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其实报纸上的就是普通黑白照片,也没用什么拍摄技巧,就灰扑扑、普普通通。
但两个小姑娘都看的两眼放光。
白淑华老实的去摘菜了。
不得不出言提醒,“大姐、二姐,我菜弄好了。”
她怕拖的太晚,饭没做好奶奶会骂人的。
白大姐依依不舍得将报纸折叠好递了过来,“三妹给你,城里可真好啊。”
白淑华摆手,“我不要了,我那里好多旧报纸呢。”
白大姐又确认了次,然后才拿着报纸回了二房,应该是妥帖的收藏起来了。
俩姐得了报纸都很高兴,非要白淑华一边待着或者回屋躺着,不用她干活。
还有这好事!
白淑华假模假式的推辞一下就应下了。
不过她也是有一点良心的,承诺她买的旧报纸俩姐可以随意看。
回了三房小屋就看到白爹已经醒了,正在吨吨吨的喝水呢。
“爹你醒了!这几天是不是累着了。”
白爹回头笑笑,“哪有干活累,就是没坐过火车,下了车还觉得晃悠呢,睡一觉舒服多了。”
说着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晚饭做好了么?”
白淑华摇头,“没呢,也快了,大姐她们不用我,我就回来了。”
白爹和别人家爹不一样,遇到这种情况不会说“那你咋不和姐姐一起做饭呢?”。
“爹,种子买到了么?”白淑华好奇啊。
白爹摇头,“没有。”
“啊,是没有种子商店么?”白淑华皱起小眉头。
“有啊,可大了,里头啥种子都有,真好啊!”白爹很是兴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那么多种子。
“那就是甜菜种子太贵了?”买不起,所以没买,不应该啊。
白爹仍然摇头,“不贵,两毛一大包。”
之后白爹就说是了他到哈市的经历,“我下了火车就四处找人打听,先去了黑省农业大学,也找到了会种甜菜的老师,那位老师告诉我,咱们这儿种甜菜最晚是在四月份,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还告诉我,甜菜含糖量很高,糖厂可愿意收了。我听了之后就想到一个问题,咱们县里好像没有糖厂,那咱们真种了几百亩地的甜菜送去哪?粮站也不会收吧。”
白淑华也是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把销售这事给忘了,果然做事还不够周全。
“我之后去了市里的糖厂,问了一个小领导,人家倒是要甜菜,可咱们离市里太远了,根本没法运过去,叫啥增加啥成本来着。”白爹使劲想,就在嘴边说不出来。
白淑华不确定的补充,“运输成本?”
“对对对,就是增加了运输成本,除非咱们可以找车送过去。哎,我这一想就知道不成了。”白爹又长长的叹口气,“我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去了趟市里,啥也没干成,我又回农业大学了,我挨个找老师唠嗑,那些人懂的真多,原来木耳也是可以养的,养猪也有不少门道,还有草药也能养。我就寻思了,咱们这里不能养甜菜,能不能换个能养的,比如木耳和草药,这两样要是养好了肯定挣钱。”
白淑华自然也知道好处,可是,“这两样应该不好养吧。”
白爹又叹气了,“是啊,要是农业大学的老师能来咱们这就好了。不过我和好几位老师都留了咱们生产队的地址,以后也能通信。”
白淑华也想叹气了,想挣钱真的是太难了,“大队长没说你啊。”
毕竟这次也算没办成事儿。
白爹一副“他为啥说我”的表情,“说我干啥,我可是为队里立功了,要是傻乎乎买了甜菜种才惨呢。而且钱除了来回火车票,我也没花多少,我在学校吃住,住的是八人的宿舍,没要钱,吃的是用带的玉米面换的饭票。”
还有些事他不好和闺女说,带去的粮食让他高价卖了,这趟出去真没咋花钱。
不过城里有点乱,包括那个农业大学,老师居然怕学生。
白淑华竖起大拇指,还是得爹您啊。
真会办事儿。
绝对是时代限制了白爹的发展。
再过十来年,兴许白爹就能起飞了,她富二代的梦有希望啊。
娘俩一起练
白淑华觉得白爹这块没戏了,决定将重心放到了白母这边。
本来晚饭后,她就准备和白母探讨探讨评书的事的。
可白爹娘太想开“炕聊”了,就一直催促她们姐弟早点睡。
白淑华还是很能体会爹娘小别胜新婚的心情的,只能将评书的事儿往后拖拖了。
又过了两天,白爹去哈市的事渐渐过去了。
白淑华拿着报纸惊喜的道,“娘你看,说评书也能上报纸呢。”
如今这个年代人们荣誉感特别强,上报纸=光宗耀祖。
“哪呢?哪呢?”
白母果然很感兴趣,抓过报纸就要看。
“我也看看。”
白爹也凑了过去。
“人家说的真好,我可来不了。”白母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我就会几个老段子,现在也不兴说了。”
白淑华可不想白母被打击了,“可娘你底子在呢,学啥都快,她能讲你也能学啊。”
白母有些惆怅的揉了揉闺女的脑袋,“学了有啥用,还不得天天下地干活。”
白淑华被噎了下,她是没法子给啥保证啊。
想让爹娘发愤图强怎么这么难。
“学呗,晚上回来给我们爷几个讲,我们给你捧场。”白爹笑嘻嘻的说道。
白母撇嘴,“得了呗,有那空我还想躺一会呢。”
白淑华心道,别躺啊!
拉着白母的胳膊撒娇,“娘你教教我吧,前几天老师教我们□□歌,我唱得不好听,老师说我跑调,我得学点别的,要不以后需要表演,别的同学都可以唱歌,就我干瞪眼。”
为了亲娘,她要把自己赔上了。
白爹立马甩锅,“我唱歌可不跑调啊,这块你可不随我。”
白母不乐意,“好的就随你,坏的就随我呗,我嗓子好着呢,要不我们姐妹四个,我姥姥能单单挑中我。”
白爹、白母对视一会,白爹改了口,“那可能随你奶了。”
白淑华嘴角抽抽,得回屋里就她们三口,要不然让白奶奶知道了,肯定要呲哒人的。
“大闺女你真想学啊?”白母又问了次。
白淑华重重的点头,“想学,必须学。娘你想啊,我现在是老师最稀罕的学生,有啥好事老师都不会忘了我,可领唱啥的我又做不来,为了不丢脸我不得弄个拿手的。”
白爹也很是认同,“闺女说得对。”
两票赞成,一票弃权,这事就定下来了。
白母就说,“等后个我请假半天回趟娘家,将小鼓找出来,好些年了也不知道坏没坏。”
白淑华表现得很是迫不及待又有些小幼稚,“娘我想敲鼓了,咚咚咚…肯定好玩。”
白淑华真没想到,白母那么懒的人做起师傅来会这么严厉。
她说姥姥就是这么教她的,别的她也不会。
白淑华就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本来还想着混日子,让白母将技能捡起来就好,却成了天天要练功了。
唯一的欣慰是白母会陪着她。
所以也算达成大部分目标了。
日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