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两人沿着西方向走,走到尸体漂浮上来的地方。
魏楚在附近看看,没发现什么。
又往南走,离湖远了,前方几座宫殿。
突然,魏楚发现草丛里有一把油纸伞,招呼,“景秋,过来。”
景秋忙走过去,看见魏楚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接过看了看,“这是奴婢给冬儿的雨伞。”
魏楚说:“看来冬儿是在这里遇害的,然后被拖入湖里,误以为失足落水,天黑雨大,湖里涨水,没人怀疑。”
“什么人害死冬儿?冬儿一个宫女。”景秋说。
魏楚观察四周,说;“这里离湖边有一段距离,奇怪,大雨天冬儿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和亭子两个方向,冬儿走到这里,是挺奇怪。”
“我们回去吧,去看看梅常在。”魏楚说。
梅雪兰一夜没合眼,憔悴苍白,内疚地说:“冬儿是因为我而死的,都怪我,是我害了她。”
魏楚说:“冬儿遇见我和景秋在长廊里,景秋把雨伞给了冬儿,冬儿回去接你,我们等你没过来,下雨天黑了,就先走了。”
梅雪兰显然不知道这一节,说:“我和冬儿走到半路遇雨,看天快黑了,离寝宫远,冬儿说借一把雨伞,我等在亭子里,左等她不回,右等不回,我就顶着雨去找她,没有找到,我以为她没有借到雨伞,回宫取雨伞,我回去一问,冬儿没回来,我宫里的几个人分头去找,找了一宿没有找到,谁成想在湖边看见她,她已经……”
梅雪兰哽咽说不下去了。
“你没看见冬儿,冬儿是回去接你的路上出了事。”
“姐姐,你相信冬儿是失足落水吗?”
梅雪兰哭着说。
“这么大的雨,没人会从湖边走,而且昨晚的风很大,在湖边很容易卷入水里,你也别多想,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是我害了她,她跟着我这个主子,丢了命。”
“妹妹别这样说,冬儿的死因未明,妹妹不要过于自责。”
听梅雪兰的话里,冬儿的死因她多半已经猜到了。
◎先是吊足了皇上的胃口,又送上门去◎
皇帝计划在行宫住三日, 看赛龙舟后回京,昨晚暴雨,路途泥泞, 临时决定延迟一日, 嫔妃们第一次来行宫, 各处转转,观赏行宫的景致。
魏楚对冬儿的死有疑惑,正好延期回京, 对景秋说:“我们再去昨日那个地方看看。”
疑点重重, 魏楚还想确定一下。
两人走到发现雨伞的地方, 这里已经看不见湖面。
魏楚说:“这个地方只有两个方向可以走, 一条是通往湖边, 一条是通往南面宫殿, 冬儿肯定大雨天不会去湖边,湖边涨水很危险, 那么只有一条路,通往南面宫殿。”
南面的宫殿, 目前住着后宫嫔妃们。
魏楚和景秋在这附近的路走了两遍, 主仆二人往回走。
雨过天晴,远处有后宫嫔妃们在行宫游玩。
景秋突然说;“主子,那边好像是梅常在。”
魏楚也看见了, 梅雪兰和夏生两个人在发现冬儿尸首的附近转悠。
魏楚说;“咱们想到的, 梅常在一定也想到了,而且冬儿的死, 她比谁都更清楚原因, 其实, 梅雪兰遇害, 冬儿就已经很危险了,她看见了凶手,没看清楚,对凶手来说,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只是死亡的地点有些蹊跷。”
“梅常在也在查杀害冬儿的凶手。”景秋说。
“杀害冬儿的凶手,就是害她的凶手,那些人选择雨天动手,不留痕迹,这次冬儿的死,查不到什么。”
一路魏楚看行宫的宫殿建筑与皇宫相同,面积比皇宫大,敞阔,湖面宽,一望无际的湖水,顿觉心胸开阔。
闲步到一处景致不错,两侧山体嶙峋,两山间蜿蜒溪水,长廊依山而建,沿着长廊走到中间凸出的观雨台,魏楚说;“泡上一壶茶,坐在这里观雨景,是多惬意的事。”
“下次来,带上茶壶茶碗,坐在这里品茶小半天。”景秋说。
“等明年端阳节。”
两人继续沿着长廊往前走,突然前方拐弯处出现一群人,如嫔和慎贵人带着宫女太监。
魏楚避无可避,走到跟前,屈膝,“嫔妾给如嫔娘娘和慎贵人请安。”
“哎呦,这不是贞常在,没在龙凤宫里侍奉皇上。”
如嫔斜着眼睛,阴阳怪气地说。
“如嫔娘娘说笑了。”
“听说你在行宫这两个晚上,都留宿在龙凤宫侍寝。”
魏楚加着小心,还是被如嫔知道了。
“承蒙皇上可怜嫔妾,入宫后未曾侍寝,皇上给魏家一个薄面。”
“魏家,你不说我倒忘了,两度削了忠勤伯的爵位,你魏家还有什么面子,分明是你狡猾,你这两日故意在龙凤宫附近等皇上,先是吊足了皇上的胃口,又送上门去。”
“如嫔娘娘为何说得这么难听,嫔妾对如嫔娘娘历来敬重,不曾在如嫔娘娘面前有一点不恭,嫔妾一个小小的常在,只求在宫里安稳度日,没有别的痴心妄想。”
“贞常在可真是会说话,你对本宫没不敬,可本宫对你的下作手段瞧不上,本宫这个人就是直脾气,你和梅雪兰乃一丘之貉,梅雪兰往上爬,摔下来了,你要步她后尘。”
“嫔妾不敢。”
“你嘴上说不敢,我们都被你骗了,打得好算盘,你身子骨好了,有力气侍候皇上?”
如嫔话语粗俗,魏楚不同她一般见识,也惹不起。
“嫔妾不敢”
如嫔骄横,仗着家族的势力,皇上给她几分面子。
魏楚不同她多说,多说被她抓住那句话,定自己个罪名。
慎贵人淡淡地神色,说了句,“我觉得这宫里的女人,当属贞常在最聪明,不争也是争,以退为进。”
“嫔妾不敢”
两人冷嘲热讽,魏楚就这一句话,不失恭敬。
如嫔想挑,借机打压她,挑不出毛病。
说;“贞常在,我们说什么你都是嫔妾不敢,你这是真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表面恭敬,在心里骂我。”
这鸡蛋里挑骨头。
“嫔妾不敢”
如嫔再说下去无趣。
慎贵人似笑非笑,说;“贞常在这是以不变应万变,敷衍我们。”
魏楚当真没什么可说的了,多说多错。
“你怎么不说话?”
如嫔瞪着她。
“嫔妾笨嘴拙舌,恐惹娘娘生气。”
“我们走吧!无聊!”
如嫔仰着头往前走,经过魏楚身旁,故意往魏楚身上一撞,魏楚被她撞到一旁,
肩撞在山石上,一股尖锐的疼痛,蹙眉用手捂住肩。
“主子”
景秋喊了一声,扑过来,“主子,怎么样?”
魏楚忍痛说;“没事”
如嫔看了她一眼,解了气,哼了一声。
一群人走了。
魏楚揉着肩。
景秋问:“主子撞伤了吗?”
“没事”
“她们也太欺负人了。”景秋气愤地说。
“这点欺负算得了什么?我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更大的委屈,如何受?”
“她们凭什么?主子做错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