, 你乍然这么一问,把我吓了一跳, 看, 把你邹叔叔也给吓住了, 你放心,你放在这里的东西, 我们从来没动过, 那里面全是你的东西, 如果少了, 应该是你记错了?”
水琅重复问了一遍,“我的东西全在那间房间里,别的地方全都没有了?你们没有弄混了吧?”
邹凯举手保证, “没有,怎么可能弄混,我亲眼看着里面清空了,就连柜子和床都搬到对面房间去了,才往里进东西。”
“琅琅,小凯跟你琼姨都这么说了,那肯定问题就不是出在我们这里。”邹贤实绷着一口气不敢松懈,豁出去堵一次,堵水琅只是上次看过一眼,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你的东西都在里面了,缺什么再好好找找。”
水琅看着这一家子人,突然笑了笑,“有些东西,可是有编码的。”
邹贤实与李兰琼刚缓和的面色再次大变,下意识开始咽口水。
万万没想到水琅会在今天,借势威胁他们拿出当年的一箱小黄鱼。
邹贤实背着众人,狠狠瞪了一眼李兰琼。
愚昧妇人!
上次还斩钉截铁说水琅不记得这事,就是看见了,也根本不拿金子当回事,还说是淘汰货。
真是愚蠢至极!
他就是信了这蠢货,才会把自己陷入到这个境地!
李兰琼背脊瑟瑟发抖,没人看得到的手指,也在不断颤抖,看着水琅,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直到此时此刻,才算是知道,这孩子早已不是当初胆小单纯的孩子了。
回来接触这么多次,水琅都是在跟她演戏,枉她一片真心迷了双眼,居然会被一个孩子哄骗过去,以为拿捏了对方,结果却早被拿捏,把全家放在了火药线上。
接下来的言语只要稍有不甚,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琅琅,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看着李兰琼使劲全身力气才能让这句话说出正常的疑惑感,再看着面部肌肉紧绷的邹贤实,水琅“哦”了一声。
“看来,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让人再去那房间里找一找,确定里边没有你们的东西,全是我的吧?”
“确定!”
惊喜转折,突如其来。
李兰琼来不及松一口气,立马就接着道:“琅琅,你再好好找找,不过,你信任我们才把东西放在这里,我们也是拿你当自己孩子,才同意你把东西放在这,下次要是再记错了什么,可不能这么莽莽撞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跟长辈说话。”
“没事没事。”邹贤实抬起僵硬的手臂,假装自如松弛的摆了摆手,回头笑着对来客们说:“这孩子就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也是确实拿我们当自家父母看待了,否则不可能这么直接就问,你们说是吧?”
来客们被说动了,想到自己家孩子确实都是这样。
郭局长第一个附和:“这些孩子忘性大,就喜欢把东西随便乱放,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不是喊爸,就是喊妈,我看这水琅对你们,就跟看到我儿子对我们一样,没辙,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是,没错。”邹贤实佯装无奈笑着,赶紧招呼大家继续用餐,对水琅挥手,“你再好好找找,找不到,再好好想一想。”
“那我可就去找了。”
水琅对外面招了招手。
一个四十来岁,头发黄的像油条一样的男人,抱着一沓麻袋进来,谁也没看,就直接往走廊尽头走去。
李兰琼疑惑,“琅琅,这是?”
“帮我搬货的人。”水琅并没有再回房间,而是直接坐回刚才餐桌旁的椅子,拿起筷子将清蒸大黄鱼上面的青红椒姜丝拨开,夹了肥美的鱼肉,往嘴里放,慢慢嚼着。
一桌子人全都愣住了。
主位的邹贤实与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