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那佣兵也就这么被暴露了。
佣兵刚发现车秋平和巩阳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俩华国兵当回事儿,毕竟在他们这些佣兵眼中,华国这帮没有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士兵都是一群新兵蛋子,估计见到个炸碎的尸体都能跑旁边吐的孬种,
但真跟车秋平和巩阳他们交上手以后,佣兵立刻察觉出了不对——这俩人,根本不像是没上过战场的兵。
巩阳年纪比车秋平大一些,放在普通部队里都是转业或者提干的年龄了,一直以普通士兵的身份守在雪海边防哨所就让战友们挺好奇的,但是问他他也不说,每个人都有秘密,尤其在军营里当始终问不出一个人的来历时,那基本上就说明这个人不简单,他们要自觉规避这些问题。
再看如今巩阳的身手,果然不是简单的人。
而车秋平与他相比,丝毫不逊色。
俩人二掐一,打的佣兵毫无招架之力,佣兵急的直接掏手木仓近距离射-击,车秋平目光一利,握着他的手腕直接重击,是其吃痛脱木仓,巩阳伸手把木仓接过来直接怼在了佣兵的脑袋上,俩人配合亲密无间,佣兵傻眼了老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是几招之下被拿下的。
他用着蹩脚的中文说:“嗨,你们这是胜之不武,如果你们一个人,不一定打得过我。”
车秋平笑道:“给你俩人也干不过我。”
“你!”佣兵气恼,刚要喷脏,巩阳用木仓柄砸了他一记:“老实点,能活着就不错了,这要是换个地儿,早死八百回了你。”
佣兵狐疑地看着车秋平,看着看着,总觉得哪里有点熟悉,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在哪儿见过这张脸,他被蒙上眼睛堵住嘴巴带走的样子还透出浓浓的疑惑。
车秋平看向旁边的哈小弟,忍不住揉着它脑袋夸赞道:“干得不错。”
哈小弟歪着脑袋:我干啥了?我啥也没干啊。
佣兵听闻,立刻嗷呜呜地骂起来:华国军人太奸诈了,居然用狗子做诱饵,哈士奇打入敌人内部不特姆的是玩梗吗?你们到底怎么训练的军犬,让我栽个明白。
“呜呜呜呜(我不服,我不服)。”
这一次的深夜抓捕行动剿灭敌军一人,抓捕两人,我方受伤一人,受伤军犬……除了哈小弟基本全体负伤,军区兽医站犬舍都快住满了。
虎子包扎了前腿,骆芸二毛毛毛头脸身子能剃毛的地方都剃毛了,全身淤青,尤其二毛被抓的腹部,更是肿成一大片,皮肤青紫青紫的,看着就吓人,那帮佣兵下手忒狠,往死里揍犬。
最严重的还是大毛,当天晚上就进急救室做了手术,它胸骨被踢断了两根,再晚一点恐怕命都就不回来。
骆芸一晚上没睡,就怕听到大毛的噩耗,好在这小子争气,挺了过来,如今在她隔壁的床上呼呼大睡。
大家都年轻,身体正是最好的时候,只要好好治疗都能恢复过来。但骆芸心里还是有气,不但骆芸有,虎子、二毛、毛毛,就连哈小弟和小狐狸都气得龇牙咧嘴。
就连车秋平来看它们,都黑着一张脸离开。
骆芸从来没见过老班长这么生气过,想来这件事儿也让他气得够呛。
佣兵有多厉害,从前骆芸只在电影里看过,那是个她此生本应该永远接触不到的存在,在国家的保护下,战火与牺牲远离普通人的生活。人们从视频里、新闻里、网上的一些讯息里去了解外边的世界,看着战争避难的人民跑过边界线的时候,崩溃大哭的样子,看着小孩子麻木地站在战火燃烧的废墟中。
佣兵,对于曾经的骆芸来说,只是一个名词,它有多恐怖、它代表着什么,并不十分清楚。她抓不过很多犯人,也跟亡命徒搏斗过,但真正跟佣兵交手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怪不得国家禁止佣兵踏入这片热土,这种单兵作战能力强悍的人若是跑到国内来,想要制造大恐慌,伤害绝对是其他人的好几倍。
祖国边境守卫森严,很多地方都会拉起隔离带,这些佣兵到底是从哪儿过来的?
骆芸想到了那一望无际的白雪山脊,唯一一个因为地理条件没有拉上隔离铁丝网的地方,但酒国与华国的关系还算友好,最近因为经济贸易还统一了战线,没道理这个时候搞事情。
骆芸想不明白,但政-治与军-事上的很多策略确实非专业人士能够参透的,看懂也大多只是皮毛,更深层的东西,除非站在事件中心,否则圈外观景,缺乏很多内部情报下,也不过是看个热闹。
骆芸清楚自己的定位,她要做的,是守好国门,而与国外打嘴仗的问题,就交给外交部的各位大佬们。
若是有一天国家真的要开战,她也会做好心理准备,跟随大家的脚步,悍不畏死地向前冲。
骆芸闭上眼睛,决定好好养精蓄锐,阿重山边防是否安全还不可定,她要好好养伤尽快返回她的战场。
半夜虎子偷偷爬上了骆芸的床,监控摄像头里看到它打开自己的狗笼,跑到隔壁妞妞狗笼面前一顿捣腾,很快就打开门钻了进去。
辣么大一匹狼,进去以后直接把空间挤小了,两条狗委屈巴巴地缩在里面也不见有谁出来,妞妞更是抬头舔了大野狼一口歪头接着睡。
监控面前的兽医站护士:……就,一点都不意外。
雪海边防哨所里有条军犬和大野狼谈恋爱,还把人家拉近军犬大队的事情,在军区都不是秘密了,为此老首长还专门从哨所那边要了一张大野狼的照片,看到照片上那条英武帅气的平原狼,从老首长的脸上能看出,他挺满意的。
看着视频里挤成一团的小情侣,小护士决定明天就给它们换一个大笼子,里面铺上柔软垫子,再帮个蝴蝶结,啧啧啧,完美的情侣大床房。
第二天一早,老父亲伍均伟拎着各种狗狗小零食来看望自己大闺女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军区兽医站的小护士正蹲在一个巨大的狗笼子面前绑一个超级粉嫩、巨大无比的蝴蝶结。
他好奇地询问了一句这是干啥呢,小姑娘头也不回地说:“给妞妞和虎子弄新房呢,怎么样,好看吧。”
老父亲的脸立刻黑下来了。
知道闺女有对象是一回事,知道闺女跟对象同居是另一回事。
他那么优秀,那么好的闺女,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一匹大野狼占便宜,老首长的脸色拉得老长,声音也压低下来:“兽医站允许养伤的军犬合笼吗?我怎么记得养伤的军犬得独笼呢。”
小护士一回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了伍均伟,吓得立刻站起来,手脚无措地说:“首,首长好。”
小护士咽咽口水,挣扎地为自己解释了两句:“半夜虎子爬妞妞的床,两只挤在原来的笼子里太小了,我就像给它们换一个大的。”
小护士越说越小声,因为对面的老首长脸色越来越不好。
伍均伟愤怒道:“它还敢爬床!?”
发现自己吓到小护士后,伍均伟又赶紧把声音降低,尽量温和地说:“小同志,这件事情我得说说你了,为了军犬养伤的清静和健康,你们得阻止这种违规的行为,哪能纵容它敢这种事情,还,还还给它换了个大笼子,这是鼓励它作案。”
小护士小小声地说:“报告首长,我不敢,那是狼啊。”
伍均伟:“……”
好吧,他气的都忘记对方是头大野狼了。
“没关系,我去跟你们领导说。”伍均伟说着就往里面走,路过那个大笼子的时候,皱眉比划着道:“赶紧把这个笼子处理掉,得按规矩来。”
小护士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