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孟临笑,触碰到她嘴唇前轻轻嗯了一声。
故事还在继续
两人正式把婚事提上日程是在十一月底。
一个下午,许隐将自己设计好的图纸拿给许强看,过来装修改造的师傅是许强的好友,因为改造的地方多,要求也多,许隐想先征求一下她爸的意见。
这时一旁的褚翠却放下筷子打断了父女俩的讨论,说:“你俩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要去改造别人的房子,而且那房子还是人大伯母年前刚装好的,你人都没住进去你就要拆了重来,这么做不好。”
许隐啧了一声,觉得这不算是一个问题,但这事或多或少也确实和人情世故沾着关系,孟临爹妈不在,长辈里他和大伯大伯母最亲,两个老人说拿他当儿子也不过分,她堂而皇之要去大改,好像是有那么点打长辈脸的意思。
故而她当时也没能一下回应褚翠这句话,暂且想到这事是有道理的。
于是只能试探性的问:“那我俩把婚礼办了不就行了吗?”
褚翠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这事是这么简单的?要结婚至少提前半年订婚、两家家长见面、请媒人……”
许隐听她念了一大串,意思就是没个大半年,这流程走不完,她恹恹的叹了口气。
褚翠看着她那样子没好气:“我是饿着你了?还是少着你了?你恨不得明天就嫁出去。”
许隐笑:“你没饿着我,也没少着我,你就是烦我了。”
褚翠收了桌上的碗筷去厨房,没想往日似的呛她的话。
她看着那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像是她妈的风格。
傍晚她照旧轻车熟路的绕过巷子去孟临家,他正站在屋檐下挨个捏柿子,好在下过几天雨后接连来了好几个大晴天,挽救了以为要毁在手里的柿饼。
她推开院子门进去,朝他招手示意进门。
孟临洗了手进来,看她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她拍了拍沙发让他坐过去,让后倒下用他的腿枕着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这样的表情孟临见过,情绪起伏这样大,一般是和家里有关系,他问:“和家里吵架了?”
许隐摇头,说了将才褚翠担心的问题:“这确实也要考虑,而且我听我妈那意思,我俩就算现在有了结婚的意思,要走完整个流程那都得是明年了。”
孟临看了看四周暗色的墙纸:“装房子这事其实没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大伯大伯母不会有多心,但你妈考虑得确实有道理,你进进出出这边久了,外面的人会说闲话。”
许隐坐了起来,提起这事她就生气:“这么一说确实也是,毕竟大半夜还有人蹲在西桥看我哭没哭,但我要结婚也得是我想结才结啊,总不能是因为他们的道德绑架吧。”
“那要不然这样,”孟临还在认真思考:“我们可以先领证,办酒流程复杂就慢慢来。”
说着他起身,去靠近厨房的那个小房间搬了一个大箱子出来,许隐蹲下从箱子里拿出来一盒酒,看到那个包装瞪圆了眼睛,再看到那个年份,惊讶得要伸手去捂住嘴,孟临眼疾手快将她沾了灰的手拉住。
她却挣脱了手激动的拍他:“我没有眼花吧?你有没有在电梯里看到那种高价回收老酒的价格表,这个超贵的!”
“这些是爷爷年轻的时候收藏的,他跟我大伯就爱好这个,你觉得拿这个去你家行不行?”孟临问。
许隐还在惊讶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天呐,把这些买了都够我俩吃一辈子了。”
说完又抬头看他:“你之前是不是防着我呢?你都没有和我说,还跟我装可怜说欠债什么的……”
“……”孟临说:“我跟你说的那都是事实,而且这些都不能卖。”
许隐忍不住轻笑,作劲儿上来拍了拍手说:“我就卖,不行?”
孟临抬眼看她,半晌低下说:“也没说不行……”
许隐一高兴,凑近去亲他,亲完起身想说自己开玩笑了,却见他垂眼看自己才捏过的衣服,那地方有几个黑灰色的拇指印,脸一黑,她又抹了一把酒盒子上的灰,往他衣服上蹭了蹭:“怎样?弄脏了你不高兴啊?”
孟临听她怪里怪气的强调一下笑出来,摇头说:“我高不高兴不重要,你高兴就行了。”
“那你知道怎样可以让我高兴吗?”许隐问。
两人视线对上,她说:“我亲你的时候你要回应我,不要去看其他地方,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对我的爱意毫不在意……”
话未说完他突然凑近吻他,力道压过来,重心不稳,许隐向后倒之前本能去拉他,两人向后倒在地上,半晌一齐笑出声来。
孟临将她拉起来,两人又蹲到箱子边商量正事,许隐说:“虽然是给我爸,但真的好贵啊,我有点舍不得是怎么回事?觉得再传十几二十年可以值天价。”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孟临说:“这种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多贵都值得。”
“谁说一辈子只有一次?”她继续挑挑拣拣,说这话时也没怎么过脑,直到对面人没了声音她才抬头,看他蹙着眉,本来话不多的人,此刻冷着声音问:“你认真的?”
许隐愣了一下,但想到只是说有人在追自己他都能吃一整天闷醋,知道这人在这方面特别较劲儿,但她是谁啊?她是许隐,生来就专门克他的,于是她说:“对啊,我没告诉你我在外面还有一个情人吗?”
说着她将桌上的手机拿起,划拉两下给他看:“长得可以吧?是不是比你好看?”
孟临看了看手机里自己的照片,又抬眼看她:“是还行,感觉被威胁了。”
许隐大笑,孟临说完又觉得脸上挂不住,不理她起身去洗手,只是许隐并不打算放过她,跟在身后喋喋不休的:“你怎么这么自恋啊?这是你自己的照片欸……”
听不下去,他就将她的双手拉过来放到水龙头下,喋喋不休的人在镜子中看到低头的人嘴角慢慢有了弧度,忍不住笑得更大声。
明天会更好
孟临把自己想要去许隐家提亲的想法告诉于秀莲时,她正在修剪院子里的那颗金桔果。咔擦一声,原本应该留下的青果被剪掉了,她瞪着眼睛转头看眼前这个内敛的侄子,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串话问得吞吞吐吐:“你,你是说,让我和你大伯安排媒人去许隐家提亲?”
孟临没料到于秀莲是这样的反应,以为她是为难,但家里长辈也只有她和大伯最合适,其他人要么关系太远,要么不在镇里和当地不熟。
他有些犯难:“本来也怕麻烦您和大伯,但我妈那边联系不上……”
听到孟临说他妈,于秀莲眉头皱起了,知道自己刚才那反应太大,让孩子误会了,她放下手里的剪子,责怪似的拍他的肩膀,将人拉着往屋子里走:“这事你该早给我透点风,不能你们有那意思了才说,不然咱家突然喊人去提显得唐突,不重视人家……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多的很,你们都不懂,而且,你这事我和你大伯还有些打算,你也不早说有那苗头了,我这边早该提前备着。”
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半天其实都是同样的内容,孟临突然这样提确实把她吓到了,早前她和老孟商量关于两个孩子的婚事,两个人打赌都说小的那个肯定会先一步,以为孟临是个木头性子,哪想小许是个利索的。
两人进去,于秀莲去翻手机里的电话,拨通后去了厨房,孟临在外面听着,是给媒人打的,没一会儿她出来去楼上翻找东西,孟临急忙跟上去:“我意思是拿爷爷留下的酒过去,我跟许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