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严国九公主
乐绥今天开心极了,“云暮哥哥约我去秦氏楼喝酒听曲,真是神清气爽的一日。"
跟云暮哥哥一起饮酒论家国,欣赏美人玉绍姐姐妖娆动人,这些都是这些年裏,每每让人忘却苦恼烦心的乐事。
乐绥穿着月牙锦服,手握缰绳骑马奔驰在邺京最热闹的大街上,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正当年少。
乐绥注意到路上一群人穿着不同于重圣国的服饰,中间围着一个轿子。
「疑——!是他国使臣来访。不管了,还是与云暮哥哥喝酒听曲重要。」
乐绥英姿飒爽跃马扬鞭,迎面策马从使臣及轿子旁奔驰而过。
使臣团中央包围着一辆华丽马车,此时,马车的窗口边车帘被吹掀了一角。
轿子的女子美目一转,看到奔驰而去的背影,立马捉住车帘 就再也移不开眼。
女子低声呢喃道:「是你!我们终于要见面了,再次相见,你已长成俊美顶天立地的男子,而我的身份也再不一般,配得上你,愿这次你我再也分不开了!」
乐绥轻快的脚步上了秦氏楼二楼,径直朝着隐密极高的包厢而去,再也不需装高调,乐绥的性子收练了许多,也沈稳了不少。
打开包厢,裏面只有云暮跟玉绍,玉绍弹着乐器唱起小曲,云暮仍是一惯的微阖双眸,清冷如霜的静默的喝着茶。
玉绍是愈发成熟与抚媚了,举手投足都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媚魅,难怪在秦氏楼仍是历久不衰的红牌花魁。
玉绍放下乐器,熟稔道:「来啦!」
「嗯!跟美女姐姐喝酒,当然不能迟到,只是今日在大街上遇到了严国使节,放慢了一些速度,才晚了一些。」
「真是长越大,嘴巴真的是越甜,等你年纪再大一些,恐怕整个邺京的贵女们都要为你趋之若鹜了。」
「都是玉绍姐姐教的好。」
乐绥甜甜一笑,没错,是甜甜一笑!乐绥长的并不阴柔,阳光俊朗配着天生的俊俏,笑起来就是能融化人心,硬是笑出有大地回春的感受。
玉绍看的心臟都漏跳了几拍。
云暮看在眼裏,眸色也闪过些许的不自然,轻咳了一声,「谈正事。」
玉绍换了脸色没了刚刚抚媚的神情,转而严肃道:「自从4年前流民事件,夜王的死士都已消失匿迹,但最近暗部传来消息,夜王的死士似乎曾经出现在严国。」
云暮道:「严国这几年新帝上任,强大兵力,对两个边界处不断骚扰,而夜王与严国又有来往,看来,严国此次来使臣,恐怕来者不善。」
乐绥沈思片刻后道:「先通知太子殿下吧!让太子儘早做好防备,派人盯紧夜王,其余,就等明日早朝,严国使臣提出什么要求,到时再见招拆招。」
玉绍正是安排在秦氏楼的暗部小头目,而云暮则是暗部首领,直属于太子麾下,专门提供太子各国情报。
乐绥对于太子多有微词,但沧国在太子确实奖罚分明,在重圣国中声望颇高,因此,在国家利益面前,乐绥还是愿意放下个人恩怨,保家卫国。
隔天。
云暮一下早朝,就直接去了乐王府,乐绥是閒散王爷是没有资格上早朝的。
乐绥看着这个时间过来的云暮,微微一愣。
「什么事这么急,让你没有回府就直接来了我乐王府。」
云暮有些沈重道:「严国使臣在朝堂上指名要你,接待严国九公主凤玖,直至使团回国。」
乐绥惊讶的从椅子上跳起,此事可大可小,但对于无意于皇位的乐绥而言,只会是众矢之的,没什么好处。
「什么?接待严国公主!为什么是我?这么好拉拢严国的机会,不是太子或夜王,更加适合吗?」
「不知,但等一下,圣旨应该就会下来了,严国公主会住到乐王府,乐绥,我先来通知你的,你准备一下接待玖公主。」
云暮依收集而来的情报说道:「听说严国九公主自小留落在外,前几年才被找了回来,甚得严王宠爱,如今才刚及笄不久,就千里迢迢来到重圣国,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乐绥,这些时侯小心些。」
这明显不合理,严国把严王宠爱的九公主塞到乐王府,做到这种地步,明显就是让严国公主来和亲,对象还是一个不受宠的閒散王爷。
乐绥铁青着脸,「我不想娶严国公主。」
严国公主和亲对象竟然是自己,这裏分分钟都透着古怪!
乐绥整个人都是抗拒的,心情瞬间降到了谷底,一扯就拉着云暮的手往府外走去。
「走,去秦氏楼喝酒。」
云暮现在已是重臣,对于有损皇家礼数之事仍是有些挣扎。
「圣旨等一下就会来,九公主后脚就要搬进来了,你现在走,恐怕失了礼数。」
乐绥轻蔑的冷哼一声,「我只是閒散王爷,家国之事本不归我管,如今,我的婚姻大事,又有谁问过我一声?」
乐绥放开云暮的手,语气不善道:「走还是不走?」
云暮无奈道:「走。」
云暮跟在乐绥后面,心道这小子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今日的秦氏楼的隐密包厢内,就只有云暮与乐绥。
乐绥一口一杯灌着酒,而云暮则是如同往常坐在一边优雅的慢慢品茶。
乐绥已不在是那是一杯就倒的吴下阿蒙,相反,乐绥现在很能喝,但还是会醉。
乐绥有些醉意上头,撒娇似的靠在云暮的肩膀,「云暮哥哥,为什么我要生在帝王之家,处处身不由己,我想个自由就这么难吗?连个婚姻也要受人摆布。」
乐绥眼神有些迷灕,自从发生之前的事,乐绥一直小心谨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
云暮包容的扶着乐绥,眼中闪耀淡淡的薄光,任由乐绥孩子气的泼撒。
云暮彷佛看到多年前乐绥在上阁第一次醉酒,脸上染上了一大片绯红,大大眼眸浸染了氤氲,湿漉漉像幼兽迷茫的眼神。
云暮轻抚着乐绥的头顶,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让乐绥发洩心中压抑太久的情绪,乐绥手上的酒也没停过,一杯一杯的往肚裏倒。
我这辈子只想要行侠仗义快意江湖,这番身不由己,若是真与严国公主和亲,此生,就断无自由可言,只能做一个笼子鸟,飞不出邺京了,这事,我既不想也不愿!
听着乐绥的醉的叨叨絮絮,眼神涣散的迷灕,云暮眼眸逐渐暗幽深沈,盯着乐绥精緻俊秀的脸蛋。
鬼使神差的缓缓低头靠在乐绥颈窝,靠着乐绥耳朵轻声道:「乐绥,我们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私奔了,可好?」
乐绥恍惚中好像听到云暮说了什么生活、私奔,但听不清楚,迷蒙的睁大杏核般一双大眼,迷迷糊糊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云暮笑的有些邪魅,捉弄般的横抱起乐绥,「我说你该回府了。」
乐绥失重的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虽然醉的有些糊涂,但身体就在半空中。
这…实在是太失男子的面子,涨红了脸挣扎大叫:「快放我下来。」,只觉得脸上燥的慌。
还没到包厢门口,云暮就将乐绥放了下来,一手架着胳膊一手搂住腰,缓慢的走出厢门,乐绥脚步轻浮的半靠在云暮胸膛身上,醉的快不醒人事。
马车上,乐绥虽然有些许意识,但是醉意让乐绥早已支撑不住,昏昏的睡了过去,头就安静的忱在云暮的大腿上。
云暮深深的望着熟睡的乐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