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
“好吧。”谢印雪曾经最爱和步九照作对,不过这回还是顺了他的意,颔首叫柳不花拿起那小碟子肉去给亭梁上的小白蛇喂食,“不花,去给白宝喂一下肉。”
步九照再次给谢印雪吹枕边风:“不要带‘宝’字。”
谢印雪无奈:“行行行,那叫白板。”
“这个可以。”步九照这才满意,环在谢印雪的细颈上当条项链。
柳不花一边喂小白蛇白板吃肉,一边啧声嘀咕:“打了带状疱疹疫苗还不是被蛇缠身了。”
谢印雪:“……”
谢印雪假装没听到这话。
小白蛇白板吃饱后就爬到墙边的矮灌木上晒太阳了。
“你这具身体要吃东西吗?”见状,谢印雪问步九照,“你来这几天什么都没吃。”
“可以吃可以不吃。”说完,步九照又特别补充道,“你们这几天吃的饭,菜色看上去全部都很难吃。”
谢印雪笑盈盈地望着他,温声说:“你做的饭好吃。”
步九照清楚谢印雪这是在给自己灌迷魂汤,他可不吃这一套,倨傲道:“你再怎么求我,我现在也没法给你做饭。”
他连手都没有。
谢印雪又说:“我让不花给你打下手。”
步九照:“怎么不是你?”
“这可使不得。”柳不花赶忙出来阻止,“我干爹自幼养尊处优,连过水坑都需要仆人背着蹚过去,脚底不能踩到一滴水,怎么能进厨房做粗活给你打下手呢?”
谢印雪轻叹:“倒也不至于背,新铺个过路木桥就好了。”
步九照:“……”
谢印雪的话骗得了得谁?
赫迩之梦号上是谁花了三十个金币请他帮忙背上船的啊?
步九照现在严重怀疑锁长生外面真的是现代社会吗?怎么会有谢印雪这种人?
只不过步九照到底还是喝了谢印雪灌的迷魂汤。
晚饭时刻,沈秋戟放学回家,刚进明月崖大门就闻到了一股叫人食指大动、馋涎欲滴的扑鼻菜香,以为家里换了新厨子,跑厨房一看孩是真换了新厨子。
就是新厨子不是人,是条小白蛇。
它用尾巴裹着菜铲翻炒锅里的食材,同时出声指挥一旁的柳不花:“把锅扶稳别晃,一分钟后颠两下,等会出锅不好吃就是你的问题。”
柳不花连声应道:“好好好。”
而他师父则坐在餐桌旁,悠然闲适地吃着餐前开胃小食点。
沈秋戟:“?”
作者有话说:
叫小白蛇——
谢印雪(亲手喂饭):九宝,来吃饭饭。
叫步九照——
谢印雪(连名带姓):步九照,给我做饭。
步九照:终究是错付了。
这蛇好眼熟,他们家后山那条小白蛇成精了?
沈秋戟也直接问了:“师父,这蛇是我们家后山那条吗?”
“不是那条。”虽然否认了步九照是小白蛇白板的事,但谢印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向沈秋戟介绍步九照,只能道,“他……也不是蛇。”
沈秋戟点点头,一副“你不用多解释,我很懂”的上道模样,接过谢印雪的话往下说:“他是咱们家新来的厨子。”
尾巴卷着锅铲的步九照:“?”
他转过蛇头,盯着沈秋戟道:“我可不是你们家的新厨子。”
沈秋戟闻言迷惑了:“那你是什么东西?”
这话听上去很像是在骂人。
“阿戟,他是你师父的,嗯……相好?情夫?冤家?”
为了维护家庭和谐,柳不花本想站出来打圆场,然而话起了个头,他就发现自己也无法准确定位步九照再谢印雪身边的地位,一连说了好几个词,一个比一个离谱,但大致上都能归结为一个意思——枕边人。
“师父您……”
于是沈秋戟被震撼住了。
他早知道自己师父的命格特殊,此生不可能有人能与他携手到老,可他也没想到,他师父竟会自暴自弃到和一条蛇在一起?!
“不行!”沈秋戟把书包往餐椅上一扔,跑到餐桌旁手拍桌面,严肃道,“人妖殊途,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谢印雪张唇正欲辩解一二,柳不花就端着刚出锅的菜走过来了:“哎呀,是人是妖有什么关系呢?”
他把沈秋戟拉到边上,在人耳边小声劝说:“让他做小,别做正房就行了。”
沈秋戟年纪还小,闻言世界观又进行了一次重铸,不过稍微深入想想……似乎也不是不行。
步九照:“???”
步九照用尾巴圈起一坨姜块,扔到柳不花头上:“柳不花,我全都听得到。”
他一言难尽地望着柳不花,难怪玛丽姑姑那么想撕了他的嘴,这人口中就说不出什么好词。
“步九照,我也是为了你好。”偏偏柳不花捂着头,还绕回灶台开导步九照,“你清楚当我干爹刑亲克友的命格,你如果当了我干娘,肯定没好果子吃,不如先做个小干妈试试水多好?”
谢印雪:“……”
越说越扯,谢印雪听着都觉得他明天就得带柳不花去医院看看脑子了。
结果步九照还被他绕了进去,飞速从灶台爬到谢印雪肩头,不敢置信道:“你们现在的社会不是实行一夫一妻制吗?你居然让我做小?”
“先吃饭。”谢印雪觉得步九照如今连个人形都没有,谈论这件事还为时过早,于是他拿起筷子说,“这件事以后再讨论。”
“啪——!”
步九照一尾巴把谢印雪的筷子拍到桌面,不给他吃饭,同时厉声道:“不行,你现在就要给我说清楚!我就差在你家给你当狗了,你居然要我做小!”
“我哪有让你做小?”谢印雪哑然失笑,他望着步九照无奈反问,“你还随时可能被遣返回锁长生,讨论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步九照对外界的了解一向不多,他是在锁长生里和一些鬼怪和人类有了交流,才渐渐开始了解外界事物,此刻他只顾着仔细在脑海中思索:那些与大户人家主人相恋,却又无名无分,连小妾都当不了的人到底对应何种身份,对于谢印雪的话是一个字都听没进去。
过了片刻,他终于想出了答案,霎时愕然万状,大受打击:“……我竟是外室。”
谢印雪:“……”
“步九照,明天你也一起跟着不花去医院看看脑子吧。”谢印雪重新拿起筷子,觉得他们在副本青山精神病院里待的时间真是太久了,导致如今没一个人是正常的。
晚饭结束后,沈秋戟离开餐厅回屋写作业,柳不花留下来收拾整理厨房,步九照则又环在谢印雪身上随青年回了卧室。
谢印雪见步九照从给自己定义了“外室”身份后就一直神情郁郁,目光幽幽,实在没忍住笑了下,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锁骨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疼是肯定不疼,还有种陌生的微酥之感。
察觉到他的异常,小蛇动作稍顿,继而像是发现了“报复”他的方法,开始顺着衣领往深处爬去,蛇鳞冰冷,光滑之中又矛盾的带着粗糙,在肩颈处摩挲时总能掀起阵阵颤栗。
“步九照,我错了。”谢印雪赶忙讨饶,捂紧衣裳想把小蛇拎出,“我再不笑你了,你快出来。”
步九照不为所动,还探出了湿凉的蛇信,不过下一刻他自己忽地停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