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真不知道花雅雅被带到哪儿去了。
时奕泽一扫旁边的共享单车,立刻扫码上车,赶紧追上去。
后边尤诚哈赤哈赤追上来时,只看到时奕泽飞快远去的背影。
骆芸边追边气的肺炸,脑子里全都是人贩子当街抢人,受害人被卖到山村受苦受难的悲惨画面。
她这辈子一恨毒,二恨就是人贩子,最好别动花雅雅一根头发,但凡她缺了块角,这帮瘪犊子都别想好过。
“汪汪汪……”
愤怒的犬吠传遍大街小巷,在街上觅食的萨摩耶、金毛、拉布拉多几条大犬立刻指令起耳朵,它们暂停嘴边的食物,仰头嗷呜呜地叫起来,很快声音如传递的火炬,在大半个奉市响起。
妞妞的人类被人抢走了,这一消息立刻在流浪犬间传遍了,甭管认得不认得的狗子,立刻停止手头上的事情,集体出动帮小伙伴找人。
很快,有狗子找到骆芸和虎子说:找到你们的人类了,她被带到你们让我们找的那个人渣家里去啦。
昨晚追丢了苏倾以后,骆芸回到酒店,就趁机将苏倾的贴身衣物偷出来好几件,撕成一条条交给剧组那几条流浪犬,让它们分给自己的小伙伴们,一个穿一个,牢牢记住衣服上边人类的味道,一旦有所发现,赶紧过来告诉她。
全城的警察在找,全城的狗子们也在找。
苏倾躲得倒是挺厉害,可最后居然会为了抓花雅雅暴露行踪。
骆芸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事儿,肯定跟雅雅被害的妹妹有关。
但是正常人在这种情况肯定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才对,为什么苏倾居然这么大胆。
骆芸想不通,她必须要赶快找道花雅雅,把她救出来。
此时,花雅雅被带到房间后,整个人被摁在沙放上,她的手被反剪绑着,那些抓她来的人已经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身后的人。
蒙在眼上的布条被一把扯开,刺目的屏幕光亮不设防地招过来,花雅雅本能地偏头闭上眼睛。
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硬生生掰过来,正面对着整片墙大的屏幕,炽热的呼吸贴在她耳边,被粉丝称为最性感的声音轻轻地在耳边说:“躲什么?你不想看看你妹妹死的模样吗?”
毒,不但能损害身体,还会让人变得癫狂。
花雅雅看着投屏上腼腆对着镜头微笑的妹妹,听到镜头外熟悉的男音问她:“你热爱音乐吗?你会为它疯狂吗?”
靓丽的女孩用力点头:“会的,它是我的梦想。”
“我最喜欢的,就是她那双眼睛,谈到梦想的时候,闪闪发光,跟我曾经一样。”
男人的声音轻轻的响在耳边,气息吹在敏感的耳蜗中,他摁着花雅雅的肩膀,慢慢走到身前,露出一张苍白,却依旧帅气的脸来。
苏倾蹲下身,半跪在花雅雅腿边,他仰着头,迷恋地用细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可惜,她最后选择的不是我。你说,你为什么那么天真呢,想个相信正义会打败邪恶的小孩子,吵着闹着要打败我。”
他抱住花雅雅的腰,将脸埋进去,叹息地说:“云声,为什么你不懂事一点?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花雅雅一动不动,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咬出血来,眼睛发红地看着屏幕里,她的妹妹一脸幸福地靠在苏倾怀里,拿着摄像机说:“我要把我们的幸福瞬间拍下来,发给我姐姐看,她有一个这么棒的妹夫。”
“你有姐姐?”
“有啊,我姐姐特别棒,等你见过她,一定会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男人低笑,宠溺地看着女孩,他轻轻撩起她的长发,放在唇边轻吻:“好啊,让我看看你姐姐多厉害。”
画面一转,刚才还幸福的姑娘死相凄惨地躺在地上,她浑身惨白,嘴唇发黑,身体瘦的脱了形,哪儿还有曾经明媚的模样。
泪水模糊了视线,花雅雅要靠紧咬着嘴唇,才能忍住脱口而出的悲鸣。
怀里的男人在笑,仿佛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
花雅雅却恨不得将他的肉一块块咬下来。
她的妹妹。
那个单纯的,只想要追逐梦想的妹妹。
那个全家的开心果,她和爸爸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妹妹。
那个因为母亲的死,与父亲决裂,恨毒入骨的妹妹。
居然最后,死在了毒-品上。
她不信!
她不信妹妹会沾染这种东西。
她、不、信!
人间珍兽西藏獚
抓捕的行动(四)
柳云声与家里决裂的时候, 才满十八岁。
她高考结束后,考上了一所不错的音乐学院,当时花雅雅正跟着师父在国外学习特效化妆, 为了这事儿还专门飞回来给妹妹庆祝。
她们姐妹俩,一个跟父姓,一个跟母姓,父亲姓柳,是一名缉-毒-警察,母亲姓花, 是一名形体老师,一家四口日子过的温馨幸福。
为了给柳云声庆祝, 父亲原本请了一天假回来, 柳云声开心坏了, 父亲平时特别忙, 有时候连姐妹俩的生日都顾不上,甚至逢年过节都常常不在家,这次能为了升学宴请假回来, 柳云声高兴的抱住父亲连蹦了好几下。
然而开饭的时候, 他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柳云声为此还有点生气,妈妈安慰她爸爸是为了工作,他的工作很辛苦,但很伟大,作为家人要多体谅他。
柳云声心里失落, 可还是点了点头。
当门铃响起的时候, 她们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妈妈还说一定是爸爸回来了, 高高兴兴去开门。
若是有如果,柳云声和花雅雅一定会阻止母亲去开门。
假如有如果……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带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衣服宽大,从头包到脚,他手里藏着短刀,向温柔询问的母亲连捅了十几刀,母亲的惨叫声惊动了餐厅的姐妹俩,等她们冲出来的时候,身材纤细的母亲倒在门口,满地的鲜血像从阴间漫上来的血河,流进屋里,流出屋外,一路流淌到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