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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你身上是何种香盒之味?”

祁屹过于直白的发问叫她一愣,她以为他不喜欢这股味道,“奴婢没有用香盒,这是院子里玫瑰的气味,奴婢摘了几朵压成香片,大人若是闻不惯,奴婢以后便不用了。”

“你喜欢玫瑰之味?”他明明记得她最爱的是茉莉沉香,李瑀衍买给她的时候,她笑得那般开心。

难不成是因为送香之人不是李瑀衍,她便不想用了?

妒火刚要冲上心头,江晚渔的一句话便将其浇熄。

“以前不喜欢,玫瑰张扬媚俗,都城里的贵女几乎没人喜欢这花香。可那日我在大人的主院里,瞧见有一丛玫瑰生在杂草旁,花瓣枯黄欲死,怪可惜的,我便将它们摘下,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从小兔荷包中取出剩下的花瓣香片,“我再攀不起馨雅高洁的茉莉沉香,唯独这艳俗的玫瑰愿与我相伴,可如今,它们也不得不先我一步化作尘土。”

话里悲酸,只有她与玫瑰知。

她欲将手中的花瓣撒下地,祁屹先一步拦住她。

“喜欢便留着,我并非闻不惯。”

江晚渔微微仰起杏眸,眸中泛着星星点点湿意。

少倾,那双眸子渐渐弯起,“奴婢多谢大人。”

薄雪落下,落在她的长睫,融释成水滴。

有这么一瞬间,他似乎觉得,果真玫瑰与她更般配。

不是她骨子里艳俗,而是她娇柔婉转,本该美艳。

祁屹看得微微失了神,若不是府中的骑奴跌跌撞撞闯入庙中,他还想再多看她久些。

“大、大人,出事了,外、外边好多血!”

被人盯上了

确实是出事了。

离破庙二十多米外,满地的鲜血,蔓延至他们的马车,染红了两个车轮。

但这事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因为破庙外边受伤的是一批左龙翼卫。

都城里有八支卫队,其中左龙翼卫受命于大理寺,右卫直接听命皇上,必要时还能凌驾于某些部门办事。

而祁屹掌管的三万北城御卫左卫,地位是都城八卫中最下等卫队,一向被其他几支卫队看不起。

就连同是御卫的右卫,也不曾将左卫放在眼中。

祁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认出了龙翼卫的佩刀,知道是自己人,便冲了上去。

“发生了何事?”

那些身受重伤的左龙翼卫望向他,来回jsg打量后,领头那人很不友善地说了一句:“龙翼卫办事,闲杂人等回避。”

祁屹掏出北城指挥使令牌,“谁是闲杂人等?”

领卫眯起双眼,看清他手中的令牌后,鼻腔中哼出一声轻蔑。

“你不是闲杂人等,也无权过问此事,我们受命于大理寺,只有大理寺卿与大理寺少卿才有权过问,你一个小小北城指挥使,我与你说话都是给你几分薄面。”

就算那人手臂上流着血,也阻止不了他发自内心的狂妄。

祁屹脾性本就不好,在权贵面前他尚能忍住,为达目的,他可以暂时忍辱负重。

可在这些虾兵卒子的面前,让他忍?

做梦!

他收起令牌,换上那副气势凛然的模样。

蹲下身,抓住那人流着血的胳膊,狠狠用力一按。

“啊——!你、你疯了?!”

那人扭曲着一张脸,哀嚎声响彻城郊。

祁屹觉得不够,粗粝的指腹故意在血口处来回摩挲,下了狠劲。

“哪来的狗东西,敢这么对我们领卫!马上给我松手,否则我这刀可不留情!”

左龙翼卫尚有能举刀之人,他们见自己的领卫被人欺压,愤然拔刀相向。

闻言,他的劲力又加重了。

不仅如此。

祁屹利索地拔出腰间双刀其一,刀刃翻飞之间,是他征战多年堆积起来的锋锐与凌厉。

‘珰’的一声脆响,一把横在他面前的佩刀断裂成两半。

不知是被他周身溢出的凛冽震慑到,亦或是惊诧于他手中的刀。

在场的左龙翼卫都不受控制吸入一口冷气。

对于都城的卫队来说,佩刀就是他们的命。

刀断了,握刀之人不死,也得被上将活剥一层皮。

所以,那失刀之人恨红了眼,朝祁屹扑去,势要报这毁刀之仇。

“都给老子住手!”

没等那人扑上前,正前方传来一道略微浑浊的声音,接着,圆鼓鼓的肚皮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是许鸣裕。

“你们这帮没长眼的瞎狗,知道这人是谁么?退退退,都给老子放尊重些,他啊你们可惹不得,要不然你们的贱命没了,可别怪老子没提醒过你们!”

许鸣裕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隔开那些围着祁屹的左龙翼卫。

左龙翼卫似乎很忌惮许鸣裕,他一出现,他们便很听话地退到领卫身后。

许鸣裕也蹲下身来,看着祁屹讪讪一笑,“祁老弟,你今日看在我的面子上,消消气,放过这些瞎狗一马,改日他们养好伤,我亲自带着他们登门道歉,怎么样?”

祁屹懒懒地掀起眼皮,手却不打算松开,“怎么回事?”

“唉,还是上次那伙人!”许鸣裕深深皱了下眉,“上次在马口后街那儿,冲进醉香楼行凶的那些个亡命之徒,那伙人是专挑大理寺的人下手啊!上回我问了其他人,大理寺卿也被他们袭击过,不过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

“上次哥哥没带家伙,被他们阴了一道,好在今日哥哥我带了刀,没被他们伤着,还撕下了他们其中一人的布衣,瞧瞧,这料子……连我府上的下人都看不上!”

祁屹总算是松开了那人的胳膊,他想要接过许鸣裕手上的残布,却发现满手都是血,甚是不便。

一直禀命站在马车旁的江晚渔见状,壮着胆子上前。

“大人,擦擦手。”

还好她身上多带了条素帕,现在派上了用场。

祁屹自然地接过,将手中的血渍擦干后,问道:“上次被我伤了小腿那人可在其中?”

许鸣裕点点头,回想方才的情景。

“在啊!这残布就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他小腿被你刺伤的位置还没好,但好像自己上了药,说来也是奇怪,那日之后我派人严守都城的大小医馆,却没见过有小腿受伤之人前去诊治,难不成他们那伙人还有懂医的?”

江晚渔垂着头,站在一旁听着,心中却越听越发不安。

小腿受金刃所伤,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鬼街的红西。

那日她不慎将水倒在红西的身上,新鲜的血水瞬间染红了他的裤腿,由此看出这是新伤,与祁屹那夜刺伤的歹人时间对上了。

透过浸湿的布料,刀伤清晰可见。

所以她那日才给红西留了个治刀伤的方子,他只需派人在不同的医馆分别抓药,并不需要亲自到到场诊治。

该不会……

刺杀大理寺重臣之人,真的是红西?

而蹲在地上的祁屹若有所思,拿起残布细细观察。

这时,就连江晚渔本人也没有注意到,许鸣裕色眯眯的目光看向了她。

他以为祁屹将这贱婢藏在了府中,旁人见不得碰不得,没想到出行之时也将她带了出来。

看来她对于祁屹来说,也没有很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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