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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自己竟然睡过头了,她现在是未亡人,若被人发现屋里多了个男人,名节全毁了,她在这镇上就住不下去了。

急的伸手推他,“天亮了,你快点走。”

温柔的眸光徒然变冷,“你赶本王走?”

魏楚低声下气地央求,“外人都知道我男人死了,你突然出现,我怎么解释。”

“说你男人没死,又回来了。”

李业心中有气,故意刁难她。

“不行,我……”

“你什么?”

魏楚偷着觑着他的脸,我男人得痨病死了,诈尸活了。

李业仿佛猜到她想什么,骂了句,“蠢”

你撒谎说男人当兵,以为在战场上死了,后来活着回来了,也能圆了过去。

魏楚偷着瞪了他一眼,你才蠢,本来我逃走了,谁想到又遇见你。

听见身旁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是不是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了。”

明明心情不错,三言两语便能激怒他,这女人还真有本事。

她还委屈,他憋屈找谁说。

秋雁听见屋里有动静,以为魏楚醒了,进去服侍魏楚穿衣。

进屋后,一眼看见炕上躺在外侧的李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结结巴巴,“王…爷”

这丫鬟也像见了鬼似的蠢样子,李业更有气了,“蠢货,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秋雁咕咚一声双膝一软,跪下了,浑身打颤。

“还不服侍主子,跪着干什么?”

李业没好气地呵斥。

少顷,秋雁反应过来,叩头,爬起来,走去外屋提了铜壶倒水,服侍李业洗脸,然后服侍魏楚洗脸梳头。

天已经大亮了,李业走不了,魏楚不催他了。

除了大翠嫂到上房来,两个伙计不进她的卧房。

给秋雁使了个眼色,秋雁反应过来,急忙去灶下取饭,大翠嫂说:“秋雁姑娘,娘子有什么要吃的吗?”

秋雁说;“娘子饿了,让我过来看看饭菜做得了吗?”

“我刚要送过去。”

秋雁心说,幸亏自己早来一步。

饭菜端上来,两副碗筷,平常都是秋雁陪着魏楚吃。

桌上摆着黄橙橙的玉米面饼,小米粥,炸鱼、小葱拌豆腐。咸鸭子、一小碟腌脆辣萝卜条。

李业盘腿坐在炕上,像主人一样。

李业白日走,经过院子,怕大翠嫂和林生、丁乙看见。

魏楚只得盼着天黑,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心里有事,早饭没吃几口就不吃了,李业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你吃这么少?”

明知故问,她连惊带吓,还有什么胃口。

低头说;“不饿。”

待李业吃完,秋雁捡桌子,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看。

李业看这主仆这副模样,故意说;“一会我陪你逛街。”

魏楚倏忽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摇着手,“过年的东西都买齐了。”

李业咋这么想咬她两口,解解气,最后胸中这口气还是咽下了。

这功夫,院子里进来一个老妇人。

“胡娘子,在家吗?”

◎反了天了◎

秋雁掀开猩红毡门帘,街坊王大娘,经常找魏楚代写书信,儿子在军中服役。

魏楚听见王大娘来了,急忙穿鞋下地,从里屋迎出来,扶着老妇人,“王大娘,天冷路滑,你要有什么事叫我过去。”

扶着老妇人坐在堂屋榻上,王大娘说:“胡娘子,我总麻烦你,哪好意思让你跑,”

“没事王大娘,我年轻,以后有事你就招呼我,是给儿子写信吗?”

王大娘拿出儿子给她写的信,说;“帮我写一封回信,告诉他放心,我身体好,不用惦记 。”

秋雁拿来纸笔,魏楚趴在炕桌上,王大娘说一句她写一句。

不时瞄着里屋的门帘,生怕李业在屋里被发现。

就像和她作对一样,故意吓唬她,里屋咕咚一声,王大娘问;“屋里有人?”

魏楚故作镇静,“没人,是一只猫,屋里有老鼠,经常半夜出来祸害人,我养了一只猫。”

“原来是猫啊,这东西不老实,看打翻了东西。”

“这猫讨厌,不招人待见。”魏楚心里暗恨,李业故意的。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清脆的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声响,这回声音大,王大娘看屋里,说;“胡娘子,猫把东西打了。”

“我进去看看,大娘您先坐着。”

魏楚忙进了里屋,看见地上摔碎的茶盅,李业坐在炕上,悠闲自在,像没事人似的。

魏楚作揖,求求你,祖宗。

李业手里拿着一只茶盅,故意失手,啪嗒掉落地上,魏楚的心咯噔一下 。

堂屋传来王大娘的声音,“胡娘子,是那猫作妖。”

魏楚忙学了几声猫叫,喵喵喵。

拿起炕上的扫帚,拍打炕沿,说:“我打你个死猫。”

李业满脸不悦,刚想说话,被魏楚上前一把死死地捂住了嘴,小声说:“我求你了。”

李业被她捂住嘴,眼神警告她太放肆了,魏楚小声央告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敢跑了。”

过一会魏楚出来,王大娘问;“猫闯祸了?”

“打了两个茶盅。”

“猫狗不好养活,不懂人事的畜生。”

魏楚紧张地盯着里屋的门帘,李业咳了一声。

幸亏王大娘年纪大了,耳朵背,没听见,魏楚的小心肝都快吓出来。

送走了王大娘,魏楚回屋,坐在椅子上生气,不搭理李业,李业纯粹是故意的。

李业悠闲地喝着茶水,秋雁把地上的茶盅碎片清理了。

突然,隔着窗户魏楚看见韩举进院,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急忙叫秋雁,秋雁从外屋进来,魏楚说:“你去应付韩大哥,就说我去城隍庙了。”

李业的脸顿时沉下来,深眸中一抹戾色。

魏楚怕他误会,对韩举不利,解释说:“我认的干哥哥,我孤身一人,没有倚仗,要在此地站住脚,不受人欺负,有人替我出头。”

从窗户里看见韩举被秋燕让到西厢房。

等了一会,韩举从西厢房出来,径直朝院门走了。

魏楚轻轻舒了一口气,腿都软了,李业斜睨着她,冷冷地说;“你怕让他知道?”

魏楚受了两次惊吓,可怜巴巴的,“如果被人发现,我屋里藏着个男人,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李业自然明白,本来想走,见魏楚对自己的态度,着实很生气,命令道:“衣服脱了。”

魏楚没动弹,惊讶地看着他,这是白日,邻居过来串门碰上,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的话没听见?”

李业语气不善。

魏楚咬着唇,磨磨蹭蹭解衣扣,又要哭的架势。

不吓吓她,反了天了,李业没好气地说;“你把人都支出去我再走。”

他没功夫在这里耗到天黑。

魏楚忙系好扣子,唤秋雁进来,说;“你去告诉林生丁乙和大翠嫂,放一日假,眼瞅着过年了,他们上街买点东西。”

不久,魏楚从窗户里看见丁乙和大翠嫂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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