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你还得多扎几天,到时候咱们就又能一起去长跑。”老周脸上一片红润,显然刚运动过一通。
老袁有些微喘,但比昨天好多了,“难怪你和老古一直待这里不肯回。”
“这里都没人认识咱,打麻将钓鱼好玩得很。”老周现在还住在古老爷子租住的小院里,暂时不打算挪窝,“回头等老古再来,咱们又一起去钓鱼。”
老袁点点头,到时候他也租个小院子,把老伴儿接过来一起住着。
白苏听着两人的对话,笑了笑说:“住河边的村民说你们都快把河里的鱼钓光了。”
“都是老古钓的,我钓十次能起来一条就不错了。”老周是又菜又爱玩。
老袁附和说是:“你那个技术鱼都嫌弃。”
白苏笑了笑,继续帮二人把脉针灸,老周的心跳脉搏都有点快:“虽然针灸效果不错,但你们还是尽量别做太激动的事情,高强度运动少做。”
老周心虚地点点头,肯定是早上出去跑步的事情被知道了:“我寻思着多运动对身体好。”
白苏语重心长:“你要记住你是心脏病。”
老周只得应着:“好,我这会牢记的。”
给二人复诊后,白苏继续帮新病人看诊。
前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也是经朋友的朋友介绍过来的,“医生,我想看看我的牙。”
“牙?”白苏诧异地看向他,“是蛀虫之类的吗?”
“不是蛀牙,是我老爱磨牙。”中年男人叫冯七,今年四十三岁,已经磨牙好几年了,白天磨晚上磨,反正只要一闭眼睡觉就磨,前牙都被磨了不少。1
“磨牙?是肚子里有蛔虫吧。”有做妈妈的人在旁边搭话,“我家小孩就这样,打了蛔虫就好了。”
冯七说不是:“一开始我也寻思着要么是肚子里有蛔虫要么是缺钙,可我吃了药补了钙,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还是磨损得厉害。”
“我又去医院做了检查,也说没有蛔虫,还查了各种身体元素,都没有缺。”
“本来想着磨一段时间就不磨了,也就懒得管,可现在都磨了几年了,我老婆天天听着都变成神经衰弱了,生怕我晚上哪天觉得牙齿不好磨打算啃她骨头。”冯七真的很无奈,医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我看看脉象。”白苏帮冯七把了把脉,脉象弦浮,湿热严重,她又让冯七张嘴看看舌苔。
冯七一张嘴,一股臭气扑面而来,白苏屏住呼吸仔细看了看,舌苔黄厚腻,明显是湿热困于脾胃之中了,“平时爱喝酒?”
冯七忙不迭点点头,“爱喝。”
白苏又问:“胃胀难受?有时候恶心想吐?”
冯七诶了一声,“你说得都对。”
“我这是身体里长虫子还是怎么回事?”
“脾胃问题。”白苏有些疑惑,“你没去看过中医吗?”
这病症挺简单,去去胃热就能见效的。
“没去过。”冯七家附近有几个药店,也坐了几个老大爷,但他不相信。
“早看就早好了。”白苏提笔之前帮冯七开了半夏泻心汤,用法半夏、黄连、丹皮、竹茹等药材配伍,去湿排热,调和脾胃气机。
“我都不知道。”冯七很是懊恼,早知道就信一信那了。
白苏并不深究冯七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现在又来了,直接将药方递给他:“没事,这个药拿回去喝两副就好了。”
冯七双手接过药方:“谢谢啊医生。”
白苏浅浅笑了下,轻声说没事。
旁边的人指着自己的肿胀的脸颊,“小白医生,胃热胃火都伤牙吗?我这几天牙疼得厉害。”
“胃经入齿,一般胃里有火热牙齿都容易出问题。”白苏顿了顿,“要是蛀牙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应当不是蛀牙,我才检查过牙齿的。”病人坐到白苏跟前,“前几天朋友请客吃饭吃的羊肉火锅,又喝了他窖藏十几年的高粱酒,回家第二天就疼了。”
“买了消炎药吃了效果也不大好。”病人捂着脸,一脸得痛苦,“早知道不喝那酒了。”
“大夏天吃羊肉你也挺胆大的。”白苏帮这个病人把了把脉,根据脉象来看,胃火的确严重,而且他还是阴虚火旺的体质,很容易上火,“头晕耳鸣、口舌干燥,还心悸、失眠?”
病人连忙点头,“是这样的。”
“我老婆说我气血虚,说要买点黄芪精给我调调气血,可我喝了还是容易上火。”
“你是虚火,阴虚火旺不是这么调的。”白苏和他解释了一下,“而且阴虚也要考虑是肾阴虚、肺阴虚还是胃阴虚。”
“这么复杂啊。”病人以为随便买点药吃就好了呢。
“是很复杂的。”白苏顿了顿,“上火也分实火和虚火,实火一般会长痘、皮肤瘙痒等,虚火人容易消瘦,皮肤暗淡无光,还性格急躁、心慌失眠。有些人是实火和虚火夹杂一起,你倒还算好,目前只胃虚火。”
“你这情况吃两副药就好了,要是一直不治好,阴液熬干了会出现严重胃病。”白苏提醒病人要严格按照医嘱吃药,免得以后不好治病。
“诶诶诶,我肯定不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病人当即保证,“要是不配合你治病,出门被车撞扁。”
“别随便发誓许愿。”白苏连忙制止他,有些东西很玄乎,并非科学解释得清楚的。
病人也拍拍嘴巴,呸呸几下当做没有说过。
白苏笑了笑,给他开了滋阴降胃火的泻心汤,然后交给何信去抓药。
刚才说话的妈妈又问白苏:“小白医生,小孩磨牙和胃有关吗?需要吃药调理肠胃吗?”
“不就是蛔虫问题吗?吃药驱虫就好了吧。”陆问说完后不放心的看向白苏,“应该没关系的对吧?”
“我认识是有关的,蛔虫会影响脾胃运化,相当于也和胃里有关系,只是不像胃火牙疼这么直接罢了。”白苏解释一句后告诉问话的妈妈,“你们多注意饮食,定时驱虫就好了,不用太过担心。”
孩子妈妈松了口气:“那就好。”
白苏继续帮人看病,一忙就是一上午,下午清闲一点,就主要教何信和陆问学东西。
每天都很忙,转眼就忙到了月底。
老周情况大好,也是就停止了针灸,不过他也没回家,而是继续同老袁以及几个新来的朋友每天来医馆溜达溜达,观摩一下各种奇怪病症。
这天上午。
当初在医馆诊断出主动脉夹层的男人孔华坐在轮椅上,被家人推了过来,之前瞧着身体很健壮,如今瞧着脸色苍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遭了不少罪。
孔华虚弱地和白苏打招呼,“医生,还记得我吗?”
白苏记忆力不错,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你啊。”
“是我。”孔华感激地朝白苏笑了笑,“多谢医生的救命之恩。”
白苏没有贪功,“我只是发现了不对劲,救你的是给你做手术的医生。”
“要不是你们发现不对劲,让我赶紧去医院,我肯定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孔华住院时听医生说了,主动脉夹层初期时一般很少人会重视,从发现到病发时间很短,等晕倒再送医院基本上已经来不及了。
他运气好,遇到了好中医,又一路开绿灯到了最好的医院,捡回来了一条命,不过还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
他现在下肢活动不良、肾功能异常,医生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