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离那儿的石墙。
石墙旁点了一盏灯,光芒柔和。
沈澈抱着双臂倚在墙上,安静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刚刚他接到消息,太子称身体不适,已经回了东宫。
马上便是子时。
这么巧,就这个时辰身体不适。
宁珣赶在子时前一刻回到了东宫。
他早就预备着要走,敬皇帝的酒便喝得急了一些,稍稍有些醉意。
他赶着回来,就是为了陪她守岁。
可屋里只有早就不省人事的蝉衣。
桌上的酒菜早都撤下去,分毫痕迹没留。
发现她不见了的那一刻,先是心慌。
直到宫人跪了一地,皆说没有见到宋姑娘从屋里出来,也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更没有身份不明的人接近过。
宁珣闭了闭眼,醉意散下去一些,理智开始回笼。
他无声笑了笑,放宫人们各自回去,又在她屋里静坐了一阵儿,才走出来,沉着声问怀和:“今夜守宫门的是谁?”
怀和报了一个名字,他回想了一会儿,记起人来。
果然是宁禛的人。
他去亲征时走得匆忙,很多事情没来得及提前安排,在边疆待了四年回来,东宫上下早被渗透了一遍。
除了宁禛的人,还有不少是皇帝的耳目——他不能大肆清理,只能一步步先将身边常用的人都换成亲信,再处理掉一部分,余下的便只当毫无察觉,暗地里留神监视着。
今夜是他的疏忽。
除夕夜,他没想到沈澈胆子大到会在今夜将她接走。
怎么,在天亮之前再将人送回来,便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去?
太子殿下身上的杀意愈来愈重,怀和小心退了一步,没注意到他在夜色中抬起手招了招,更没注意到屋檐后有两道身影无声领命,又在瞬息间消融进夜色。
大年夜,一个侍卫,喝醉了酒不慎掉进河中淹死了,也算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