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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戚延收紧瞳仁,竟才想起?来?这桩事。

他也许是罚过她?抄那些什么破书,可他不记得她?晕了墨,吉祥再罚她?补上。

他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些经文,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娟秀的字。

他沉喝:“朕龙体好得很,不需要这些破经文。”

温夏微顿:“它们不破的。”

她?的嗓音很轻,却透着坚不可摧和?一点不愿言说的情?绪。戚延没有见过这样的她?,甚至他如今与她?并不相熟,除了夫妻这面上的名分。

他记忆里?从前的她?不是这样,是天真烂漫,是嘻嘻哈哈,还细心熨帖。每回他被父皇母后罚了,都只有她?陪着他跪,只有她?从小衣衫里?掏出藏过来?的鸡爪鸡腿,悄悄塞给他。

站在他面前的是他认识过的温夏,可却也不是了。

她?花容苍白,半挽的乌发柔顺垂于?双肩,安安静静地低眉,似随时等候暴怒的他发落。

戚延居然觉得,他竟有难言的时刻,难言心底这股奇怪逆堵的滋味。

他终是冷冷地道:“朕不喜欢看经文,等朕想到要你写的再议。”

“来?人,扶皇后回寝宫休息,服药。”

她?始终只是低垂眉眼,没有意外,也没有欣喜,扶身?朝他行礼:“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宫人搀扶着温夏离开了书房。

戚延视线落在那些笔墨竹简上,恼喝宫人:“把?皇后这些东西都收起?来?,染了风寒还让她?写字,不要命了!”

宫人战战兢兢领命。

门?口看了好半天的梁鹤鸣:“皇上……”

戚延回眸,深不见底的目光似冰冷剑刃。

梁鹤鸣:“……臣是说,你还去比剑吗?反正你肩上也有伤,不行就算了,顶多算个弃战,世人也不知道是你。”

“这点事并不影响朕比剑。”戚延疾步跨步书房,气仍未消。

梁鹤鸣被他撞到肩膀:“皇上拿臣撒什么气,罚她?抄经的又不是臣。皇上还是仔细想想还罚她?抄了什么吧。”

……

幽静的竹林间,剑光四起?,寒冽剑气凌厉划破寂静长空。

一直到与那剑客比试上,戚延想遍了也都没想到他还罚温夏做过什么。

武者归心,剑士绝不可走神。

这一场比试,戚延自诩功法上绝对能赢的,可竟输了。

直到对方利剑刺向他身?体,他本可以还招,但凝神归位已是不及,侧身?一避,剑刃刺向了他左臂。

那剑客也是讲究,见他不避已在收手,但还是刺破他皮肉。

戚延:“我输了。”他收起?剑就要走。

青衣剑客:“你玩老子!”

这一场比试,戚延明明自认输了,剑客依旧不依不饶,觉得被他鄙视,没被重视,一定要拉着戚延再战一回,不许他留情?。

比试终于?结束,青衣剑客被戚延凌厉招式击退在竹林间,倒地喘息。

戚延将剑凌空扔给梁鹤鸣,调整气息沉步飞出林间。

回程的马车上,梁鹤鸣为戚延手臂处的伤口包扎,叹道:“好在那是个讲究人,没真扎进来?。”

“朕也没真刺他。”

“但你还是受伤了。”

戚延微顿,目光忽然讳莫如深:“朕说过,若遇高手,伤又何妨。”

他忽然觉得马车不够快,下令驾车的陈澜再快一点。

行宫之中, 青州郡守常善治已等候多时,终于等到戚延回宫。

他所来是为黑衣刺客一事, 可惜查无所获,整个青州就只搜出两名潜逃的黑衣刺客,皆在被捕后服毒自尽。而南城门外离开过一支可疑的商队,但常善治派人再追上,也?为时已晚。仵作从那毒上也验不出方向,毒乃砒/霜,各地皆能弄到。

禀完这?些, 一袭绯袍的常善治跪在殿中,惶惶不安,等候发落。

戚延侧坐在龙椅上, 左肩两处都是伤,身体?只能懒懒斜靠才舒服些。他剑眉下的眼眸深不可测, 周身气场森寒逼人,闻言自然?是怒的, 冷冷道一声“蠢货”。

“两个人换十几人出城,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这?点伎俩你都看不出来,当什么?官?”

常善治只得?深深伏下年?迈的脊梁。

“叫仵作验尸,肚子?里吃的什么?, 什么?时辰吃的, 都给朕挖清楚。”

这?毫无温度的声音下, 常善治哆嗦地起身, 唯恐原本?戴得?安安稳稳的乌纱帽被摘去。皇后迁居青州,他本?已尽最大的能力做好?了一切, 明明皇后娘娘呆得?舒舒服服,明明连街头巷尾的黄口小儿都知当今皇上不看重皇后。抓个刺客,不过是走个流程,只要尽力了查不清也?就算了。

到此刻,常善治总算明白,皇后该是与以往不同了。

紧张的气氛下,宫人小心将温茶奉至御前,戚延饮罢睨向?眼前宫女。

到底不是专业侍奉在御前的宫人,宫女并不机灵,没有瞧出这?深不可测的眼眸之下是什么?意思,惶恐地跪下。

戚延眸子?越来越沉,如果跟前是个太监的话,他早就踹了下去。

梁鹤鸣在旁提醒那宫女:“皇后如何了?还不向?皇上禀报。”

宫女恍然?般,忙答得?十分老实?:“皇后娘娘未再抄经文?,眼眶红过,奴婢与如意换值时在珠帘外瞧不真切,皇后娘娘像是落泪了,不知是否是去岁患过眼疾所致的。如今娘娘服了退热的药,已睡下。”

戚延听?到这?声“眼疾”,才想起去岁她患过雪盲症……

他便一时沉默了。

梁鹤鸣道:“皇上可要去瞧瞧皇后?”

“朕不瞧,朕腿疼,宣个太医给朕看看肩处伤口。”

“腿疼看什么?肩?”梁鹤鸣问得?一本?正经。

戚延冷冷扔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肩胛处的伤倒是在与那青衣剑客比武时被撕开了些,太医处理的细钳拉出一股痛觉。戚延波澜不惊受着,拉好?寝衣,任宫女穿上外袍。

于他而言,青州行宫实?在窄小,只有拙政园宽阔许多,临凤居更称不上多气派。

自拙政园的甬道走出尽头,便是一面黑瓦青墙,穿过墙上这?扇月洞门,便是亭台楼阁,假石山水。且因行宫多年?未曾入住皇家贵人,这?楼阁未维葺,山水未布景,其下池塘生?着杂草。若放春夏季,戚延都觉得?这?池子?寒酸得?不适合养鱼养莲,更适合蟾蜍霸占。

一路行到此处,再往前便是临凤居的宫殿了。

侍奉一旁的宫女一路低低禀着:“往西面有一片梅林,是娘娘常爱去的地方。行宫后山还有一处山涧温泉,也?是娘娘喜欢的,娘娘每日午时都会去泡上半个时辰,常在温泉水中泡得?睡着了。”

戚延一面听?着,皱起眉:“不会感染风寒?”

“回皇上的话,不会感染风寒,池子?四面有帷纱,泉水热乎着呢。”

戚延停了脚步,眼眸远眺前处。

宫女如今已揣摩出了一点机灵劲,顺着帝王的视线暗暗望去。

宫阙四方的庭院中,屹立着高大的银杏树,枝桠上系着春节里众人祈愿的红绸带,正随风飘动。

“庭中有一棵银杏树,娘娘刚入行宫时便说是有年?头的老树,秋日里有了金灿灿的落叶应该会好?看。到秋日时,那棵银杏树果然?都是茂密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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