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错过
一个孩子罢了,转头就会忘的。”
“或许借着这次历练一下也好…你之前不是也总狠不下心么?”
“她会回来的。”渥丹主动踮脚捧着男人灰凉的脸,安慰道:“我向你保证…阿沢,她会回来的。”
而天外的另一处,九重天外的某处山林之中,一道娇小身影正端端蜷缩在一棵树下避雨,小小的脸苍白得有些失去了血色,神情黯淡地发着愣,既是在一阵巨响的惊雷而过时,浮玉受惊地缩了缩,像是突而想起了什么,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盈白的玉牌。
“…暮汜…暮汜?……”
或许,他们再也见不到了罢?
……毕竟她连对方具体如何长相,都已然在那日的夜黑风高之间未曾看清。
出着神几番将那块玉牌在手中摩梭之后,小丫头小心翼翼地再度将其揣回了怀中,既是一个闪神之间,娇小的身影便这般跳入了一片浓浊的云海之中,向下飞身坠去。
………
一场暴雨,从傍晚持续到夜浓时分还未曾停歇。
雩岑擦了擦水汽氤氲的长发,朝着窗外略略出神。
玄拓不在,她本想回那暂居的院落独处,然白日出门前,东西便已被天枢移了过来,夜凉骤雨,虽是夏日,听着那哗哗的雨声,却也别有那秋叶枯荷、雨打芭蕉的凉畅。
新月退身之前,小姑娘似才想起什么,将今日离开云府之前,暮汜嗫喏着塞给她的画卷交由了新月。
“你…你可不要误会!我听闻她是清微府的仙婢,之前偷了…偷了我的东西就跑了!所以…所以我才会找她的!!!”男人满脸的不自然,憋得俊脸涨红:“你现下刚好在府内暂居,不若借此帮我问问,这姑娘姓甚名谁…”
“东西?”
雩岑疑惑地将画像摊开,那昏暗的天光之下,画像上娇俏灵动的少女却仿佛独有一份光亮。
“…这?”
小姑娘眨了眨眼,那眉眼之间确乎有些眼熟,她第一眼还颇有些讶异地认成了浮玉,可仔细又看,却又不是,最多有个六七分相像罢了。
可瞧这画工…谁会这般工笔细致地给一个小偷作像?
雩岑疑惑地对摸着那画像左看右探,托着几乎等身长的卷轴探头愣愣问道:“你丢了什么?你多说些我才好帮你去找啊!”
“……”
像是猛然问道敏感之处,暮汜霎那的脸转为爆红,仿佛下一秒都能烧起明火来,就连那耳根都赤得不像话,半晌才在她愈发迷惑的目光下微微偏过头去,吞吞吐吐憋出一句话来:
“是…玉牌……我出生时我爹…我爹亲手雕给我的玉牌……”
玉牌就玉牌嘛!
雩岑斜眸,有些失望地重新卷起画轴,对着那明显有些反应过度的男人施施然翻了个白眼。
知道的丢的是玉牌,不知道还以为把心和贞操都给丢了呢!
方才暮汜那模样,端像是个被夜袭公子强占了清白的良家女子,又羞又躁的,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不过那日夜黑风高,我也未曾看清,最多画了个大概…所以不必相同,如若有相似的,你也可一并告诉我!”
雩岑下意识点了点头,在男人希冀恳求的目光下随意将那画像收了起来,也包括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下午发生之事,除却她下意识裁去了碰见了一个陌生男人的事,暮汜才像是后知后觉地猛地一拍脑门,表示明日会把他的印章暂借给她,这般或许就能直接进去了。
同时也顺带熄灭了某个小姑娘的侥幸之心。
可如今画像带回,她才反应过来,这般之事原还是要交给新月等人才能问的清的。
“这…”
看过画像后的女子欲言又止,蹙着眉像是想起了什么,半晌之后却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我会尽快给您一个结果。”
便端端拿着画像退了下去。
玄拓调配的人手隐藏在她所看不见的黑暗之中,故而已然不需要新月辛苦守夜了。
饶是如此,女子还是浅浅歇在离她最近的耳室,任何一些风吹草动,恐怕她随意叫一声对方便能随时赶到。
想起一日的琐碎,雩岑有些出神地兀自在那跳跃的灵灯窗镜之前枯坐了半晌,才略略回过神来。
桌上尚未批阅完的文书确乎还残留着玄拓早晨匆匆去时的气息,夜晚微凉,披着一件薄薄外衫的雩岑只着一套清凉里衣,长叹一气随手将那已然干涸文页合上之后,顺带吹灭了屋内唯一亮着的灵灯。
霎那间,一片漆黑。
小姑娘摸着黑,顺着那记忆熟悉处的墙体走向向前一点点摸索,关上那被风吹得吱呀摇晃木窗,倏然的安静好似让她想起了离开昆仑的前一日…
那夜的雨好似也下得如此潇潇。
惊雷闪过之间,照亮了勾着窗棂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小手,一阵惊天闷雷随着那霎那间增大的雨势一同降落,于此同时之间,黑暗中——
一双结实有力的长臂狠狠揽住了她的腰身。
忽然的触碰与温度,令得雩岑的毛孔瞬间发麻地立起了一身。
轰隆!轰隆!!!
窗外的雷声震耳欲聋,一道接一道的紫色雷光闪烁,照亮了身后看不见面孔的黑影…
惊恐的嗓音被掐着唇舌堵回了喉咙,却听见那身后紧贴着她脖颈的语调颇是怪异,喷洒的灼热气息一下一下舔舐着她冰凉的肌肤,贴着她的耳侧冷冷笑道:
“看来…你过得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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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各位,今天身体不舒服躺了一天,所以没有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