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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药引

 

意寻到的一个从魔毒逆行入心的鬼门关中抵抗病愈、从你口中的活生生的人的身上抽出的鲜血。”

“方且他的血一开始根本不堪用来治疗他人,甚至于因为抵抗魔毒血液一度异变生出了另一种更为可怖的奇毒相行抗衡,所服之兽无不死状恐怖惨烈!是孤,花了数十年一步步研究改良他的体质,将血液中的毒素清除,又将他身体里抵抗魔毒的抗性设法激发到了最大!”

“就算如此,你看见的那些送去趋毒的补药也得反复用这样的血浸过三轮,需得连续服用三次方才能根除体内残余的魔毒!…更甚于你方才说的那些魔毒已发的,就算是当下给他服用,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的命,眼下能断肢保命已然是最幸运之事了!”

“可你为何不考虑制作成丹丸分发…”药薪眉间的褶皱稍缓,浸泡药材显然是更为低效的方式。

“你想让世间之人都知晓我们有着魔毒的解药,然后硬生生地抽干那个药人的血?!”琥珀眸内满是讽刺,觑着面前之人双眸步步紧逼:“世人都言,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般的药一旦成丸分发到一线,必然将因无法均分引得众人争抢——”

“倒时不说魔族在外虎视眈眈,军营内部就会为此而自相残杀。”

“更不必提上界的势力本就不相齐,若你是当今紫府洲的掌权人,恐怕也会借此之机合纵连横于残喘的三清乃至于下界其他势力逼抢这枚解药…到时你看见的便不止是与魔族相战所死所伤之人,内部的瓦解战争一旦开始,恐怕会比当下你所认知的更加惨烈,更甚于魔族一旦趁虚而入,战争局势将会比十万年前那此更加棘手糟糕!”

“孤知晓你的心情,却不能因为一时之慈将更多无辜之人推进深渊!药薪,你应当明白!”

“…可我们明明有办法,却要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去死…!”药薪眸光瞬然黯淡了不少,下一刻却仿佛想到什么猛然抓上男人的臂膀喃喃道:“零随…师兄,师兄…你将那个人给我,我会研究的…肯定有什么可以替代他的血,总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不能眼睁睁…!”

却见面前之人颇为不认同的皱了皱眉:“孤最多将他的血分一些给你…”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要相信我!”药薪像是一时失神,紧抓着男人的手臂的大掌一寸寸收紧,确乎将男人的云纹长袍都揉出满臂的褶皱:“…我可以从他身上研究出很多东西…只要你把人给我…你信我…师兄!…”

“…药薪,你冷静一些!”

轻拧着眉,零随倏然的甩袖却令得本就身材略显孱弱的男人下意识向后踉跄两下,沾着新鲜雨露的后脚跟紧接着便不慎踩在了地上未来得及收拾瓷片之上,瞬然向后的滑倒确乎令药薪猝不及防,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不甚将旁侧装满卷轴的画篓撞翻,内里或深或浅的画轴瞬然散落了一地。

未干的浓褐色茶水倏然侵透纸背,将墨迹晕透,曾经万人难求的古迹墨宝便这样毁于一旦,着实令人啧啧可惜,谁知某个向来尊贵的男人此刻却全然将这般的珍宝忽略,忽而不顾形象地蹲下身来疯了般在地上掉落的卷轴中翻找着什么,直至墙角某个有些摔晕的青灰小身板捂着后脑缓缓回神间,下意识微动放平的膝盖却顺势将那卷掉落在他怀中的画轴卷带着一角垂落,展开小半的古旧画轴上分明是一个杏眸女子笑意盈盈的面容。

“我…好像见过她。”

甚至只是惊鸿一瞥,怀中的画卷便瞬然被人俯身夺去,颇为珍视般的重新卷好,牢牢抓在掌中。

药薪轻嘶只觉后脑勺一阵闷疼,略有些发懵般长长地出神回想间,却全然忽略了头顶某个男人瞬然凝滞的眸光。

没有人比零随更知晓那日俪山夜集后雩岑的行踪,倘若药薪所说的是神荼,两个人的年龄分明也是对不上的,神荼不知死了多少年之后药薪方才出生,可若说他曾见过雩岑…昆仑三清一系也因着他的缘故也基本不会与药薪有所来往。

两人理论上而言不该认识。

零随默然浅觑着愣坐在地的药薪,却又毫不意外地想起面前之人的记性就连两人的师尊、那个闻名上界的药王都夸奖过的过目不忘…不过以某个小丫头不甚出众的容貌,或许真有长相相似之人也说不定,一如早前人族那个名作绫杳的女子。

“在九重天城门前,她踩了我的脚…就在百年前魔军入侵上界的前一日,你唤我来九重天的那一日晚上……”

药薪眼神发直,确乎在努力回想出更多的细节:“我记得我还在马车上与你说过,我碰见了一个莽莽撞撞的姑娘…”

“她那胎也是奇异…少说也有一年的身孕了,却不知为何体内的孩儿却像是去了什么灵气稀少之地,发育不足不论,好似一直在蚕食母体灵力供给自身,再加上她体质好似别于常人,体内有截然相反的冰火二气相冲,换常人早便死了,却不知为何在她的体内恰好相行平衡…”

“后面我也曾研究过这样的脉象,却百思不得其解,但再没遇到过她,也或许她已经…”

“你说什么?!”

某个似乎有些遗憾,正长吁一气的清瘦身影却倏然被人揪着领子一把拽起,男人怀中发黄的卷轴吧嗒一声掉落在脚边,药薪尚愣愣地不知所云,抬眼便见着面前一双似乎从未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的男人此刻就连向来淡然的琥珀眸内都爆出几条狰狞的血丝。

药薪喉口疼痛,只觉自己近乎要被这突如而来的冲击力压得喘不过气来,面前之人却咬着牙再度重复道:“…你说什么?!”

“我说…这位姑娘我见过,怀胎一年还跌跌撞撞的,估计这脉象估摸着也是活不长远,再加上她的体质…咳咳咳,按理来说根本怀不上孩子,她喜脉一强一弱,腹中恐还是个双生胎…咳咳咳……”

“咳咳咳…师兄?…师兄,能不能…咳咳咳…松开我…”

“……”

…………

帘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四季如春的上界,就此变得那样冰冷,冬日自始,地上的水渍与残瓷不知何时被人悄无声息地收拾了干净,包括那凌乱掉落一地的卷轴,一杯重新泡就的、氤氲着湿辘热气的清茶继而被轻轻放在主座之上半撑着额,确乎许久没有动过一下的身影的手侧。

“陛下,请喝茶。”

琥珀色的长眸浅浅抬眼,却撞进一副满脸小心翼翼讨好的墨红色的瞳孔,面前之人的身上仿佛还带着方用灵力匆匆烘干衣着的厚重潮气,却从怀中小心翼翼地一打文书奏报,尚还带着几分体温与湿气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于零随面前。

“夜半下了雨…还好文书未湿,不若可真是小臣的罪过。”

上界颇有职阶地位之人几乎个个都有所配收纳灵器,更甚于在平常的小仙中倒也很是常见,面前之人此方做法,似乎未免有几分太过刻意…可到底刻意与否,只要是耍些小心思似乎总逃脱不了上位者聪慧的眼睛,一如平日的谄媚讨好大多只是虚话,大多数人却也都甘于接受、乐此不疲——

毕竟假与假的博弈间,唯有下位者所表露的绝对的服从与忠诚是真的。

甚至于依然有不少上位者耽于玩弄这般的‘服从性测试’,来确定自己之于下属绝对的领袖地位,以期满足一些莫须有的虚荣与权利在手的实感。

零随望着他半晌,却只是不言,几乎令面前屈身托着文书之人的额上滴下几滴冷汗。

“筚辛。”看不清情绪的琥珀眸轻眯,零随单手接过对方手中的文书放于随手桌侧,不慎碰触的指尖擦过间确乎还能感受到所举文书之人此刻冰凉刺骨的手温:“孤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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