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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韩微深深吐出口气,却在看到圣上背部时, 眼神一滞。

因着先前一撞,圣上伤口已经有些渗血。

换药时需得将先前残留的药渣清除。

韩微用水沾湿锦帕,小心翼翼地替圣上擦着药渣, 她冰凉的指节碰到圣上皮肤时, 她能明显感觉到圣上浑身一僵, 随即皮肤紧绷起来。

韩微有些困惑, 明明床榻之上肌肤相触、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为何只是碰到脊背, 圣上竟会这样反应?

想到先前解开纱布时圣上不同寻常的反应,韩微心中一凛,手上动作愈发细心了。

圣上势位至尊,曾经她误闯入冰窖,见着圣上遭受炙火毒折磨的景象都差点被掐脖子赐死,更别说如今受了伤,体虚异常的狼狈模样。

虽用情郎身份遮掩,但韩微清楚,这只能个暂时掩饰的借口,她绝不能真的以此身份看待圣上。

她眼睑微阖,心中紧张,尽量不去看圣上的伤口。

浓密纤长的睫毛簌簌颤抖,韩微抬着手戳啊戳,戳了好几次都没碰到正确的地方。

她正欲再使一次,手却被人抓住。

楼傆低声命令道:“睁眼。”

韩微睁开眼睛,目光便直直撞入楼傆漆黑如墨的眼中。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为什么跟以前有些不同?

似是更温柔了些?

掌心里的小手柔弱无骨,冰凉的指尖对楼傆来说正是最适宜的温度。

他有些不想松手,却也不想因此吓着韩微。

楼傆松开手,手中那滑润柔软的小手便立即缩了回去。

他脸色冷了几分,沉声道:“上药吧。”

韩微听他这语气又似有些不开心的样子,着实是有些想不通。

圣上果真喜怒无常。

楼傆身体强健,且百战沙场,受过比这更重的伤,自然是不把这点箭伤放在眼里。

但他身上的余毒却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清除的。

三年多来,炙火毒已经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如若再等上一年,待毒性侵入心脉,那杜泽即便再施针也无法清除余毒。

如今只需得每日一次为楼傆施针解毒,施上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将毒素完全排除。

前三日楼傆都被勒令不准离床,直至第四日杜泽把脉过后,这才允他走动。

不知怎么得,韩微总觉得师叔祖不甚喜欢圣上,每日施针时都冷着脸,换药一事全都交给了她。

除了换药一事之外,其他时间概不允她去西侧屋子,一有时间便让她去学着辨认草药。

“你既然是蒋芙的女儿,那也要多学点医理药理,”杜泽将一箩筐的草药扔到韩微面前,自己反倒是闲适地坐在藤椅上,嗑着瓜子果干,“你为那小子用了我的仙鹤草,这几日便帮我筛药晒药用以补偿。”

仙鹤草并不是什么奇珍异草,只是韩微用了草药是事实,自认理亏,没有一丝犹豫便应下了,日日勤垦为师叔祖处理这些草药。

杜泽见她悟性高,且记性也好,又考了她一些医书经典,却见她各个经方都倒背如流。

他本只是因着蒋芙,才会见韩微一面,如今见韩微竟有如此奇才,才知蒋芙虽入了王公贵族家中,却也在好好培养韩微。

杜泽甚至在思考,要么干脆就别让韩微回去了。

济广伯已经发配崖洲,蒋芙也不在了,韩微不若随他学医,浪迹江湖。

杜泽越想约觉着此法可行,又试探着教了韩微一些毒理、药理与医理,发觉这孩子果真是个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的医学奇才。

每日待韩微换完药出来,杜泽都要谆谆教诲,说上几句。

这日,韩微刚走出西屋的门,杜泽便将人拉至一旁,将自己的想法又一次一五一十地对韩微说。

韩微杏眸圆瞪:“随您学医?”

杜泽见她这样子,不乐意道:“我堂堂东陵医圣还教不了你了?”

“不是不是,”韩微连忙摆摆手,“只是……”

她已离开承德围场多日,也不知道德妃张淑仪他们会担心成什么样。

若非怕信遭人围截,她定是要送信过去的。

“如今你已经离宫,也离开那什么破围场了,”杜泽循循善诱,掏心掏肺,语气却像是在哄骗小孩儿一般,“正好是离开的时候,你又何必回那乌烟瘴气的地方。”

“你看看你,瘦得脸上都没肉了,出来时还穿着破布麻衣,”他一脸的痛心疾首,“后宫果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韩微哭笑不得:“那是为了出来才换上的。”

杜泽却不信,又说了几句好话,见韩微不为所动,瞬间冷了脸。

“还是说……”他说道,“你舍不得皇上,舍不得你这小情郎?”

“师叔祖,”韩微也没想到杜泽竟会这么说,她赶紧说,“我只是……”

“她是舍不得。”楼傆推开门,面若寒霜地大步走了过来。

他强势地将韩微拢入怀中,看向杜泽的眼神宛若利箭,“她不会跟你走的。”

杜泽双手抱臂,冷哼一声,“你说不会就不会?”

楼傆居高临下,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嗓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微微本可以锦衣玉食,奴仆环绕伺候,若是跟了你,那便是颠沛流离,食不果腹。”

杜泽毫不示弱地回视:“后宫那般吃人的地方,锦衣玉食也是心惊胆战。日日怕自己小命不保的日子,还不如逍遥江湖来得自在!”

“师叔祖,”眼见着两人都要吵起来了,韩微赶紧开口拦。

她刚说了这三个字,肩上便传来一丝痛意。她连忙道:“我得回去。”

德妃、张淑仪和良妃帮了她许多,她尚未还清恩情,自是不能这般潇洒自如地离去。

更何况,她尚未弄清楚王贵妃家中与邺城王家的关系。

她有非回不可的理由。

更何况,圣上就在此处,她当着圣上的面谋划出逃,岂不是明摆着干蠢事吗!

她话音刚落,肩膀上的力道便松了不少。

楼傆看着韩微的侧脸,心中不禁动容。

外面天高海阔,无拘无束,韩微却甘愿为了他留下。

“我……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韩微娇羞的话似在耳边再次响起,楼傆心脏鼓胀,一时间竟有种想将人狠狠拥入怀中的冲|动。

杜泽却大受打击,他没想到韩微态度竟如此坚决,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一甩袖便走了。

楼傆离开围场已整整四日,自清醒后,他便靠着暗卫传递消息。承德围场中也只说圣上龙体有恙,需要静养。

虽事发突然,但往日这些时辰是他脾气最为暴躁难忍的时,谁都不想见也谁都不愿意见他,倒也说得过去。

他醒来后第一日便让暗卫传话,免了妃嫔去向皇后日日请安。如此以来,韩微便也能多掩藏几日。

今日暗卫传信而来,说镇北将军今日已求见三次。

如若他再不回去,那便不一定能遮得住了。

镇北将军敢大着胆子在他毒发的时间求见,倒也是有意思。

想到曾经中毒的时间,楼傆眼神暗了暗。

是夜,暗卫离去后不久,楼傆坐在桌前,窗牖大开,冬夜的冷风从外呼啸入内。

楼傆掀眸,看向窗外冷声道:“有话直说。”

半晌后,杜泽穿着一身蓝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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