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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魔王的子宫(NP)(简) > 百七五、英雄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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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五、英雄的战斗

 

鳞伤地喘着气,腰杆仍然直挺。

鲜血从鳞片的隙缝中渗出来,他知道自己吃了几发子弹。

还不至於噶屁……很好……这些人就是全部……办到了。

他成功守住了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活着。

毕斯帝忍着晕眩感和痛楚转身,慢慢走回那个被破烂压住的床垫。从今以後他没有什麽好输给奇路斯的了,他像个英雄一样战斗过了,所以——

轰!!!

毕斯帝的思考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背部的灼烧感在一刹那炸开了他全身的神经,他的血液彷佛沸腾,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疼痛,爆炸的巨响震伤了他的耳膜,直到倒下的前一刻才意识到——他被炸了。

半龙人重重摔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公尺,背後冒着漆黑的浓烟。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发子弹射过来,打在他被炸烂的背部,笔直穿过他的胸口,半龙人挣扎着要爬起来,吐出一口鲜血,但接着,两发、三发……接连着好几枪将他焦黑的背部打成了蜂窝,鲜血四溅,视线消失的前一刻,他看见弹壳从自己的胸口滚落。

咚的一声,强大的龙人倒下了。

鲜红的血横流一地,在一片死寂之中只留着剧烈的喘息声,身穿西装的秃头肥胖老人站在马房的入口,他手中拿着子弹用罄的手枪,喘着气,旁边的部下替他拿着火箭筒。

「该死的东西!」那老人嘶声大叫,「摄影机!狗!猪!女人!全都被这怪物给毁了!摄影剧组去哪里了?快滚出来!把那小妞揪出来!继续拍!」

「老爷,那女人应该还没走远……」

「这东西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这垃圾!这丑陋的怪物!」情绪激动的老人显然根本没空听报告,他高声大吼着,掏出另一把手枪又朝已经不能动的半龙人指去,却愣住了。

亚莱蒂·艾凡西斯站在焦黑的半龙人前方。

「怎麽?」老人的脸色扭曲,「这是你认识的?」

「没错。」少女缓缓掏出藏在背後的手枪,「和我谈一笔生意吧。」

那一瞬间,所有在场的黑衣人的手都往上衣口袋里探,却被老人一个手势制止。

枪身略有碰伤,型号看起来眼熟,十有八九是在刚才的乱斗中飞出去的,眼前的少女尽管态度冷静,但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很可能连上膛都不会,更别提准度,再论,即使她侥幸击中了什麽东西,以寡敌众很快也会被打成蜂窝。

「你想谈什麽?」老人气得连小胡子都颤抖,「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谈什麽!!」

瞬间,少女将手枪上膛,抵住自己的脑袋。

她那自杀手势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救他活命,我就乖乖配合,不让我手脚无缺回去也无所谓。」亚莱蒂冷冷地说,「但是如果他死了,你们想要的影片就用我的屍体去合成吧。」

闻言,老人的脸色铁青。

「你不敢扣板机……」他试探性地讥笑。

「你可以试试看。」亚莱蒂的手又向下了几分,「而且,这也不是只对着你说的。」

「什麽……?」

「你在哪里看着吧?威叔!」突然,少女高声大喊,「我知道这是你主导的!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但要是毕斯帝死了,我跟你就在这里道别吧!」

说完,她紧握着枪,等待着回答。

这是一场豪赌。

知道奇路斯能力的人寥寥无几,赛门的失败让她得以推理出幕後的主使人,她知道以那男人的性格,肯定会在某处观察着这一切,但她无法确信威斯林格是否真的在乎她的性命。

毕竟,那男人从她幼时起就一直在问,问她是否真的想活下去。

她这番话令黑衣人们听得一头雾水,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人群之中,一个身高和体型都毫不起眼的男人也低头喃喃自语起来——看似如此,却是凑近了别在领口附近的微型对讲机。

「她已经知道了,陛下。」那男人悄声说,「该怎麽做?要出手吗?」

『嘻嘻嘻……我听到了,真不愧是我养大的小亚,现在我觉得好骄傲……』耳机另一头传来愉悦又悠哉的笑声,『不过……明明还差一点而已,现在放弃不是太可惜了吗?』

「了解。」男人很快领会王的意思,举枪,「任务继续进行。」

——砰!

枪声响起的瞬间,大家都以为少女开枪了。

肥胖的老人吓得脸色苍白,黑衣人的也是各个面色铁青,直到看见少女完好无缺的脑袋和空着的手,以及飞落在好几公尺外的手枪,他们才意会过来,是少女手中的枪被击落了。

「抓住她!」

突然有人发号施令,一群人直朝银发少女蜂拥而上。

握紧了胸前的坠链,少女的脸色苍白,神情却又很镇静。

「轮到我保护你了,毕斯帝。」她扯下胸前的坠链,放在毕斯帝的身边,手指轻轻抚过他的发,「只要撑到奇路斯赶到就好……我们要一起离开这里。」

怦怦!

黑暗中,少女的声音清楚地传达了。

毕斯帝·以赛德的身体已经毫无知觉,但她清澈乾净的嗓音却轻易抵达了他的意识深处,心脏怦怦、怦怦地跳动着,胸口的鼓噪在他模糊的意识中作乱。

这是什麽感觉?

他可以感觉到她起身离开,这让他感到痛苦——人们的叫嚣、打斗的声音在他的听觉中逐渐远去,而他伫立於黑暗之中,隐约感觉到,在他的前方有着巨大的身影,他知道那是谁——他不曾见过,却无比敬爱。

他站在祂的脚边,觉得很安心。

在那短暂的几分钟里,祂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而他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十万年以来,暴躁又骄傲的他未曾感到如此平静过。

怦怦。

知道自己有机会能再见到祂的时候,他很高兴,也很害怕。

他从未看清那张脸,而他知道自己或许在害怕着看清那张脸,他知道祂抚摸他时的感觉有多麽温柔,却感觉不大出祂的型态,感觉不出来祂用来抚触他的是一双什麽样的手——如果是和自己一样就好了——七千年来,他曾无数次如此祈祷。

正因为爱着祂,所以希望祂不要是人型。

因为那种东西——总是轻易死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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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努力了一波,下周三来个谢八百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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