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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可是……她太愚蠢。

岁安茫然地看着他,自然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怯怯地往后缩,一直重复这句话:“我,我得去和亲……”

“所以,不能留在哥哥身边。”

两人之间的空气一瞬凝滞。

谢珏盯着她许久,然后,桃花眼里的火一瞬被点燃。

“岁安,你就是个傻子。”

“我早说过,你是这世上最蠢的人。”

“没我护着你,你迟早会被人撕碎。”

“你知道现在去陈国和亲意味着什么吗?”

虽然岁安被这样的谢珏吓到,但还是努力地克制自己的事害怕,双眸流出泪来,说:“我不去,会有很多人死。”

“我皇兄也会死。”

谢珏笑了笑,眼睛里透着漠然的残忍:“你去了,照样会有很多人死。”

“岁安,在这样的乱世,没人会在乎一个公主,”

“你一个公主也左右不了任何事情。”

“要如何你才会明白……”谢珏的怒火克制不住地冒出,把她搂到怀里时,用力到近乎要把她捏碎。

融进骨髓里,血液里。

“还是说,你一辈子都会是个傻子。”

岁安被他抱得很不舒服,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她忍痛哼了声,只觉得眼前的人很可怕:“哥哥,你怎么说着说着就生气了……”

“还有……”

岁安被他口中吐出傻子二字刺痛,推开他后扯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小脑袋也塞到了里面,闷闷地说:

“哥哥,我不是傻子。”

岁安反驳他,声音透过被子传到外面,细弱得就像蚊子在哼,还有一种沙哑的哭声。

“我不是傻子,我只是……不太聪明。”

小姑娘隐忍的哭声传到耳边,谢珏微怔,随即脸上又一脸漠然:“再蒙头憋着自己,你就真成了一个傻子,萧岁安。”谢珏抬手放在小姑娘蒙着的头上,隔着被子揉了揉,力度很轻,轻到似是一种安抚。

蒙在被子里委屈抹泪的小姑娘停止了哭泣,她任他揉了会脑袋,后面不知怎么蒙得更严实了。

“萧岁安,你怎么这么蠢。”

“给我出来。”

岁安不听他的话,被他这么一凶更是吓得要死,干脆裹着被子往里面滚。

一副不想看他的样子。

谢珏刚还揉她的手僵在半空,他眼皮跳了跳,一下扯开被子,将小姑娘拦腰抱在了怀里。

“哥哥!你!……”

岁安在他怀里挣扎扑腾着想要离开,男人的脸色越发沉郁,脸上渗汗,喉结滚动,将她双手反剪牢牢扣住。

“岁安,你再乱动,哥哥可就真的要对你做坏事。”

“小公主知道是什么坏事吗……”

他低声笑,靠在她颈侧又去舔舐她耳垂,声音沉沉,唇齿间洒落的气息比火还要热。

岁安虽然不懂他为何会这样,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危险,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安静了,一动不敢动。

哥哥现在很不对劲,呼吸太烫了,那双眼睛要吃了她一样。

好似又好似要滴出水来

很奇怪,也很可怕。

岁安被这样的谢绝吓到立马不动了,眼珠子转着思考了会,蔫了似的把脑袋垂了下去。

不敢和他对视。

脸都撇到了一边。

“虽然哥哥喜欢我,但我还是得去和亲。”

小姑娘撇过脸说,极其认真地说出这句话时,谢珏愣了一瞬,随即舌尖顶了顶上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岁安,你可真行。”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强势地箍着她的腰,胸口处的气一下往脑子冲时,手上的力气不自控地加重,其实要将小姑娘折断。

“我,我……”岁安疼得眼冒泪花,不解又委屈地看他,小声说:“我一开始便说了,一定要去和亲的。”

谢珏眼里的岁安娇气脆弱,愚蠢不堪,但对于和亲这件事,她却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坚定。

一种愚蠢的坚定。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珏盯着她那双眼睛许久,后扯了扯嘴角笑。

他放开了她,粗暴地擦拭她眼角的泪,居高临下漠然而语

“岁安,你会后悔的。”

◎神佛面前,欲望丛生◎

岁安怎么都等不来她皇兄的信。

谢珏几乎杀光了萧淮安派来寻她的人,只留一个回去报信。

浑身是伤的士兵回到青州军营,刚到营帐便一下倒在地上,吐了满地的血。

萧淮安脸色一变,忙放下手里兵书,快步至士兵面前。

“发生了何事?公主呢?其他人呢?”萧淮安许是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声音里的颤意。

“都,都死了……”士兵受伤严重,大大小小的剑伤遍布全身,却都避开了要害,显然是有人想留他一命,让他回来报信,或者说……是一种警示。

将他派去的人都诛杀殆尽,可想而知那郢国皇子在周国遍布了多少势力。

军营朝堂被他渗透也不无可能。

谢珏在信里早已自爆身份,萧淮安已经知道是谢珏掳走了岁安,并用此威胁他。

也知道了谢珏是郢国皇子。

知道他心狠手辣狼子野心,定是想利用岁安逼他退军。

若他不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萧淮安面色越发凝重,往常便不苟言笑的脸此刻更是多了几分冷锐的寒意。

“快把军医叫来。”萧淮安吩咐旁人去喊军医,沉了沉气息,又继续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可曾见到公主?”

这句话说完,一滴冷汗顺着男人下颚滑下。

士兵断断续续回:“我们被一群身手极高的暗卫埋伏,弟兄们全都死了……为首的那,那人就是,就是个阎罗,杀,杀了所有人,还让我回来传话告诉将军……”

萧淮安听此满目阴翳,神色陡变,声音里的颤意更深了:“什么话?”

“那,那人说……”士兵面色痛苦,又呕了一口血后,缓缓闭上眼:“他说,说……若将军不按信上所写退后三十里,不日后,便会将公主的人头送到将军的书案上……”

“谢珏!”

萧淮安猛地一声大吼,吼声震天,响彻整个营帐,将军之威显露无遗。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还未极反应,便都齐齐跪在地上。

这是他第一次无法自控的失态。

连喊着的那个字都带着血腥的味道,简直是恨不能生啖其肉。

受伤的士兵被人抬了下去,营帐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许久都未有人言,皆是跪地低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萧淮安面色冷成了冰,青筋突起,剑眉上的短疤抽动。

他的手心一直握着那根蝴蝶发簪。

发簪刺破他皮肉,他心里反而却生出了一丝慰籍之感。

萧淮安低头看着簪子上的血。

这根簪子是他亲手送给她的及笄生辰礼,他专门命巧匠为她打造。

从小到大,只有他记着这个妹妹。

他们的父皇不过是把他们当棋子而已,如果他都不护着这个妹妹,那又有谁能护她呢。

“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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