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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我已定亲,小侯爷切莫再说这种话,以免坏了女儿家名声。”

“你定亲了?”陶宿锦一惊一乍的,“什么时候?和谁?我怎么不知道?”

闻人惊阙耐心地挨个回答:“定亲了,你来之前,和怀恩县主,现在你知道了。”

他说话时右手探入怀中,摸了几下,掏出一个红玉镯子,随后朝江颂月伸手。

江颂月从他直言“定亲”二字后,嘴角就没压下去过。

此刻她余光轻扫过惊愕的陶宿锦,绷住嘴角,摆出勉为其难的神色,矜持地将手指尖搭到闻人惊阙掌中。

刚搭上去就被抓住,闻人惊阙的手顺势往上,将她的手整个包住后,像是要把这只手记住一样,撑在江颂月掌心的手指与覆在她手背上的拇指,一起缱绻摩挲起来。

很热、很痒,让江颂月想起他先前的提议——把“鲛鱼锦”做成寝衣。

往深处一想,不就相当于想让她的手贴上他的身躯吗?

这想法一出,再感受着掌心手背来自闻人惊阙细密的揉捏,江颂月心底一颤,手下意识地往回抽。

刚抽离一寸,躲避的意图就被察觉。

江颂月就觉那只修长大手骤然加重力道,瞬间由温暖花瓣变成玄铁锁链,扣紧了她,强行将她的手拖拽回那宽厚的掌中。

汹涌的压迫感无声袭来,江颂月后心一麻,呼吸陡急,猝然看向闻人惊阙,正对上他失焦的眼眸与温柔神情。

他仍是那个柔弱的盲眼公子,不带任何让人心慌的攻击意图,仿佛之前那些全是江颂月的错觉。

江颂月心生迟疑,犹豫的时间里,眼睁睁看着鲜红如血的通透镯子套上自己手腕。

闻人惊阙松开她的手,柔声问道:“可还合适?”

江颂月该高兴的,可恍惚中生出一种奇特的感受,仿若自己不经意中被什么潜伏着的可怖猛兽做了危险的标记。

她心中惊悸尚未消褪,一时无声,旁观的陶宿锦倒是替她答了,“合适,这什么玉?还挺漂亮。”

陶宿锦是丝毫波澜都没看出,单纯觉得这镯子好看,诚心地夸赞。

“颂月也这么觉得吗?”闻人惊阙声音轻缓,好比冬日落雪,不骄不躁,徐徐落下,“这是母亲留下的,让我一定亲手给她儿媳妇戴上。可惜……”

他声音逐渐低沉,“她与我都看不见了……”

江颂月看着他低垂的纤长眼睫,山野相伴、今日相处重回脑中,他的无助、脆弱、故作坚强,又一次展现在江颂月面前。

她心里一酸,暂将那些乱糟糟的感受压下,轻声道:“合适,好看的,我很喜欢……”

“那就好。”闻人惊阙抬起他那双无神黑眸,眉眼含笑。

江颂月:“……”

真的有点怪。

“竟然真定亲了!”陶宿锦很是吃惊,不过这事与他无关,他就是看个热闹。

热闹看完,他的肚子咕噜叫了起来,自来熟地吩咐管家让后厨多做些菜,之后才与江颂月说明来意。

“你不是得罪了夜鸦山匪吗?这样吧,咱俩合伙做生意,你带我赚钱,我给你壮声势。我都把地契带来了,绝不让你吃亏……”

“区区一山匪头子,只要他敢作怪,我府上侍卫立马就能将他活捉……”

他就是个纨绔,不缺钱,不缺人手,行商坐贾当做消遣。

江家生意蒸蒸日上,江颂月才不愿意与他合伙。

何况她这会儿因为闻人惊阙心神不宁,没心思听陶宿锦侃侃而谈。

敷衍过他,再差人上菜喂饱这两人,江颂月借口累了,让管家送人离开。

临走,闻人惊阙道:“回去我就准备婚事。颂月,你好生养伤,有事就让人去寻我。”

江颂月:“……嗯。”

终是不忍心,她望着闻人惊阙颧骨上的细长血痕,叮嘱道:“回府后,该让人照顾陪同的时候,不要硬撑,别再伤了自己。”

闻人惊阙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好,都听你的。”

前脚送走二人,后脚江老夫人就来询问,确定二人婚事定下,老夫人喜难自抑,摸着江颂月腕上红镯差点老泪纵横。

“可算了结了我一桩心头事!”

江老夫人最怕的就是她离世后江颂月孤身一人。

有了闻人惊阙做夫君,夫妻感情能有多长久暂且不说,至少近几年内,没那么多人敢打江颂月的主意。

往远了说,将来江颂月还能有儿女做伴。

这就够了。

江老夫人激动了会儿,瞅见江颂月满面凝重,奇道:“你怎么了?”

江颂月还在回忆今日的事,首先,她摸了闻人惊阙的脸。

然后闻人惊阙说了几句话,让她脸红心臊,连连躲闪……

是她占了便宜吗?

再有戴玉镯时闻人惊阙那极短暂的瞬间反应,莫名地让江颂月觉得危险。

她之所以看上闻人惊阙,主要因他温柔的性格、文雅的读书人气质,以及卓越的外貌和身份地位。

眼瞎算锦上添花。。

江颂月愿意花银子耐心、细心地养一个残废的夫君,哪怕他再软弱些都行。

可今日她依稀感觉不对劲……

是错觉吗?

“我在想闻人惊阙,他……”江颂月踌躇着该不该把这感受说与祖母。

江老夫人知她喜欢俊俏的读书人,当她被喜事冲晕了头脑,笑道:“这才分开多久就想念起来了?行了,都定亲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他说这几日就来下聘是吧?我得提早准备起来……”

江颂月瞧着喜不自禁的祖母与欢喜的侍女下人,低头摸着腕上鲜艳的血玉镯子,记起闻人惊阙那双总带着笑意的眼睛。

是错觉吧?

他看不见,没有安全感,察觉自己要把手收回去,无意识地加大了力气而已。

没必要大惊小怪。

江颂月闭上眼,学着闻人惊阙那会儿的动作抓了抓自己的手,往复数次后,成功把自己说服了。

兄妹

小侯爷听不懂委婉的话,觉得江颂月没有直白地拒绝,就是答应与他合伙做生意了。

都是自己人了,他得护着不是?

当天,江颂月与闻人惊阙定亲的消息就传开了。

听着荒诞,许多人将信将疑。

“真瞎了也不至于娶那江颂月……”

“万一他的眼睛再也治不好了,娶了世家女子,不是误人一生?到时候夫妻怨怼……还不如娶了江颂月,至少她有钱……”

也有人心思龌龊,猜测道:“不会是遇刺失踪的那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不成亲吧?”

“不是说了同一檐下避雨,相谈甚欢吗?就是那会儿定的情!五公子亲口与我家小侯爷承认的!”

酒馆小二摇身一变,成了目睹证人,义正辞严地冲着那几个下三滥的呵斥:“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我禀告小侯爷,拔了你的舌头!”

百姓不乐意来小酒馆歇脚,但是乐意来嚼别人的舌根,反正出了事有小侯爷顶着。此刻一听小侯爷有维护江颂月的意思,登时闭嘴,不敢再有半句污言秽语。

又过两日,闻人惊阙入宫一趟,当日便有赐婚圣旨降下,雨中定情四个大字,就此敲定在二人身上。

这桩婚事来的很快,有赐婚圣旨压着,不等闻人惊阙的生父回京,辅国公府的人就带着红绸厚礼浩浩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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