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没有回?应。
“应该是昏过去了。”苏窈心道:“只?是擦身,若这样带汗睡一夜,等汗变冷了,反而更不?好。”
这样想着,她?也没了顾忌,总归是为了魏京极好。
苏窈掀开?被子,将被子推到里侧,为了方便,她?就坐在魏京极榻沿上,动?手解他的?衣带。
她?解的?很慢,并不?熟练。
哪怕是从前做夫妻时,她?也极少去解魏京极的?衣带,大部分情况下,是魏京极自己解开?。
或者他握着她?的?手,带她?解开?。
好在这寝衣的?结扣简单,苏窈捣鼓了一阵,终于还?是解开?了。
青年结实坚硬的?胸膛上覆上了一层汗水,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汗珠不?断从胸前流淌而下,流过极具力量感的?腰腹,没入裤头。
胯骨那处,几根青筋安静的?蛰伏,同样蜿蜒至长裤之?中。
以前行?房时,苏窈都不?敢多看魏京极的?身体,大都是闭着眼。
偶尔他沉的?极深,她?才会受不?住的?睁开?泪眼,每每到那时,看到的?都是这腰腹间的?肌肉与青筋暴起,像是倾注全?力。
清醒的?时候看见魏京极的?身体,苏窈还?是感到一阵喘不?上气?。
这具身体带给她?的?印象太?深刻,压迫感太?强。
即使身体的?主人还?在沉睡,她?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苏窈觉得有些?口渴,忽然放下毛巾,快速去喝了杯水,才匆匆赶回?来,摒弃杂念给魏京极擦汗。
上身正面很快就擦完了,她?又扶起他,让他靠在她?肩膀上,替他擦了擦后背。
滚烫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后颈上。
苏窈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
好不?容易擦完上身,苏窈不?自觉往被子底下,魏京极的?长裤看去。
一炷香后,苏窈睁开?眼睛,自己身上也出了一身大汗。
魏京极的?腿没有受伤,她?蒙住眼,胡乱擦擦汗,也不?会弄疼他,速度便比刚才快上许多。
做完这一切,苏窈给魏京极换上干净的?衣裳,自己则去沐浴了。
翌日。
微热的?阳光照在魏京极的?眼皮上,晒的?有些?痒。
他睁开?眼,略一偏头,就看到苏窈趴在他床沿中间,下巴枕着胳膊,睡得正香。
许是为了方便趴着睡觉,她?坐的?是矮凳,胳膊高高叠起。
魏京极的?视线从侧面投去,一眼就看到了,她?纤细的?胳膊下,不?容忽视的?饱满雪团,以及纤瘦的?腰线与圆臀。
与三年前尚有些?青涩的?身体不?同,三年后苏窈不?仅眉眼有了细微的?变化,身体也有了些?成长。
最为明显的?就是眼前所见。
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叫人心猿意马,欲登极乐。
魏京极眸底暗了暗,默默移开?眼。
苏窈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也慢慢睁开?眼,看见魏京极醒了,她?先是一愣,而后用?手去碰了碰他的?额头。
“没有发热了。”
她?说完,长长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昨晚你突然发烧,大夫说有危险,我便来这照顾你。”
魏京极说话时总喜欢盯着她?的?眼睛,可这一次不?知怎么了,一双眼却总不?与她?对上,从喉间溢出一句。
“嗯。”
苏窈没有多想,继续道:“你醒了,那我去让人准备早膳。”
这时,伺候洗漱的?侍卫听到动?静,已经侯在了门外。
魏京极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瞥到了自己的?衣服,视线顿时一滞。
他掀起眼皮,看着苏窈吩咐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等苏窈再回?来时,魏京极道:“帮我更衣?”
苏窈想也没想便去找干净的?衣裳。
“大夫说,要是今日没事,那便可启程回?府了,府上总比客栈要睡得好些?。”
魏京极若有所思的?垂眸。
听了她?的?话后,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神态,像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因此,他也没看见,苏窈在给他系腰带时,因慌乱几次也没系好一个结。
“我先回?去换件衣裳,一会再来陪你用?早膳。”
好不?容易替他穿好了衣裳,来不?及看魏京极的?表情,苏窈丢下这句话,逃命似的?离开?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苏窈才能大口的?喘气?。
她?一直以为她?与魏京极之?间,重欲的?那个人是他,哪知他对她?还?没什么反应,她?倒总想起那些?抵死缠绵的?鱼水之?欢。
从前她?铁了心不?与他好,从不?会想到这些?。
如今动?摇,却总忍不?住想起。
这让苏窈感到羞耻又窘迫,兀自站了许久,她?才去换衣裳,叫来侍女伺候洗漱。
客栈离苏府相距颇远,加之?魏京极有伤在身,不?便赶急,于是一行?十?几辆马车,行?了大半日才赶回?。
苏窈一回?府,便吩咐白?露道:“二表哥几日后要来府上,你去安排一间客房出来给他住。”
白?露点点头,就要去办。
苏窈却又叫住了她?,思索几秒后,道:“别和魏京极的?屋子挨在一块,另寻个院落吧。”
“是。”
也就在这时,师明镜找到了苏窈:“阿窈,我想换间屋子住,可以么?”
苏窈微讶,“你不?住茹安隔壁了么?”
“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还?是不?住了……”
师明镜像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苏窈没听清,她?后面三个字倒是说的?斩钉截铁,“不?住了。”
苏窈便也让白?露再给师明镜安排了一间屋子。
安排好这些?之?后,天色已晚,苏窈便去厨房,把大夫告诉她?魏京极需要忌口的?东西都如数告诉了厨娘,然后顺路去看魏京极。
檀木案上置了一口盛满药汁的药碗, 浓郁的药香铺满整个房间,顺窗棂而出?。
梁远把从京中寄来的公文放在榻前?小案上,拢起双手, 神情凝重?。
“殿下, 请过目。”
青年正闭目养神,闻言,缓缓掀起眼皮,余光一瞥里伸手接过。
落在文书上的眼神平静, 不?显分毫情绪。
梁远递完文书, 默退了半步, 侯在榻前?,由窗棂倾斜而下的阳光恰好罩着年轻储君, 和着窸窣浓荫, 贵意凛然。
东瓯部近几年都不?太平。
先是朝廷派去管理的官员被刺杀,后又有人揭竿起义, 自立为王,短短数月便集结一群拥趸,来势汹汹,直逼沧州边境。
原先五皇子魏元执掌东瓯部时,因其口蜜腹剑,方换来安静祥和的假象。
大多大周子民都对太子殿下推崇备至, 除了东瓯部。
殿下最后一战腹背受敌,打的惨烈血腥之至,浮尸千里,血流成河。
而原先与大周将士交战的敌军, 皆尽数来自东瓯外六部,不?少人家?的亲侄都死在几年前?的战役里。
即便此举意为收复失地, 可此中掺杂着的诸多血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