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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至纫公谊。

戚延。]

温夏失神良久。

为了寻她,他愿意?拿北州来换,就为了这儿女私情?

这样的戚延不像她认识的戚延,而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想去管,也不愿再去知道了。

只是望着礼单,温夏还是怔神许久。

除了黄金与宝石,他竟送了两对白罴熊猫过来。

这熊猫是先?皇在?世时,村民上报朝廷才入了世人?眼中。

白罴熊猫毛色黑白,有着圆滚滚的脸颊,胖嘟嘟的身体,敦厚可爱。它们侵入村庄时原本村民很?是害怕,不想它们只抱着柱子啃,一点未伤人?。

先?皇见?太后喜爱,赐为国宝,戚延小时候也十?分喜欢养在?身边。

他愿意?送来这么可爱的动物,愿意?割舍北州,诚意?不会有假。

温夏紧捏覆着龙纹祥云的文书,他现在?这后悔还有什么意?义,她已经不愿再为他敞开心扉了。哪怕是哄他,哪怕是装作?顺从,她都不愿了。

“夏夏,他不会找到你,燕国防卫森严,不是那么容易闯入。他也不知你在?我这里,别担心。”

“可你我出京都那天,他的马车正从城门进来……”

“你已易了容,他认不出你来。就算他找来这里,我也不会任他再欺负你。”

霍止舟手掌落在?她肩头。

他眼底安慰温柔,垂下头来安抚她情绪。

温夏从龙椅上起身,避着视线:“四?哥,劳你费心了,我想回去给母亲写信。”

她的退避令霍止舟眸色黯了几?分。

他并未拦她,命锦雁送她回华玺宫。

可连续三日,温夏都没有再赴过霍止舟的约,没有与他共同再用过膳。

这三日,温夏夜里都睡得不太好,即便她再恨戚延,她也终究背负着他正妻的身份,住在?燕国是不妥。

寄给许映如的家书终于收到了回信,许映如在?信中解释,因为不愿她忧心才没有把京中发生的一切告诉她。但戚延并未为难温家,让她放心。

温夏如今只愿戚延快些放弃再寻找她的念头,他对她的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时日一久,他终会再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子,放下对她的找寻。

几?日都是意?兴阑珊,温夏去皇宫竹林瞧了白罴熊猫回来。

燕国的气候冷得似隆冬,入了室内,温夏解下狐裘,白皙的脸颊红彤彤的,坐到地龙上,怀抱一只温软的汤妪捂手。

锦雁打起珠帘入内禀报:“主子,皇上说?今日晚膳有您爱吃的乳酪栗子糕,还有北海运来的虾蟹鲍螺,皇上说?请您去用膳。”

温夏微顿:“我不太方便。”

她又拒绝了霍止舟的邀约。

锦雁如常地敛眉,退下去回禀。

温夏也知她怪不了四?哥哥,怪的是她自己,若非因为她,霍止舟不会费力去盛国,也不用牺牲他的死?士。

百无聊赖挼着雪团的脑袋,温夏轻轻叹了口气。

檐下廊道传来宫人?错落脚步声,锦雁招呼着鱼贯而入的宫人?,他们手上皆拎着食盒。

那热腾腾的菜拿出来还冒着白气,摆满了圆桌。

锦雁道:“主子,皇上命奴婢们将您爱吃的都给您送来了,天气凉,您趁热吃吧。”

满桌皆是温夏几?日前提过的想吃的海鲜。

温夏那天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轻握银叉,温夏吃了半块乳酪栗子糕,心间忽然有些愧意?。

她住在?四?哥哥这里,还对他生气,又有什么意?义呢。

夜里,温夏自清玉池沐浴完,方烘干湿润乌发。

锦雁稳步来到寝宫,倒是少有的失些稳重,脸上带着笑。

“主子,皇上想请您去赏花,是昙花!”

锦雁说?霍止舟造了花房,冬日也保持着满室暖意?,他守了一个月的昙花今夜终于要?绽放了,请她前去观赏。

温夏眼里是惊喜之?色,除了在?大盛宫里,她十?三岁时也在?将军府见?过昙花开。那时她和四?个哥哥一起守到半夜,二哥哥与三哥哥同她都困得不行了,是温斯立与霍止舟二人?守着叫醒了他们。

望着锦雁满脸喜色,温夏道:“为我绾发吧。”

一头乌发柔顺垂于薄肩,宫人?简单为她以玉钗半挽。

温夏系上雪白狐裘,坐上庭中轿辇。

花房有些远,快临近后宫之?地了,索性一路宫人?禁卫皆被霍止舟屏退。

霍止舟长身玉立,在?殿门外等?她,左右侍立的宫人?垂首提着绢灯。

温夏从轿中下来,凝上霍止舟的视线时,她还在?想怎么解释这三日的回避。他却已如常噙笑,就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你上次见?昙花是什么时候?”

“十?六岁,与盛国宫里后妃们一起赏的。”

“那来看看,满房的昙花都等?着你。”霍止舟牵住她的手,脚步略快些穿过庭院。

温夏倒是没再扭捏,知道昙花最易错过。

跨过门槛,霍止舟回头叮嘱她小心,待她进门后,隔着衣衫握在?她腕间的大掌滑向她手掌。

他动作?随意?得就像只是单纯奔赴一场花期。

温夏手心一烫,触过电般。在?想抽出时,他已经松开她,笑容朗润,语气坦荡,让她的避嫌都像是多余一般。

“那一排已经开了一半,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完全绽放。”

温夏顺着他视线望去,一排排花架上有十?几?盆昙花,花苞已经打开,露出几?瓣洁白花叶,散开缕缕幽香。

温夏很?是惊喜,已专心去守着花开。

霍止舟坐在?她身旁:“我第一次见?是同你在?北地的时候。”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温夏凝望花叶笑着说?道。

也就两刻钟,那一排昙花完全盛放,一室暖意?里盈满了馥郁浓香,重重花瓣洁白如玉,一场短暂花期盛大又热烈。

温夏不愿离去,一直坐了两个时辰,直到花瓣一点点收合。

亲眼目睹极美的盛放,又目睹华丽的谢幕,她心头几?分感慨,倒更多的喜悦。

霍止舟嗓音磁性:“还有几?株过几?日会开,我再叫你。”

望着已经换过烛的宫灯,温夏这才有些愧意?:“我竟让四?哥陪我这么晚。”

“不陪你我也是被臣子揪着,今日乏累,是你解救我。”

温夏莞尔。

“我送你回宫。”

两人?起身出门,深夜寒风袭来,怀中一片凉意?,霍止舟将他玄色大氅解下。

“你披我的。”

温夏道着不用,但他已解下她肩上狐裘,为她换成他的氅衣。

他的大氅缝合了虎皮与貂绒,的确比她的狐裘御寒。

步下廊道,庭中竟飘起雪来,温夏很?是欣喜,伸手接在?掌心,看细小雪片顷刻化成一点水渍。

霍止舟失笑:“眼下还未到下大雪的时候,钦天监测算了,大雪约摸再有十?日。今夜这雪垫不起来。”

“我就摸一摸,反正我也玩不了雪了。”温夏弯起红唇:“四?哥哥,我想走路回去。”

灯光熹微,霍止舟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深邃,他噙笑说?好。

这雪下得又细又小,但到底还是淋在?了她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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