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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自幼时起,她就与凝心有了矛盾。

凝心在宫中一直受宠,从小到大横行霸道,但凡遇到不顺心的事、人,凝心都是以极为强烈的态度去反击。

因此惹了不少人,无奈众人碍于皇上和安贵妃的面,终究是不敢对她做什么。

她与凝心恰恰相反。

她的母妃不受宠,她在宫中也是受众人欺负的命。

有次二皇子往她的身上放了一条青蛇,吓得她满地爬滚,学宫里的人个个看着她笑,没有一个愿意帮她。

直到江晚渔出现,一把抓住青蛇,丢了出去。

她惊魂未定,此后的一个月,她每晚都会梦到青蛇爬满自己的身子,而后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还好她身边有江晚渔。

那会儿,江晚渔每日都会陪在她身边,安慰她,还从宫外的医馆抓了药,给她配制了一味安神的香膏。

有了此香膏,她每晚得以安稳入睡。

可凝心却在这时候出现,抢走她的香膏,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把香膏摔在地上。

这还不算,凝心甚至用脚踩了几下,香膏粘在地上,又脏又烂,即便是她想捡起来,都做不到。

自从此事之后,她心中极恨凝心,两人之间也一直不合。

可现儿仔细想想,除了香膏这件事,凝心也没再对她做过其他过分的事。

平日里见面时,无非就是冷眼讥讽,轻视瞧不起她。

年幼时大家心智都未开化,不免会做出些糟糕之事,若能趁此机会互相解除误会,不失为一件好事。

毕竟出了宫,她就要在都城立足,少一个敌人,比多一个敌人来得要好。

凝心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又瞥向站在两个丫鬟身后的江晚渔,似乎看穿了些什么。

“行啊,你要是也想喝酒,那就喝一杯给本宫瞧瞧,若一杯不倒,本宫就留你在此处做客。”凝心指向左手边的酒酿。

晗月也不磨蹭,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酒酿,闷头灌下。

“啧,没想到你还有点酒量,罢了,就留你在本宫的府上玩玩,顺道给你见识见识他们的厉害!”凝心玉手一勾,两三个穿着薄纱的伶人齐齐涌上,亲密地贴在她身上。

凝心看着紫云紫月,“让你带来的丫鬟出去外边候着,本宫办的好戏,岂能让这些个下人看?”

紫云道:“公主殿下,奴婢需得留下伺候五公主,若是五公主有半点闪失,奴婢们可如何向祁将军交代,如何向安贵妃交代?”

“你的意思是,本宫有意谋害你们五公主不成?呵,既是如此,五公主还是赶快走罢,本宫可不背不起这么大个罪名!”

凝心气性一上来,用脚踹翻面前的案几,上面的酒壶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酒壶的酒留了一地。

晗月呵斥道:“放肆!凝心姐姐好意将本宫就留下,你们却敢出言不逊,给本宫掌嘴十下!”

两人相视一眼,不得已跪下求饶,“五公主息怒,奴婢知错!”

“罢了,”晗月不可能真的让她们掌嘴,她们怎么说也是安贵妃的人,“本宫现儿不想见到你们,给本宫滚出外边去,江姑娘留下伺候本宫便可!”

紫云紫月忙道:“是,奴婢谢五公主饶恕!”

三公主不是个好惹的主,她们留在五公主身边伺候,说不准五公主这个蠢货就触到了三公主,还有可能会连累她们受罚。

出去外边候着也好,只留下一个江晚渔,就让她自己挨打挨骂罢!

两人出去后,晗月朝江晚渔招手,“过来本宫身边伺候着。”

“是。”她缓缓绕道晗月身后,斟酒倒茶。

凝心靠着身后的伶人,眼神飘向江晚渔,“本宫听说,江姑娘也会挽琴?”

她垂眸道:“奴婢技拙,难登大堂。”

“哎,无碍无碍!今日要的就是一个尽兴,你看见没,你大哥就在垂柳那边抚琴,你现在去与他合奏一曲,若是能入本宫的耳,本宫大大有赏jsg!”

晗月瞥到江晚渔犹豫的眸子,以为她不愿,“凝心姐姐,她不过就是一个婢子,端茶送水伺候人她在行,抚琴此等高雅之举,她难以胜任。”

凝心笑得花枝乱颤,“哟,你才嫁入将军府多久,就夫唱妇随了?祁将军死命护着她,你一点不介意也就算了,你反倒也跟着护了起来?啧啧,这婢子真是好大的本事。”

江晚渔忙躬身作礼,“回三公主殿下,奴婢琴技拙劣,但若能有幸献丑一番,为三公主助兴,奴婢乐意至极。”

“那就去啊。”凝心看向身后的江云潇,“云潇,给你妹妹让个位置,她与你同用一把琴。”

江云潇一直低垂着头,“奴遵命。”

她缓步走到他身边,曲腿而坐。

感受到他身上俗气的胭脂水粉气息后,她心中一阵刺痛。

花了几息功夫,她才强行忍下心中的苦痛,“奏哪曲?”

“我奏什么,你跟着便是。”江云潇冷冷的,与她说话的时候,一丝感情也没有。

仿似一个陌生人。

被伶人簇拥着的晗月有些担心,时不时想往后看。

凝心察觉到她的动作,嗤笑道:“这么担心你家的婢子?这可真不像是一个奴婢该得到的待遇,她能在本宫府上抚琴,是本宫看得起她,你既想与本宫一同享乐,就让她好好伺候。”

晗月只能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一杯酒,浅浅抿了一口,“凝心姐姐教训得是,我并非担心这个婢女,只怕她出错,坏了姐姐的雅趣。”

“这个你无需担心,但凡敢在本宫府上出错的人,都被本宫杀了。”

凝心脸上瘆人的狞笑,叫晗月不禁背后一凉。

她后悔了,她就不该答应江晚渔到这般危险的地方!

三公主骨子里就是恶劣,不论是年幼还是现在,皆是如此令人生厌!

与此同时,身后的兄妹二人已经开始联手抚琴。

琴声响起时,亦扬亦挫,柔美如歌,似无根浮萍飘落在荷叶之上,随江波的流动而漂流。

婉转,却不失激昂。

江晚渔并未所有注意力放在奏琴上,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兄长与醉香楼的头牌,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与畜生有何区别?

一琴抚毕,江云潇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琴声落时,凝心满意地点着头鼓掌,“不愧是兄妹,云潇和你配合,余音绕梁,本宫的后花园都平添了几分意境。”

她怀中的一个伶人娇声道:“是乃都城第一公子与美人该有的实力,奴托公主殿下的福,有幸听到江家兄妹合奏,死而无憾。”

“你倒是会说话,”凝心食指勾起那人的下巴,“你擅长箜篌,今日趁五公主到本宫这儿拜访,你也来上一曲,为五公主助助兴,否则她这般放不开,还如何能与我们一同玩乐?”

“奴,遵命。”那人从她怀中起来的时候,鼻尖还有意无意掠过凝心的脸颊,一双过分柔美的桃花眼,不停地在勾惹凝心。

他将箜篌摆好在肩头,双手熟稔奏起乐曲。

雅静的后花园,又开始笙歌起舞。

趁着无人察觉,江晚渔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兄长,醉香楼的头牌死了,大理寺的人查到了你之前与她有过来往。”

江云潇这才缓缓偏过头,“她死不死与我何干,我与何人有来往,又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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