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何信有点害怕:“小师姐,劳宫穴不是针对昏迷、中暑、晕厥、癫痫之类的急救穴吗?我这样扎下去合适吗?”
白苏让他别怕:“合适啊,还可以清心火、安心神,你不是说你背书焦虑,晚上愁得睡不着吗?扎一针今晚就能睡得着了。”
劳宫穴的作用很多,不止可以治疗失眠、神经衰弱,还可以治疗风火牙痛,平时多按摩对身体也很好。
手掌心呐。
何信还是觉得有点怵。
“不想扎劳宫穴,那就扎中指指尖的中冲穴,也对中风、昏迷、中暑有效。”白苏催促着:“选哪个。”
何信纠结半响:“……我还是选劳宫穴吧。”好歹掌心宽一点,不容易扎错。
白苏并不意外她的选择:“快点扎,直刺03-05寸。”
“哦。”何信张开双手,然后弯曲手指,中指指尖对应的掌心位置就是劳宫穴,他颤颤巍巍地拿起银针,小心的对准左手掌心位置,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往里扎,刚一碰到皮肤,就疼得他叫出声。
“好痛。”何信不敢再往里面刺了,真的很痛。
“这个位置属手厥阴心包经,连着心确实痛。”白苏让何信继续深入,“有感觉沉紧的感觉吗?”
何信摇头,“只觉得疼。”
白苏失笑地拿起一根银针:“那我扎你的右手,你感受一下。”
她说着轻轻地刺入了何信的劳宫穴,“有感觉吗?”
“有一点点疼,但比我扎得轻多了,没太大感觉,而酸麻胀明显许多。”何信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区别,那一股酸麻感好像还在移动,想要捕捉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白苏了然地将银针抽了出来:“知道你插的为什么不对吗?”
何信两边看了看,好像扎的位置不太一样:“因为插针方向不对?或是穴位没找对?”
白苏将书拍他跟前,“知道还不继续看,连位置都找不对,还想研究经气,还早着呢!”
何信捧着书憨憨地叹气:小师姐真凶。
白苏笑了笑,继续整理药方,等收拾完天彻底暗了下来,她回屋洗漱一番,然后躺到床上,活动活动四肢,再做还阳卧。
只做还阳卧她觉得还不够,又将掌心劳宫穴摩擦热乎,然后左手去按右脚涌泉穴,右手去按左脚涌泉穴,补肾水、促睡眠。
等做完这一切,白苏也困了,穿好袜子躺到床上,盈盈月光照进房间,空调冷气吹着,这一晚睡得依旧很舒服。
隔天。
天依旧晴朗。
迎着热风,白苏开了医馆大门。
王忠、周云娟他们早早的过来针灸,针灸结束后他们就分别开车回市区了。
回到市区后,周云娟将白苏号脉出子宫肌瘤的事情告诉了亲戚、朋友,“药还没吃几次,暂时不知道效果,但她针灸是真厉害,针灸结束后我肚子舒服很多。”
“我同事她老公腰椎盘突出,也在针灸吃药贴膏药,之前疼得坐不住,才一个多星期就能正常伏案工作了……”周云娟记得朋友也有腰椎盘突出,“你真的可以去试试。”
朋友:“行,下周末我和你一起去。”
王忠那边回家后和朋友约着出去打麻将,坐了一下午也没喊疼,询问下得知他也将看中医的事情说了一遍,得知治前列腺炎也厉害,朋友们也纷纷上了心,商量着有空就去小镇试试。
身在小镇的白苏还不知道王忠他们又帮自己宣传了一番,她这会儿正在往药斗里补药材。
刚将常用的桂枝放进药斗,医馆门外就传来一串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还伴着一个慌张的女声:“白氏医馆?是这里吗?”
“对对对,朱琳姐说的就是这里。”
“是白医生吗?”一个眼睑下全是青黑的年轻女人神情慌张地跑进屋里,冲着白苏的方向跑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孩吧。”
“怎么了?”白苏挣脱她的手,然后看向后面跟进来的男人,他的手里提着的一个摇篮,摇篮里的小孩瞧着才三四个月大,此刻满脸通红的哭着,哭声沙哑,听着有气无力的。
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焦急的老太太,一进来就高声大喊:“医生快救救我家孙子吧,一定要救救他啊。”
白苏让男人将摇篮放在看诊的桌上,自己则拿湿纸巾擦去手上的中药味儿,然后才小心去触碰孩子的脸颊,脸颊滚烫,体感有39度。
“这么热?”白苏伸手去摸小孩的手腕,手腕也有些发烫,她将他身上的薄衣服解开,尽量让他浑身散热。
“他一直在发烧。”孩子妈妈李果哭着对白苏说:“昨天下午午睡起来就有些拉肚子,我们以为是吹空调着凉了,就给他盖住肚子,打算再观察一下,结果等到晚上就开始发烧,我们发现不对劲后就紧急送去了医院。”
“去医院检查说是病毒感染,立即输液打针,可是直到今天下午都还没完全退烧,一直反反复复,医生说再烧下去可能成肺炎。”李果觉得这样不行,想送去县城大一点的医院,可惜他们家没车,于是就想找朋友朱琳借车,朱琳告诉她小镇这里有个中医很厉害,可以带小朋友过来试一试。
去县城开快车也得一个小时左右,所以他们就决定先来这里试一试,要是不行再赶去县城。
“都有什么症状?”白苏扶着小孩的手把脉,脉数有力,指纹深紫,舌红苔燥,是肺热的症状。
“发烧,呼吸急促,拉肚子,好像还有些出汗……”李果心神俱乱,说话也有些混乱,想到哪说哪,“医生你有没有办法,一定不能让他烧成肺炎啊。”
“医生你快想想办法吧。”孩子爸爸也心急如焚地催促白苏:“我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退烧,到底怎么回事?”
“他嘴里有个口腔溃疡你们有没有发现?”白苏在小孩哭闹张开的嘴里看到了牙龈下面有个小小的口疮,大抵是肺热浊气上升的原因。
李果茫然摇头:“怎什么时候长的?我不知道啊。”
“看形状前两天就有了。”白苏推测肺火是因,口疮最后引发高烧是果。
李果六神无主的慌乱询问:“医生,那怎么办?”
“你们别急。”白苏取出银针,直接对准小孩手背上的大白穴刺去。
跟来的老太太伸手拦白苏,并厉声喝止:“你干什么啊?”
“你不许扎,扎坏了我孙子你赔得起吗?”
白苏蹙起眉头,冷声解释:“我要帮他退烧。”
“退烧就退烧,你扎他做什么啊?”老太太见识少,从没见过扎针退烧的,所以很担心扎出事儿“他还那么小,经得起你扎吗?”
穿越药王谷后,白苏见过许多愚昧的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于是也就懒得和她多费唇舌,直接询问孩子爸爸妈妈的意思,“你们说扎还是不扎?”
“不能扎,冬冬那么小,肯定会疼哭的。”老太太提高音量,“儿子,必须听我的,不能扎!”
孩子爸爸妈妈相互对视着,爸爸听到这话眼底闪过犹豫,孩子妈妈则不耐的别开眼,每次这种时候丈夫都是这样,优柔寡断、纠结万分。
孩子经不起纠结,李果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对白苏说道:“扎。”
在听到这个字后,白苏直接朝小孩手背上的大白穴扎了下去。
老太太见状,心疼得赤红了眼,伸手就想拉开白苏,但被何信给挡开了,并推到角落位置站着:“你别乱动,待会儿撞到我小师姐,小心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