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跟踪狂奇路斯
走远,才匆忙回过头,但走廊上早已没有亚莱蒂的身影。
那天放学,他找了很久,几乎走遍所有的校舍,都没有看到亚莱蒂。
直到五点多,他走到魔法科校舍c栋,正顺着楼梯向上走,他看见瑟裘·布斯揹着书包优雅地走下来,奇路斯的脸色不禁一僵,赶紧让路,他注意到少女的头髮有些凌乱,泛着潮红的脸上勾着轻快的微笑,但却在看见奇路斯之后,少女的笑容垮了下来。
「你又有什麽事吗?变态臭虫。」瑟裘的身子斜斜地倚在楼梯扶手上,居高临下的目光充满着厌恶的鄙视,「啊……难道说,你又是冲着亚莱蒂来的?你真改不掉跟踪的习性。」
奇路斯怯怯地没有说话,布斯姊弟总爱处处针对他。
「告诉你一个故事吧,臭虫。」瑟裘像是勾起了玩性,两根手指放上自己的唇瓣,她轻轻舔了一下,「我刚才用这个……把你的女王亚莱蒂肏到高潮了哦。」
闻言,奇路斯惊诧地抬起头:「妳……!」
「我什麽?你有什麽意见吗?」瑟裘向前跨出一步,奇路斯又瑟缩了,少女指向他的鼻子,咄咄逼人地道,「就凭你这种癞虾蟆也想吃天鹅肉,不要笑掉人家大牙了!就算退一百万步把可爱的亚莱蒂让给乔托,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这臭虫碰她一根头髮!」
「乔托……?」对布斯姊弟的辱骂已经习以为常,奇路斯从中抓到了关键字,「妳、妳说的难道是……那个乔托·迪欧……?」
瑟裘没有回答他,只是勾起一抹坏笑。
从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知道了答案,奇路斯感到身体一阵瘫软,他靠在牆上,沿着牆绝望地坐下来。乔托·迪欧,那是唯一会与他正常交谈的对象,即使是对着他这样阴森的变态蠕虫,也会毫不犹豫地露出微笑的少年。
在这个学校裡,除了亚莱蒂以外,奇路斯最喜欢的就是乔托·迪欧了。
「要是……要是他们互相喜欢的话……我、我不就……」
「——白痴,就算他们不互相喜欢,你也不会有机会的。」打断奇路斯歇斯底里的喃喃自语,瑟裘轻声冷笑着,从奇路斯身旁走过,「我和阴裘手上可是有不少你变态行为的照片,还想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话,你最好别打亚莱蒂的歪主意。」
奇路斯一阵颤抖,嚥了口口水,紧张地目送瑟裘的背影,直到少女消失在楼梯的另一端。
「……真可怜呢,奇路斯大人。」
甜美可人的女性嗓音传来,奇路斯赫然抬起头,只见一个外表约莫十岁的女孩站在楼梯上,以那双鬼灵精怪的紫红色眼眸俯视着他。
「学、学生会长……」他紧张地站起身,「那个……妳好……」
「呵呵、不用对我这麽拘谨啊,奇路斯大人。」女孩懒懒地撑着头,嘴角勾着迷人的微笑,「我不会像瑟裘那样对你的,她只是下意识在畏惧奇路斯大人的力量罢了。」
「唔……?」
奇路斯并没有听懂女孩在说什麽,出身魔法科二年级的学生会长薇塔·维尔连斯是学校裡数一数二的神祕少女,至今为止薇塔已经不只一次冲着他冒出奇怪的发言。
「那麽……我猜,你是要去找亚莱蒂大人?」女孩笑眯眯地说着,往上方一指,「亚莱蒂大人的话,现在正在五楼的厕所呢。」
闻言,奇路斯马上向前迈出脚步,却又突然停止,他看向那个笑吟吟的女孩,总觉得内心充满了不安。薇塔从以前开始就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好像总是掌握着他不知道的事。
「我不会骗你的,奇路斯大人,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意思。」看穿奇路斯的防备,女孩眨了眨无辜的紫红色眼眸,「你不去找亚莱蒂大人的话,我可要先对她出手了哦。」
「咦?」奇路斯一愣,「妳也对亚莱蒂……?」
「当然囉!她可是很重要的祭品。」薇塔滑开一抹浅笑,「——『我们主人』的祭品。」
「那是……什麽意思……?」奇路斯嚥了口口水,「我们是指谁……?主人是谁……?」
「嗯……怎麽说呢?对『现在的』奇路斯大人说明也没有意义呢。」薇塔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遗憾,「算了,奇路斯大人只要和以往一样,负责『守护主人』就可以了。」
「妳在说什麽……?」
奇路斯感到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得急快,他再追问时,薇塔已经转身离开了。自从中学遇见薇塔以来,女孩总是会莫名其妙在某个地方出现,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又擅自离开。有几个夜晚他甚至因着薇塔的话妄想起来,妄想自己是不是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而在那段记忆裡,他曾拥有强大的力量,能轻易呼风唤雨,最后因为所作所为太变态,被惩罚忘记这一切,时至今日那股力量还在体内沉睡……这之类的,都是他在中学二年级时所妄想的事了。
但事实是,他是个出身贫寒的十七岁少年,侥倖能让几颗魔法石产生「映照」而被误以为有魔法才能,实际上进入魔法学院就读后,成绩却是烂到不行,什麽像样的魔法都使不出,不仅如此,一天到晚还偷窥女更衣室、偷女孩子的直笛、偷看少女裙底风光……甚至连男人的内裤他都偷来自慰过,在校园裡早就是个恶名昭彰的大变态。
摇摇头挥去薇塔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奇路斯赶忙往五楼跑去,然而才往上跑了几步,就听见乔托的声音,奇路斯赶紧往旁边的扫帚柜窜。
透过柜子的隙缝,他看见乔托和亚莱蒂并肩沿着楼梯拾级而下,乔托说着笑着,谈起魔法时脸上的笑容那麽灿烂,而亚莱蒂只是走在一旁,静静地聆听。
也许他们之间没有什麽,也许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奇路斯在黑暗中眼巴巴地注视着两人的背影,不甘心地垂下头。
——也许,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他们看起来有多般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