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白大军最终还是“寡不敌众”,撂下几句狠话就跑了。
他人缘不咋地,那些朋友就是口花花,没一个愿意下场帮忙的。
白小弟已经安排帮忙的“小童工”们玩木蜻蜓了,一人两次,免费,不要草籽。
白淑华在心里给白小弟竖起一根大拇指,三岁看老,她小弟差不了。
“小弟,你怕不?”
她故意问的。
白小弟摇头,“我才不怕呢,奶来了还有爹娘呢。”
白淑华:“………”所以这是打算坑爹娘了。
“姐,嘿嘿…你人缘不咋地啊。”白小弟说这话时很是嘚瑟。
那意思看他小伙们多给力。
白淑华懵逼了一瞬,所以她和白大军属于五十步笑百步了。
对于人缘不好这事儿,其实也不能怪她,毕竟她是个伪儿童,又接连跳级,没时间交朋友很正常。
另外作为“别人家的孩子”,天然不受学生欢迎(受家长、老师欢迎)。
“好了,好了,赶紧采草籽吧。”
白淑华决定不聊这个话题了。
因为木蜻蜓魅力大,这次帮忙干活的人更多了。
不过只有小童工们勤勤恳恳。
那些大的乱跑乱闹,拿着木蜻蜓就不想撒手。
虽然草籽没少整,白淑华也很头大。
属于痛并快乐着。
“三妮!小军!”
白淑华一抬头,不好!
白大军这家伙真把老太太给整来了!
抓起篮子拉着白小弟赶紧跑。
不是她怂,白奶奶作为长辈,天然优势太大了。
她总不能怂恿小童工们压白奶奶吧。
更不可能直接上手硬刚。
想来想去,只有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她俩跑了,可也把木蜻蜓带走了,一群小孩呼啦啦的跟在他们身后。
更远处,白奶奶拿着棍子连吼带骂的追撵着。
这“风景”可够稀奇的。
白奶奶还是要脸的,加上她哪里跑的过这群经历过剩的小孩,只能骂骂咧咧的停下了。
“姐,奶…不追了。”白小弟也喘着粗气,跑这么长时间也累啊。
“呼…不追了,那不跑了。”白淑华立马停下休息。
“咱们还回家么?”白小弟问道。
白淑华想了想,“不回了,就在附近找个草多的地儿吧。”
之前那处是不能回去了。
有白小弟负责组织,白淑华只需要消停采摘就好。
这处离家更近了,方便往回送草籽。
白淑华送回去一趟,看到白爹娘和白二伯在翻后院子呢。
白二伯说话算数,说来帮忙真来了。
同时也有些好奇,白爹咋赖…不是,是咋让白二伯同意来帮忙的呢,都分家了。
之前帮忙修房子还能说是救急,可翻后院子就讲不通了。
可能白爹忽悠功夫已经如火纯青了吧。
简单和白爹娘他们说了两句,白淑华拿着空篮子又跑了,还是采草籽更重要。
下午的生产队格外热闹,因为要杀猪和分粮了。
两件大喜事一起来,谁能不激动。
人们早早的来大队部前面的晒谷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唠嗑,等着开始。
白淑华没多大兴趣,反正又不会多给。
可小童工们有兴趣啊,其他小朋友也有。
连木蜻蜓也勾不住他们了,都跑去凑热闹了。
“姐,咱们还采么?”白小弟满脸写着“他也想去”,“咱俩太慢了。”
白淑华能说啥,“咱们将篮子送回去,再过去。”
姐弟俩到家居然看到了火炕瘫的白爹娘。
“现在草籽这么好采了么?”白母觉得以前是不是她方法不对,要不然不能差距这么大啊。
白淑华和白小弟对视一眼,嘻嘻笑。
白爹翻了个身,“肯定不是他们俩人采的。”
忽悠别人帮忙,这事儿他熟。
白淑华拿出木蜻蜓,“我爹猜对了,靠这玩意,十多个帮忙的。”
白爹来了兴趣,“这玩意是挺有意思的,别看简单,不找麻伯根本做不出来,打这孔可费劲了。”
白淑华很是识趣的夸赞道,“还是爹你有眼光,要是换个家长才不会搭理呢,所以这些草籽也有爹你的功劳在的。”
这马屁一拍,白爹立马舒服了,还保证,“下次有啥好玩意,爹还给你做。”
白淑华脑海里快速骗过什么,却没抓住。
她也没在意。
白小弟已经在问话了,“爹、娘外边可热闹了,杀猪分粮呢,你俩咋不去呢。”
白母就道,“咱们分家了,就我和你爹挣工分,排不到前面去,不着急,去早了也是挨冻。”
那意思挨冻哪有热炕头舒服。
白爹附和,“他们磨磨唧唧的,快不了。”
白小弟有些待不住,白淑华干脆让他自己先去了,不过还得叮嘱两句,“太冷就找个背风的地或者就回家来,杀猪也没啥好看的。看到大军哥记得跑啊,省得挨揍。”
白小弟应付的“嗯嗯嗯”,“爹娘,我先去啦!”
等他跑了,白母才问道,“大军为啥要打你小弟啊?他俩咋凑一块去了。”
白淑华就将事情说了,“……后头我奶拿着烧火棍来了,我和小弟就跑了。”
白母很是不悦的哼了声,伸脚踹了白爹一下,“看你娘,她多大岁数了,咋好意思呢。”
白爹夸张的呲牙咧嘴,“哎呀我的腰,大闺女赶紧给爹看看,被你娘踹废了。”
气的白母又多踹他两脚。
白淑华对于老爹戏精这事见怪不怪了,开始烘草籽,报纸、草叶子还是要垫着的。
白爹说道,“下次离你奶远点,她脑子不好使。”
白淑华差点喷笑,她爹大孝子没跑了。
白爹又说道,“回头我找老爷子唠唠,不能可咱家欺负吧。”
白淑华一直知道白爹娘不是那种愚孝的,对于他们的反应也是满意的。
白母还是有些生气,“你娘就是偏心眼!”
白爹就哄人,“反正分家了,现在咱家不是你说得算的么,她再偏心眼也和咱们没多大关系。”
白爹的嘴跟抹了蜜一样,很快白母就阴转晴了。
白淑华拨弄着草籽,心里暗暗佩服,在拍马屁这块她还有的学呢。
“爹、娘,咱们今年能分到多少粮食啊?都要的什么啊?”白淑华有意问道。
她想增加自身的话语权,那就必须参与进家里的大事,分粮显然就是大事之一。
“分不了太多,以前我和你娘工分不高。”白爹说的是没分家那会。
那时候有白二伯两口子兜底,反正干多干少都饿不着,为啥要使劲下力气呢。
白淑华何尝不知道,“大概数呢?”
白母就道,“不到四千工分。”
白淑华觉得还行吧,“这次咱们家都换啥啊?”
显然这个问题,白爹娘已经商量过,还在大队部做了登记。
白母说道,“白面、大米咋滴也得换点,换的最多的还是苞米。”
具体多少斤,白母没说。
白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