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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正当她陷入苦思之时,庙堂外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吵杂声。

“一人速去向大人禀告今日之事,一人与我进侧堂看有无杂人混入,其他人继续暗中监守!”

“是!”

遭了!

是那些个暗卫折返回来了!

侧堂里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但凡有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她。

若是贸然冲出去,被暗卫发现,她单凭练过几日的花拳绣腿,和一把小小的暗刀,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难道她今日就得丧身于此么……

江姑娘到底是丫鬟还是主子?

江晚渔万万没想到,自己竟靠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痴傻的孩童,避开了旌畴庙里暗卫的耳目,顺利带着十一本账簿,逃出了庙外。

她怎么也没想到侧堂隐蔽处,竟有一个无人知晓的狗洞,她便是勉强从狗洞里钻到的庙堂外。

据那孩童所说,狗洞是他挖出来的,至今没有人发现过。

更令她意外的是,那孩童还将她带到了对面的慈幼院里,娴熟地躲进了一间漏风的柴房。

“哥、哥哥,这是裕、裕儿的房间!”

那孩童很是兴奋地转了几圈,双目歪歪斜斜,总是没法好好集中起来。

“你叫裕儿?那你姓什么?你在慈幼院长大么?”

面对她的问话,他显得有些无措,歪着脑袋思考了好一会儿。

才道:“裕儿跟先生姓……姓夏!是、是在这里长大的呢!”他指着这间破旧的柴房,面上却挂着憨笑。

“夏裕,多谢你今日帮了我,我还有要事需得快些回去,下次过来时,我再给你带桂花糖,好么?”

哪知她才抱起那十一本账簿,转身欲要离开之时,右脚被夏裕一把抱住。

“唔……哥、哥哥要走……哥哥不走……”

小家伙死死抱住她的腿,说什么也不愿意松开,哭嚎声还引来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砰的一声,柴房门被打开。

穿着长衫的男子负手而立,眉目严肃道:“裕儿,你这几日跑到哪儿去了!大嬷嬷四处寻你,脚都长了水泡!”

夏裕被门外的男人吓得缩到江晚渔身后,瘪着嘴委屈道:“先、先生……先生……”

他说话含含糊糊,江晚渔也只能听懂先生两个字。

长衫男子徐徐走近,没有了余晖映在他身后,江晚渔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这一看,她愣住了。

长衫男子也怔在原地。

“夏伯伯!”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你、你鼻尖的这颗朱砂痣……我只见一个人有过,可她是个小姑娘,如今已不知是死是活。”

江晚渔鼻尖一酸,忍下想要哭的情绪,“夏伯伯,你没有认错,我是晚渔,为出行方便,才换上了男儿装!”

“晚渔,你……你还活着?”

“是我,我还活着……”

辞官后的前大理寺少卿夏逢,竟出现在了慈幼院里!

夏裕称他为先生,那他便是慈幼院里给孩子们教书之人?

“唔……先、先生认识哥哥嘛?”夏裕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松开了她的右脚。

夏逢盯着她上下打量好几遍,似乎是不敢相信她还活着这一事实。

“真、真的是你!你不是流放了西北,怎会……”

“我流放西北之后,在那里遇到了故人,我求他救我,他便将我带回了都城……我以为都城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夏伯伯没听说过么?”

夏逢摇了摇头,“你爹定罪后,我便了辞官,最后一次见到你时,就是在你爹问斩那日,我没脸再见你们,只得躲在一旁。后来我无处可去,干脆就来了这儿,这几个月来未曾出过院门,自然也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原是如此,那夏伯伯自然也就不知道她是靠委身于人,才回的都城。

莫名的,她觉得自己在夏伯伯面前,还能抬起头做人。

“能再见到您,晚渔幸甚,您消瘦了不少。”

“唉,我……我怎还有脸见你,若不是我和大将军查出那三箱金饼,你爹怎会入狱?你们江家又怎会被抄?我对不起你们!”

“夏伯伯,您当时是秉公办事,不必觉得对不起我们家,同样的,若是伯伯与我爹的官职调换过来,您可会记恨我爹爹?”

“必定不会!”

“那便是了,夏伯伯和我爹是多年好友,在朝当政时以刚正不阿出名,从未审过一个冤案,更不会让一个无辜之人枉受冤屈。”

自从她找到爹爹藏在尚书府池底的账簿,知道查获三箱金饼之事与夏逢有关之后,也未曾怀疑过夏逢与那些人勾结。

比起那个除了淫欲奢侈,什么案子都推给旁人的许鸣裕,夏逢实属是难得的一个好官。

只可惜,好官多是被埋没。

“晚渔,你与你爹还真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夏逢忆起故人,几欲落泪。

但在晚辈面前,他还是忍住了。

“对了,你是如何认识的裕儿?”

“实不相瞒,我是为江家昭雪而来,在寻某些重要之物的时候遇到了裕儿,也是他救我于险境。”

夏逢眼神一凝,抬手打断她的话,示意她别再说下去。

“裕儿,你先去找大嬷嬷,没有我的允准不得进来。”夏逢严肃地看向夏裕。

夏裕有些畏惧他,只好乖乖出了柴房。

但他出柴房前,特意与江晚渔拉钩,不许她不告而别。

“裕儿这孩子,除了我和大嬷嬷,很少和人这么亲近,你今日是第一次见他,他就如此依赖你,看来你们二人很有缘。”

“当真有缘,没有他我就得不到凌伊阳的罪证,没有他我也没法将这些罪证带出来。”

夏逢其实一早就注意到她抱着的账簿,只是不知这都些什么账簿。

“凌伊阳?他不是你的舅舅么,你家被抄后,他竟能像个没事人一般,将自己完全独立出江家,还接任了你爹的官职,明里暗里踩着你爹上位,若不是亲眼所言,我真不敢相信,世上有人无义至此!”

“他何止是无义!他根本不是人!”

提到这个人,江晚渔情绪不免激动起来。

她控制不住,这个害死她爹,害死江家人的坏种!

夏逢不知事情原委,疑惑道:“晚渔,此话怎讲?”

“夏伯伯,我回都城数月有余,幸得有人相助,查到了凌伊阳正是陷害我爹的凶手,当初那三箱金饼,均是凌伊阳用来故意陷害我爹!”

“晚渔,我虽知道凌伊阳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陷害这件事可大可小,若你没有实际的证据,不可被仇恨裹挟头脑,蓄意去诬枉他。”

“证据我正在搜寻,今日已得到部分实证,这十一本账簿里,还有一本是凌伊阳助他人买官之证!”

夏逢双眼猛地瞪大,“买官?!”

在千旭,想要进朝廷做官,必须要通过jsg科考,或者入伍参军,像祁屹一样赤手空拳打出一番功绩,才能有机会封官。

朝堂之上,文官比起武官的地位要大得多,文官在选拔之时,更为谨慎。

买官这等掉脑袋的大事,堂堂一个户部尚书竟敢在暗地里操作,实属荒谬!

“正是,不过此事牵扯之人过多,我需得谨慎。”

“晚渔,你将这些账簿偷出来,凌伊阳定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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