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让贺浅一开口就瞎编故事,可真有难度。楚南息笑着捏了捏贺浅的衣角,道:“要不你们两的故事结合吧,我是主上的心腹,贺浅只是主上手上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
林夕冥和喻泠然瞪圆了眼睛,异口同声道,“那我们呢?”
“你们”楚南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是主上的跑腿小工啦。”
“”
枯舞用衣摆掩着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很快便到了晚上,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火,一盏盏灯光沿着街道,将黑夜驱赶,而城中心最大的建筑——醉花楼,更是热闹无比,楼上楼下跑过匆忙的身影,分工有序,井井有条,很快宴席便准备好了。
楚南息假装从外面迎来了主上,恭恭敬敬地撑起手让主上扶着,然后慢步走了进去。
“这位想必就是主上大人了吧!”女人谄媚地走上前来,举止大方地行了个礼,笑道。
“嗯。”楚南息严肃着脸说道,“主上一般不开口,请见谅。”
有钱就行。女人眼珠子一转,连忙笑道:“怎么会呢!这来者是客,即便主上大人不爱开口,我们也得照顾得服服帖帖的,有什么吩咐也可写于纸上告诉我们。”
“不必了,我会跟着主上身边的。”楚南息微微鞠了个躬,说道,“有劳了。”
“哎!”女人欠身,然后给他们让了一条路,“恭迎主上大人。”
这位毛团假扮的主上大人面无表情地走进去了。
醉花楼不愧是最有钱的地方,摆下的宴席也是酒水不断,歌舞就不断,美食不少,前来服务的姿色也不少。
贺浅受不了这香气萦绕,就在无人注意时走到楚南息身旁,深深地吸了口气。
“怎么了?”楚南息注意到贺浅靠近,便轻声问道。
“难受。”
楚南息明白贺浅在说什么,就轻轻地捏了捏贺浅的手,说道:“再忍一会,我这有个香囊,你拿去用吧。”说罢,便丢给了贺浅一个淡蓝色的小香囊。
贺浅拿起香囊放在鼻尖闻了一下:是他的味道。
毛团不沾酒,所以所有酒水都是楚南息和林夕冥帮忙挡着,喻泠然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吃着美味佳肴,以此迎来了酒宴的最后一个环节。
女人站起来,对着主上敬了杯酒,然后欢快道:“主上大人,接下来便是我们醉花楼的头牌花魁为您献上的舞蹈,请您好好欣赏佳人的风情罢。”
主上像是提起了兴趣般,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女人看到主上终于展开笑颜,忍不住叫人赶紧唤上枯舞。
而主上笑的原因,是贺浅在他背后说:“回去给你糖葫芦。”
古筝声一起,所有的吵闹便消逝了,所有人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乐曲突然一变,“哗啦——”一声,天上洒下无数花瓣,枯舞踩着绫缎,如同仙子一般落到了舞台中央。
“哇”喻泠然手里那半根鸡腿啪地掉落在地。
枯舞跳的是战国时灭国之君的爱妻为其跳的最后一支舞,悲怜而又美丽,一曲毕后,掌声如雷,枯舞回过头看了一眼,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是看着即将要娶自己的男人。
但真正看的是谁,恐怕只有枯舞本人才知晓了。
主上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一挥,楚南息便了得地点点头,道:“快!送上贺礼!”
贺浅解救一般地拿着香囊出了宴席,搬下几个结实的宝箱,然后同林夕冥一起搬到了宴会中心。
女人佯装惊讶地站起,其实内心已经开了花:“主上大人,这又是何意?”
楚南息说道:“主上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那宝箱一开,里面全是金银珠宝,珠光宝气之感,女人笑着,态度又恭敬了些,连忙吩咐让人备上好的房间,并说枯舞之后回来服侍的。
楚南息笑了一天脸都僵硬了,连忙扶着主上离开了。
已经入夜,狂欢也渐渐落幕,毛团也已经累得变回了原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枯舞就睡在毛团旁边,看眼前毛茸茸的身影,没忍住抱了上去,然后便沉沉睡去。
忙里偷闲
楚南息牵着贺浅的手,走到了离醉花楼很远的一条溪流旁,走到了人群渐渐稀少的地方。
“师父。”贺浅轻轻地回拉了一下楚南息的手,唤道。
“贺浅,你觉得她们会看出端倪吗?”
“不会。”贺浅轻声笑道,“你演的很好。”
虽然故事扯淡了一点,不过醉花楼里可没有一个人有闲情去追究这些,每个人都被这喜事冲昏了头脑,哪管这狗屁不通的逻辑。
“贺浅,答应你的婚礼也会有的。”楚南息突然站定了身子,回过身来看着贺浅,“虽然为师没什么钱了,从炽雁那拿来的钱财也都当成聘礼了,但是吧我还可以努力一下”
“没关系。”贺浅松开楚南息的手,然后接着狠狠地把楚南息揉在怀里,“我有。”
“你有?”
“之前一直帮麒麟派完成悬赏,钱都是林夕冥派了个木偶人守着,应该有一些。”
既然说是悬赏,那佣金岂能是一些来概括?
楚南息差点推开贺浅,瞪大眼睛问道:“能吃满汉全席么?”
“我试试。”
“能买辆马车?”
“唔,我更想要一台花轿。”
楚南息咽了咽口水,问道:“能让咱的婚礼,开在麒麟派门口?”
“南息,我怕你会被打。”贺浅怜惜地摸了摸楚南息的头。
“”
干嘛!耀武扬威一下不行么!
“师父,我们为何要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贺浅转过头看着溪流,溪上窜着几只忽闪忽闪的萤火虫,杂草倒映入水中,似乎将水中月亮的倒影托了起来,万籁俱寂时一声蛙叫,乱了如镜的水面。
让人莫名的也静下心来。
“闹市太闹,胭脂水粉味儿浓,给你洗净鼻腔。”楚南息笑着拍了拍贺浅的背说道。
“没关系。”贺浅把头搭在楚南息身上,手上的力道用了些,将楚南息抱得更紧了,“有你就够了。”
楚南息扑哧一笑,道:“呵欠欠,抱够了没?撒手,我们去溪边坐会儿。”
贺浅不情愿地松开手,盯着楚南息的脸说道:“嗯,南息,我们聊一聊吧。”
聊一聊,关于我不知道的那五年。
翌日一早,醉花楼便开始张罗起婚宴,只要是客人,便递上请柬,这情形,是要将全城邀请来了,在婚宴前新人都不准许见面,所以楚南息等人便被安排到了不远处的阁楼住下了。
“师父,新魔”
“不急。”楚南息站在二楼,望着窗外皱眉道,“等枯舞结完婚也不迟,但是之前魔被滥杀,积攒了不少怨气,我怕这新生的魔并非是善类,而且数量未知,若是成千上万”
那这成千上万的魔很难管教,要是惹出什么祸端
“实在不行,我们不要让他们出生。”
贺浅站在楚南息身旁,沉思了半会,说道:“难吗?”难以对他们下手吗?
难。
“但如果他们确实做错了事情”楚南息抬头深深地看着贺浅,说道,“这死去的魔怨气可不低,更何况是整个扶灵山的魔,至少他们会复仇。”
当然楚南息也想复仇,但不是时候。
“复仇的对象是?”贺浅犹豫地开口问道。
“我不想用他们的方法来摧毁他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