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只是不知为何,岁安总觉得硌得慌。
好像有什么东西戳得她难受。
岁安甚觉奇怪,刚想抬头问,便对上了谢珏那双红得要滴血的眼睛。
还有那副要把她吃了的表情。
好可怕……
岁安被他这表情吓到,便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
她任由他抱着去了书桌前。
岁安不知道要怎么去寄信,写完信后,她把信给谢珏,便继续去睡了。
旁边有人陪她,她拉着他的手,便不会再做噩梦。
床榻边,昏暗灯光下,男人盯着少女的睡颜看了半晌,后一点点掰开了少女握着他的手。
谢珏走到书桌前,打开信看了眼,低声哂笑,把印着少女清秀字迹的信笺放在烛火之上。
火舌很快攀上,将信纸转瞬烧成灰烬。
他提笔写了封。
写完后复又坐在床榻边,用短刀割了她一截秀发。
他将秀发分成两缕,一缕放在信封,一缕放在自己胸前。
随即,他拿出了那支蝴蝶发簪。
发簪轻轻晃动着,摇曳生辉,却不及少女万一。
谢珏垂眸,漆黑眼眸似一汪不见底的深潭。
他看她良久,看得眼睛湿得能滴出水来时,却是将发簪抵上了少女手腕。
她肌肤薄嫩白皙,下面的青色筋脉清晰可见。
他只需轻轻一划,便会有汩汩鲜血喷涌而出,染红发簪。
发簪掠过少女手腕青筋,将将停下时,谢珏却是反手,对准自己手腕划了下去。
噗嗤一声,鲜血迸出,染红了蝴蝶发簪上的蝶翅。
谢珏勾了勾唇笑了,桃花眼糜红欲烂,将自己手腕处的鲜血一点点地……涂在了少女唇瓣上。
他看她的唇染上他的血,娇艳又糜烂,忍不住轻叹:“真美啊,小公主。”
【??作者有话说】
男主时不时发病
◎“岁安!”◎
谢珏将那支带血发簪缠上岁安头发,放在他掉包的信里,秘密寄往青州军营,即,岁安皇兄所在军营。
岁安对此浑然不知,她对他交付了全部的信任。
另一头,有关和亲队伍被劫一事的奏疏已快马加鞭送到周国都城,皇宫。
“和亲队伍被土匪劫杀了?!!!”
御书房中,皇帝龙颜大怒。
“公主呢!!!”
送奏疏的人战战兢兢回:“尸体皆是面目模糊,分辨不出原来模样,不,不能确定……”
听此,皇帝怒火更甚,书案上奏折被扫落一地:“竟有土匪敢在官道劫杀和亲队伍?!!”
御书房内的大臣皆不敢言,刚正汇报战况的年轻将领赵启眉头紧锁,听此回:“陛下息怒,那一带被战火波及,土匪作乱已非稀奇之事,既然不能辨别尸体,表明公主还有生还可能,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寻公主下落,将军他……”
皇帝历声喝止:“此事绝不能传到青州军营,以免乱了淮安心神!”
赵启听此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圣上之命不可违。
他此次回京除了汇报前线战况外,还受他们将军嘱托,帮他去看望他亲妹妹,即就是周国那位最小的公主,可谁曾想,他刚进宫和宫人打听,便听到了小公主和亲的消息,
要知道……当初皇上便是以和亲一事要挟他们将军,将军才接了这无人想接的主帅之位,攻打郢国。
可如今,公主不仅早已离宫,还恐遭不测,而圣上竟……
赵启不禁也为这皇室亲情感到寒心,更是左右为难。
这事情,他说了便是不尊圣命,若是不说,被将军知晓,他怕也是……
“如今淮安连打胜仗,不可让此事扰乱他心神,公主一事全力派人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岁安公主遭了不测,再派公主去陈国和亲!定要向陈国递上我们的诚意借到兵马!到那时,踏平郢国不在话下……”
御书房里的人都跪了下去,只得齐声回:“圣上英明!”
—
信送出后,谢珏估摸着和亲队伍被劫的消息也快到了周国皇宫,当晚便想带着这小公主离开安州,前往陈国。
而当晚意欲出城时,恰好城里举办了花灯会
花灯会流光溢彩,时值寒冬,倒是带来了不少暖意。
岁安一出客栈,便被花灯会吸引,她在客栈前停下,不远处花灯的光流淌在她脸上,似是为她蒙了层虚幻的色彩,如暮霭似烟云。
灯光白雪下的她,美得令人分不清虚实。
谢珏垂眸,轻晃眼睫。
“哥哥,花灯好看,我想去那里看看花灯。”岁安拽住了前面男人的衣角,说话声很轻,还带着些微的惧怕,但声音亦是雀跃的。
“我们去看看花灯,晚点出城好不好?”
谢珏又晃了晃眼睫,眼眸被她眼睛里的光刺痛,但仍旧没有移开眼。
他扯了扯嘴角似是在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岁安,你怎么会是公主呢。”
男人这句话说的奇怪,岁安惶恐不安的,生怕他又发脾气凶她,这会见谢珏好像不太凶,只垂眼有些痴痴地看着她,便大着胆子拉着他手朝那边走。
“哥哥,我们就看一会……”
……
岁安拉着谢珏的手去了花灯会。
灯光吹落如星雨,街上到处是火树银花之景,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岁安在皇宫一直都是被冷落的存在,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一时间目不暇接看花了眼,发出连声赞叹。
“哥哥,这个花灯好漂亮!上面还写了藏头诗!”
“哥哥,这个花灯好像小鱼哦……”
“哥哥,这里有小兔子花灯!!!”
……
岁安忙着看花灯,谢珏却一直盯着她周边,将她与别人隔绝开来。
偶有人不小心碰到她,谢珏的指尖都堪堪刺破皮肉,几要抑制不住自己拔剑杀人的冲动。
幸而他阴恻恻的看过去,别人瞧见他这一身的戾气和杀气便瑟瑟发抖主动远离。
对面前的小公主,自从那晚将血涂到她唇上后,谢珏在不知不觉里便把她划到了自己领地。
这是一种标记。
野兽对所有物的标记。
他可以吃掉她,撕碎她,弄坏她,怎样都可以。
但这是他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
“哥哥,我去买串糖葫芦给你吃吧,可好吃了……”
看花灯看累了时,小姑娘瞥到不远处卖糖葫芦的不禁舔了舔嘴唇,说完便提着兔子花灯跑了过去。
谢珏一直提剑垂眼,此时却似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掀起眼皮时,人群蓦地一阵骚动,发出惨叫——
“快跑啊!”
“有人杀人了!”
“快跑啊!”
……
混乱发生只在一瞬之间,下一刻,鲜血飞溅,将小姑娘手里的兔子花灯染成鲜红。
“岁安!”谢珏骤然大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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