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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明早就过来吧,我和汤池这边的负责人说一声,你也收拾收拾随身物品。”郁子小姐说。

祁究:“好的,那我明天一早就过去报道。”

交代完毕,郁子小姐就沿着石叠朝「郁之汤」负责人所在的长屋走去。

苍白的月光照亮白雾,死寂中,木屐敲打石叠的声音被成倍放大,“咯噔、咯噔”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祁究紧绷的神经。

直到郁子小姐的身影消失在浓雾里,祁究才缓缓松了口气。

祁究还注意到了一件事,这次和郁子小姐短暂的会面过程中,他手中的鬼火竹灯燃烧得一直很稳定,鬼灯也没持续给他提供阴气转化的愉悦值。

这说明郁子小姐出现时周遭的阴气值并没有增加。

反过来推,现在的郁子小姐并非阴灵鬼怪,很可能只是普通的人类。

可如果是这样,作为人类的郁子小姐为什么要伤害在汤池工作的杂工呢?神社幻境里她表示想要喝一口自己的血,那是成为邪灵后郁子小姐延续自身能量的需求,还是她一直以来的癖好呢?

祁究回忆不久前关于男花魁的梦境,梦里那家伙亲自为他沏了盏猩红的血酒。

还有那把摆在染血屏风下的长刀,是否是那家伙给自己的暗示?

幻境里郁子小姐的嘴开裂至耳根处,浓稠腥臭的血源源不断从她的裂口处溢出……

——“血”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意象。

郁子小姐的办事效率很高,约莫过了十分钟,负责温泉招工及运作的中年女人拉开祁究的纸推门:“郁之屋那边的人发话了,你明早就可以直接过那边工作,天一亮就过去,可别耽搁了。”

祁究颔首:“好的,我明白了。”

中年女人朝屋里探了个头,房间实在太局促了,她并没有要进屋的打算。

此时祁究已经摘下脸上的「万媚」面具,屋中灯火晦暗不明,但只略略一睹,模糊看到祁究面容的中年女人愣了一瞬。

她没认出来这张脸,但不妨碍她感到微微震惊。

她似乎没预料到这个从乡下来找工作的男孩子生得这般白净标致,这完全不像是常年需要暴露在烈日下、干着粗重体力活的脸蛋。

中年女人微眯起眼,别有意味地看了祁究好一会儿,用种暧昧不明的语气问道:“我说,你没在那位花魁小姐面前摘下员工面具吧?”

祁究摇头:“郁子小姐也算我们的顾客,我会遵守规矩,绝不会在客人面前摘下面具的。”

中年女人看他这幅认真解释的模样,没憋住咯咯咯笑了:“没想到啊,你这孩子真有点本事呢,那位难搞的花魁很少主动要人,不过嘛……”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定定看了祁究一瞬,“劝你万事小心吧,不然这么好看的脸,可惜了呢。”

“谢谢提醒。”祁究不动声色回答。

说完,她替祁究重新合上纸推门。

咯噔咯噔的木屐声消失在夜色里。

屋子熄灯后,汤池腾起的白雾将夜晚照得明亮。

刚躺在榻榻米上的祁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的石叠路传来,他立刻坐起身,蹲在破损的纸推门边往外看。

只见通往女汤的石叠路上,郁子小姐挽着一位穿着茶屋染制浴衣的贵族男子往里走,细碎的笑声和令人不安的木屐声回荡在浓雾里。

原则上「郁之汤」是分男女汤池的,当然,祁究并没有忘记《员工守则》第四条——汤池分为男汤女汤,但如果看到有男客进入女汤池,请选择无视,反之亦然。

看来隔壁「郁之汤」的游女经常会把男客带到女汤共浴呢。

很快,暧昧的笑语声消失了,祁究重新躺回冷兮兮的榻榻米上。

白雾透过纸推门上破损的洞漫进屋中,躺在被子里的祁究突然有个实验的想法。

之前女巫给的引灵石还躺在道具栏里,一直没机会用上。

既然现在对汤池失踪的员工有诸多猜测,不如用引灵石试探一下,如果能成功将那位上杉越的灵体召唤出来,那说明失踪员工已经遭遇了不测,还能顺便问问杀害他的凶手是谁。

毕竟他现在正躺在上杉越的房间里,这里的能量场和上杉越连接很深,即使祁究没有招魂方面的天赋,在引灵石的帮助下,召唤出原本住客的难度也不大。

祁究将引灵石悬在手指上,学着女巫的样子将灵石在雾色中晃了晃。

长屋附近很安静,静到能听见浓雾流动的声音。

躺在榻榻米上的祁究感觉屋内空气越发潮湿,温度骤降。

他挂在床头的鬼火竹灯开始腾起青蓝色的火焰,祁究晃动灵石的手骤然顿住,看来他成功了。

黑暗中,他突然听到细碎的翻箱倒柜声,像是深夜寻食物的老鼠在储物柜内乱窜。

可汤池附近投掷了无数鼠药,郁之汤内不允许有老鼠出现打扰客人。

鬼火越烧越旺盛,将白色的夜雾染成了青蓝色。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发清晰,与此同时祁究的愉悦值也开始缓慢下降。

到底是什么呢——

“我的肖像画呢?我明明藏在这里的…郁子小姐的肖像画呢…谁拿走了郁子小姐的肖像画…?”

突然,祁究听到模模糊糊的念叨声,似响在耳边,又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祁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用余光看去,一道半透明、看起来十分虚弱的灵体正漂浮在夜雾中。

这大概就是已经变成灵体状态的失踪打杂工——上杉越。

此时灵体状态的上杉越躬成半圆的弧度,正趴在储纳箱边寻找已经被祁究扔掉的郁子小姐肖像画。

果然,温泉场失踪的员工已经了遭遇不测,卷钱逃跑可能只是掩人耳目的说辞。

“你回来啦,”祁究枕着手臂,闲聊般跟前代住客开口说,“抱歉啊,那些画像已经被我扔掉了,负责人告诉我,说你不会回来了。”

祁究早有打算,他用引灵石试探失踪员工的存活情况,一旦归来的灵体暴走,他就召唤暴走的罗塞蒂暴力压制。

规则上只说不能伤害原住民,但没说不能伤害原住民变的鬼。

灵体保持匍匐的姿态愣了数秒,随即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呜呜呜明明是我收集了好久的肖像画…呜呜呜我的郁子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睡了我的房间还扔了我的宝贝…”

“抱歉呢,确实是这样。”

祁究暂时松了口气,看来和上次在汤池遇到的污秽物一样,眼前的灵体是个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游走怨灵。

“呜呜呜你还把我存了好久的工钱拿走了对不对……”

祁究不动声色地看向他:“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明早我就把那些肖像画给你烧过去。”

“真的吗?”灵体在黑暗中兴奋地扬起脖子。

借着窗外的月光,祁究隐约看清灵体可怜的模样。

上杉越死前似乎经历了什么巨大的痛苦和极端的恐惧,他灰色的脸上五官极度扭曲,一双暴突的眼睛几乎瞪出眼眶,瞳孔不正常地缩成一枚细小的黑点,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向右侧倾斜着,他的右手按在脖子上,从指缝渗透的血已经变黑结块。

“真的,我保证,”祁究坐起身,郑重道,“上杉越,你是怎么死的?”

突然被直呼姓名,灵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

而后他像汤池里那个污秽物般突然剧烈抽搐,就好像回忆起临死前极端的恐惧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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