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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又不是因为你聪明,我才喜欢你。◎

宁珣步子慢下来。

日光从松木雕纹的窗棂间透进来, 微尘浮动。

积年累月酝下的檀香厚重而浓郁。

虽是初夏,外头还是热,一迈进佛堂便明显觉出一丝凉意。

衔池正从蒲团上起身, 佛像金身折射出的光线太强,被她身子遮去小半,随她动作倏地洒进他眼底, 刺得他微眯了眯眼, 眼前景象隐隐失真。

“殿下!”

衔池转过身才看见他,眼神一亮, 统共就隔了几步远, 却等都没等,直接朝他跑过来。

温热身躯撞进怀里的感受真实, 宁珣不自觉勒紧,低头看她:“怎么了?”

她嘴上说得掷地有声, 心里其实还是被那签文搅得隐隐不安,看见他这刻,才算定下心神。

衔池长长出了一口气, 抱紧他:“想你了。”

其实统共才分开一个时辰。

宁珣克制地吻了吻她侧脸, 意犹未尽:“我也想你。”

东宫的侍从守在佛堂门前,早见怪不怪,规矩低下头。

回去的路上,她将自己和池清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道:“只一事说不通。我早知池清萱厌恶我,可她这时候要我的命,不是明智之举。”

若是真如池清萱所愿, 她那时候死在东宫, 除了能让池清萱自己出口恶气以外, 对二皇子又有什么好处可言?

她没死,池清萱又将此事推到沈澈身上。

衔池越想越没道理——难不成池清萱就只是为了出口气?毕竟二皇子还要用她的时候,池清萱没法儿下手,如今用玉佩一事便可借宁珣的刀。

虽然说得通,但她总隐隐觉得,还是有哪儿不对劲。

她不觉越想越远,完全没留意身边人愈听愈古怪的神色。

宁珣抬手掐住她后颈,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在她茫然的眼神里,慢慢将她后颈的筋揉开,淡声重复她方才的话:“我防着你,对你用刑?”

她不觉仰起脖子,身子在他手下渐渐放松,软绵绵靠在身后软垫,“我随口诓她的,不然说什么?说殿下和我琴瑟和鸣,鸳鸯……”

这话脱口而出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她最开始住进东宫时,蝉衣给她用的床帐。

鸳鸯交颈的绣图,暧昧得大大方方。

当初那床帐还是宁珣吩咐换下去的。

后来他提了一回,是那夜里,她扯坏了他寝殿的帐子,床帐掉下来覆在两人身上,她一时受惊绷紧了身子,宁珣安抚着过来吻她。帐子被刻意缚在她眼前,交缠在一处的心跳声便愈发明显。他喘息着去咬她耳朵,克制的间隙里同她商议,不如将那顶鸳鸯床帐换回来。

她嗓子一时有些发干,不由去端小案上的茶水。

却有人比她更先一步,宽大手掌包裹住她的,一同握住那盏茶。

“鸳鸯什么?”

衔池探身向前,飞快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他一时不察,手果然一松。

她的手失了桎梏,顺理成章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才将话题转回来,正色道:“池清萱背后若是有人指点,我们一走,她多半要联络那人。若能派人盯着她,兴许会有收获。”

宁珣“嗯”了一声,将她手上茶盏接过,放到一边,“寮房简陋,影卫不好藏身。但往来香客众多,可以叫人装成香客,守着她。”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衔池认真想了想,摇头:“暂时没……”

她话说到一半,便陡然被他吻住。

他太熟悉她,亲了一会儿她便迷迷糊糊松了戒备,直到马车重重颠簸了一下,她颤栗一下,才抓住他的手。

她看向衣衫齐整的宁珣,刚想起什么似的,嗓音哑着:“外面还有人……”

再怎么着也还有车夫在赶车。

“他们不敢听。”宁珣分出一只手捂住她嘴,低声诱哄着问:“要么就小声点儿?”

衔池抬手勾住他,脖颈紧绷着仰起,望着他的目光一霎溃散。末了,宁珣收回手,亲了亲她唇角,话音带笑:“这才叫交颈。”

衔池懒得搭理他,靠在他肩上,疲乏仿佛自筋骨里泛出来,闭上眼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宁珣松松拥着,低头看着她分外安静的睡颜,伸手将她鬓边碎发拨开。

他听见她在佛前求的了。

但千秋万岁,唯有能日日相见才有意义。

衔池原本对池清萱打算得确实不错,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宁珣为给太后祝寿而去护国寺请住持开光一事在宫中传了开。

熙宁郡主当即便自请去护国寺住上半月,日日吃斋念佛,为太后抄经祈福——她自小便进宫跟在太后身边,太后对自己的孙辈们都没有对她这个甥女上心,太后的寿辰,她的孝心自然不能被旁人压过去。

尤其是太后一直不怎么待见的太子。

她这么一闹,余下的皇子公主们不去都不成。

最后还是护国寺那边架不住宫中的金枝玉叶们突然这么一窝蜂地住进去,出来说有心则灵,也不拘于时间长短。

于是最后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只去小住了两日。

宁珣因着前头去过了,才免去这一茬。

衔池一时也分不清熙宁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这一出闹剧下来,不管池清萱背后是否有人授意,都毫无对证了——池清萱是官宦之女,在护国寺常住礼佛的消息也没藏没掩,为全礼数,皇子公主们过去,她也必然要露面问安。

这样一来,先前安排多少人盯着她也是无用。

衔池一连几日都闷闷的,话本子也不看了,做什么都说没心情,唯独宁珣布置给她的课业倒是全没落下,甚至还多做了些。

太后寿宴,宁珣推辞不得酒,遣人同衔池说了一声,当夜便留在宫里。第二日又有琐事缠身,直到天色暗了才回去。

他没提前知会,衔池一时也不知他已经回来,身上又沾着酒气,便先去换了衣裳。怀和同他回禀着衔池这两日的情况,说她方才早早用完晚膳便回了书房,一声不吭地温书。

宁珣眉一挑,进去书房看她时,见她手里那本书已经翻到了最后。

这本要难读一些,原是要她七日读完的,这才不过两日——看得也专注,他走到她身前,她都浑然未觉。

他没忍住闷笑了一声,她用来纾解心情的法子倒是特殊。

宁珣将书卷从她手中抽走,“再这么读下去,要成老学究了。”

衔池这才惊醒似的,眉眼一弯,倏地站起身,结结实实抱住他:“殿下回来也不说一声。”

宁珣揉了两把她后颈,“说了你又不去接,费那功夫做什么?”

刚进东宫那会儿还时不时等在他从宫中回来的路上,蝉衣怎么劝都不听,如今别说等,竟是连迎都懒得迎了。

衔池眨了眨眼,“左右殿下回来都是要来寻我。”

她有恃无恐的,这些日子来蝉衣都不劝她去多做什么了——委实也没必要。她不多做什么的时候,宁珣还算克制,她若哪天闲暇无事,多用了几分心思,十有八九便要受不住他。

宁珣笑起来,牵起她手,“出去走走,整日闷在屋里,也不怕闷傻了。”

这时辰金乌将落未落,有凉风驱散暑热,正是出去走走的好时候。

他牵着她,走过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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