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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宁珣:兜兜转转吃醋的还是自己

衔池:醋?什么醋?晚膳要吃饺子?

宁珣:……

衔池:?

宁珣:你别说话。(抱一晚上靠自己哄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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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滂沱。◎

风起得急, 天色早了一个时辰暗下来。

蝉衣不知去了哪儿,衔池叫了她两声也没人应。

屋子里阴沉沉的,她放下手中书册, 起身去关窗。

关到最后一扇时,远远传来一阵沉重脚步声,嘈杂之中似有甲胄相碰的响声。

衔池的手略一停, 凝神听了片刻。

正是这时, 蝉衣慌忙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姑娘先避一避, 二殿下领了禁军, 把书房围起来了!”

“砰”的一声,她不过一晃神, 窗子便被风打了下来,重重合上, 恰夹在了她手背。

衔池下意识抽手,倒吸了一口凉气,因着手背火辣辣的疼而甩了甩手, 却没心思仔细看, 只急急问她:“可搜出什么来了?”

蝉衣以为她是担心,又看见她通红一片的手背,立马心疼地捧起来看,宽慰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总之有殿下在,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反倒是姑娘这手,得找御医来看看……”

衔池反手握住她的手, “殿下今日回来过么?”

蝉衣愣了一下, “殿下打一大清早去早朝, 就再没回来。”

衔池径直朝外走去,“我去看看。”

“姑娘等等!”蝉衣慢了半拍,去抱来她的披风,追了一路才勉强追上她。

书房被禁军围得水泄不通。

分在书房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

衔池远远便停下步子,蝉衣趁机将披风给她搭上:“姑娘还是先避一避,这拿刀拿枪的,万一有点什么事儿,奴婢怎么跟殿下交代……”

她说话的功夫,衔池看见宁禛从书房步出。

他一身朱红长袍,随手拍了拍东宫书房那扇沉重的金丝楠木门,倏地粲然一笑。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圣人身边儿的小福子——她在熙宁的生辰宴上见过。

而小福子手里,赫然是那份她遍寻不得的礼单。

两人说了句什么,小福子躬了躬身,请宁禛先行。

她的呼吸轻微一滞。

恰在这时,宁禛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了她,随之便是一挑眉。

目光中似是嘉许。

衔池匆匆低下头。

礼单怎么还在书房?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宁禛又是从哪儿搜出来的?

蝉衣又拉了拉她,小声劝道:“姑娘还是先回去吧,一切等殿下回来再说……”

被蝉衣拉走之前,衔池又回头看了一眼。

宁禛正在众人簇拥下,大跨步朝外走去。

那张与宁珣有三分相似的脸上,有着她从未在宁珣身上见过的明朗。

回到屋里,蝉衣点上灯,捧着她已经隐隐泛起青紫的手,小心翼翼涂上药膏,“姑娘不肯叫御医,只涂这个也不知管不管用。”

衔池摇摇头,“这时候传御医,太打眼了。”

宫中御医是伺候贵人们的,宁珣在的时候传御医来给她看看便罢了,他不在,又正是多事之秋,岂不是授人话柄。

衔池回忆了一下日子,模糊感觉二皇子的动作比上一世提早了几日。

这回“证据确凿”,应当不必再将宁珣身边的人下狱审问。

那宁珣呢?

天边远远一道闷雷劈下来,衔池微微一颤。

蝉衣以为是自己动作重了,弄疼了她,忙吹了吹,却听她轻声问了一句:“是不是要下雨了?”

“风这样急,想必是场大雨。”蝉衣回完话,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

圣人最厌秋夜有雨。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衔池抬眼看向蝉衣,脸色有些苍白:“殿下若是回来,无论什么时辰,一定告诉我一声。”

三更天。

一道惊雷响在头顶,衔池蓦地睁开双眼。

外头大雨瓢泼,浇得人心慌。

她围着被子坐起身,按了按胸口,试图将躁动不安的心跳按得消停些。

还是没有宁珣的消息。

倘若没有这场雨,她顶多是对他有愧,应当不至于为他心慌至此。

衔池想,她那天不该问他皇后之事。

若她不知,就不会心软。不心软,心就不会乱。

她明明将礼单拿出来了,明明只差一点儿,他便能避开这场雨。

哪怕沈澈一计不成,又像上辈子一样动了东宫的账目——那样她最起码知道结果如何。

于她而言,最差也不过是半个月的牢狱而已。

总好过漫无目的地等待。

雨下了一夜,宁珣也一夜未归。

第二日一早,蝉衣抱着铜盆,按着往常的时辰进屋伺候梳洗。

雨还没停,只是雨势小了些,天色依旧阴沉,潮得人浑身不舒服。

她拧了一把帕子,正要去看看姑娘醒了没,一回头却见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蝉衣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听见她问:“长乐公主给的那块腰牌收在哪里?”

蝉衣这才看清自家姑娘身上的是同自己一样的宫婢装束,当即睁大了双眼:“姑娘是要……”

“去找长乐公主。”

长乐给过她一块腰牌,本是戏称若哪日同她皇兄闹别扭了,可以转去投奔她。

衔池想着,这时节上圣人本就心烦意乱,宁珣又恰是此时出事,本只有八分的火气怕也得烧成十二分。

不然为何将他扣了一夜?照理说事发突然,尚未完全查清前,宁珣贵为太子,至多只是禁足东宫。

这时候若能有人替宁珣说两句话,兴许能好一些。

她能信得过的,只有长乐了。

蝉衣说什么也要随她一起,她拗不过,便带上了。

雨还在下着,宫道上没什么人。

衔池刚松下一口气,再抬头,便见一队巡查的侍卫朝她们的方向而来。

她心一紧——她的身份不宜被细查,这时候翻出来东宫夜宴那支舞,宁珣的处境只会更糟。

若是平常,她带了长乐的腰牌,自然便会被放过去。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是东宫出来的,东宫二字便足够引人注意。

既然避不开,衔池便同蝉衣一起侧身让行。

领头的那个侍卫打量了她一眼,走了过去。

下一刻却突然折返,手已然握住剑柄,盯着她满脸狐疑:“哪宫里的?”

“是本宫这儿的。”

衔池尚未来得及出声,便听身后一道温婉女声。

眼前的侍卫立刻松开剑柄,单膝跪地请安:“叩见温妃娘娘。”

衔池亦回过身,向来人行礼。

来人三四十的年纪,保养得当,一身式样简单的秋香色宫装,只简单戴了几样首饰,不至于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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