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少废话,我让你过来!”
祁屹坐在长案后,冷森森地盯着她,“你当真想让我在营帐外处罚你,嗯?”
她能想象到那不堪的画面,只好妥协走到他跟前。
还没站稳,就被一道猛力拉了过去,禁锢在怀中。
想起身后这人不久前刚抱过晗月,她奋力挣扎。
“才多久没教训你,你就变得这般放肆?”
挣扎几番,不仅没能逃离祁屹的禁锢,还弄得自己没了力气。
“奴婢求大人松手!”
“我就不松!”
他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双手,空出的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扳正过来,与自己对视。
“怎么?你口口声声说从不曾心悦李瑀衍,今日跟他说上几句话,就开始与我生分?不愿让我碰你?”
她说呢,在猎场之时,总感觉背后有股凉意,想必就他投过来的视线。
“大人,奴婢刻意与大人疏远,并非因为太子殿下,而是心中谨记着,大人现已成婚,奴婢若还恬不知耻招惹大人,便是罪人一个!也求大人多站在公主殿下的立场上想想,莫要辜负了五公主的一片深情!”
祁屹微眯了眯眸子,“你,可是吃醋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他这是什么理解能力?
究竟是从何处看出她吃醋了?
“大人,莫要再逗弄奴婢了,五公主殿下是皇室之人,奴婢区区一介罪奴,若是惹怒了公主殿下,脑袋搬家事小,牵连了大人,奴婢心中过意不去。”
祁屹挑眉,“听明白了,不仅吃醋,还担心我?”
江晚渔:“……”
“好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让你过来是要给你一件东西。”
他拔出佩刀,刀鞘里夹着一个扁哨。
“进猎场之前每个人都要搜身,你的暗刀不能带进来,身上没有防身用的东西,我特意给你做了这个。”
她接过扁哨,细看。
这个仅有一指宽的扁哨,里边竟能容纳下十根针!
祁屹简单地教了一下她如何使用,并加以叮嘱。
“若是有人威胁到你的性命,不要犹豫,只需轻轻按下哨口,里边的针便能朝着对方射出,不论你射到对方哪个部位,他都会死,因为每一根针都淬了剧毒。”
她大震,这扁哨不似暗刀,轻轻一使便能了结人的性命,他怎会给她此等危险之物?
你我二人天生绝配
“大人,奴婢手持这般危险之物,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我让你拿着便拿着。”
“大人可是预知,这次春蒐会有祸事要发生?”
他略微迟疑,扣住她的软腰,将人往自己胸口拉近,“你怎么总是这么聪明?”
他的手还不安分,总是在她的腰间掐来掐去。
她不愿与他贴得太近,手肘撑住他的前胸,“大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奴婢也没见着大人和余崇松拓说话的时候,与他们二人靠得这般近!”
他胸膛震出低低沉沉的笑,“他们敢么?”
说话间,他俯下身,钻进她颈间,细嗅着她身上的玫瑰香气。
他好些日子没能这样抱着她了,在将军府的时候,碍于安贵妃安插进来的眼线,他不得已与她保持距离。
他更是不敢靠近玉笙居多一步,生怕多看几眼,自己把持不住,反而会害了她。
今日看到李瑀衍看她的眼神,他怒火中烧,即便她说过对李瑀衍没男女之情,他还是觉得很烦躁。
李瑀衍这东西在明目张胆地肖想她!
光是想到李瑀衍肮脏的眼神,他恨不得亲生剜了那双眼睛。
怒气盛,他只能抱紧怀中人儿,平息怒火。
可怀中的人并不配合,“大人!请大人自重,大人既有了五公主殿下,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事?公主殿下清雅高贵,与大人是天作之合,大人应好好疼惜她,切莫做出此等对不起公主殿下之事!”
他十分厌恶被她推开,凤眸中有了狠意,“你是我的人,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出言拒绝?”
“奴婢是大人的人,可那一切都基于大人尚未婚配之前,奴婢愿为大人纾解,以此报答大人的恩情,然大人已有公主殿下作伴,若还留恋于奴婢,传了出去大人定是要贻人口实。”
“你就这么介意五公主?”
“大人为何总是问奴婢的意愿?公主才是大人的妻,大人更应该重视她的意愿,奴婢想,公主定是不愿与旁人共享自己的驸马,特别是像奴婢这样的低贱之人。”
他好似听不进她的‘好言相劝’,全身力量往她身上一压,将人桎梏在身下。
看到她全身都在抗拒,刚想对她用强,脑海中偏偏出现了沈培然劝诫过他的话。
烦躁地吐出一口气,道:“我与那五公主,没有拜天地,更没有夫妻之实!与她成婚,是迫不得已罢了!”
江晚渔长睫颤了颤,杏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不信?那晚洞房,五公主喝下我提前准备好的蒙药,盖头没掀就昏睡过去,我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干脆在她房中呆了一夜,方才给你的扁哨,也是那夜所制。”
“大人为何要与奴婢说这些?”
“江晚渔,你当真不知为何?”
祁屹一字一句,深深地望着她,黑眸沉沉,夹杂着无尽的侵略性。
她又想起两人整日在玉笙居之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她,告诉她,他想要的不止是她的身子……连同她的心,他一并都要。
那会儿她还不信,只当他是无心之言,今日再听,她却不得不信。
可她不能,不能陷入儿女私情之中。
她身后有江家皑皑白骨,有爹娘衔冤负屈,有两位兄长在遭受折磨。
她怎敢抛下这些,与他笑谈风月?
她闭上眼,摒弃一切爱恨杂念。
睁开眼时,眸子已一jsg片清朗。
“大人,不论如何,公主已嫁给了你,这是不争的事实。奴婢看得出,公主对大人是真心实意的,她又做错什么?奴婢斗胆,请大人莫要辜负了公主。”
“江晚渔,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我对你如何,你一点也不为所动?还是说,先前我对你做的那些事,让你怀恨至今?若是如此,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加倍还回来便是!”
“奴婢不恨大人,大人不止救了奴婢一次,就算曾有恨,这一份份的恩情,也足以抵消了恨意。可大人知道么?大人与奴婢已是云泥之别,奴婢只能做大人的奴、玩物,唯有这颗心,恕奴婢给不出。”
“云泥之别?你是罪臣之女,我是手沾血债的杀人工具,你我二人不是天生绝配?这颗心你给不出,偏我要亲手挖出来!”
“奴婢这条命早就是大人的,要杀要剐,悉听大人尊便。”
祁屹用力地吸了一口,强忍着心头的怒意。
他忍得极其难受,颈间的青筋根根爆出,胸口也起伏剧烈。
沉重的喘息,给这安静的营帐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一直将她压在身下,黑眸死死盯着她,却什么也没做。
过了好久,账外传来龙翼卫的声音。
“将军大人,骑射赛要开始了,太子殿下似乎找您有事。”
“……知道了。”
他这才直起身来,松开江晚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