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毕竟当时他纯粹就是瞅着系统商城里“猪快长”打折那么凶,头脑一热便买了。万万没想到,折扣产品的副作用会是这般惨烈。
江离摸了摸鼻子,讪讪说道。
【江衔玉用了“猪快长”之后变成这个样子,你们系统不应该提醒我吗……】
一如既往的,江离开始努力甩锅。
系统的电子流在屏幕上闪动了一下。
没过多久,江离便听到了系统在重新核查事件后给出的解释:【一般情况下,重要角色发生了这种程度的异变确实会触动到偏离警报,但是,在认真核查过原著剧情后我们发现,“江衔玉”这一角色,在故事后期,曾被燕昱澜以面目丑陋,令人发指等负面词汇辱骂——所以,他在这个阶段的剧情变得像猪这件事,默认是符合故事设定的。】
毕竟都已经胖成四百多斤并且还顶着一颗猪头,确实只能用“面目丑陋”来形容。
而且,丑陋程度也确实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至于江衔玉这一土著角色本身,似乎是相信了“谢玄之”的诊断——陆九在发现江衔玉的外形变化之后,一直对外声称这是融合天灵血脉所带来的短暂副作用。】
【根据原著中的描述,江衔玉在融合血脉后也确实出现了一些副作用。因原文未曾完全具体描述这些副作用,默认其发胖变形符合这一设定。】
……
江离总结了一些系统的分析:世界线偏离的危机是不用担心的,顶多就是陆九在推进跟江衔玉相关的剧情时,心理和生理都遭受了一些小小的创伤。
听到这里,江离拍着胸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看着可怕了一点,但只要不触发警报就行。】
系统:【……可是你的好员工陆九可能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在提起陆九时,就连系统的声音里都染上了一丝同情。
伴随着它的话音落下,转播画面里,陆九此刻的状态已经是惨不忍睹中的惨不忍睹。毕竟按照原著来看,接下来他迎接江衔玉的质问,同时还需要按照剧情要求,与江衔玉各种拉扯纠缠,好引出对方的自爆真相。
原著中关于这段的剧情是这样的——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所以昱澜哥才会那样避开我!你快说啊——”
江衔玉如今只要一想起这些时日燕昱澜对他的回避冷待,心中就便像是挣扎一般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在燕昱澜为了天灵血脉与谢玄之见面之前,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好,江衔玉从来都不会错认男人眼底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眷恋情深。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在燕昱澜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往昔的柔软与怜爱。
一定是谢玄之无意间说漏了什么,所以才会让燕昱澜起了疑心,对,一定是这样。
江衔玉的身体因为恐慌而微微颤抖,不知不觉中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谢玄之直直站在他面前,原本冷寂的眸光在触及到江衔玉脸颊旁涟涟落下的泪珠之后,不由一凝。
“衔玉……”
“谁让你叫我衔玉的。”
江衔玉猛然提高了声音,他这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随后他猛然扑向谢玄之的怀里,用力地捶打起男人宽厚的胸膛来。】
江离:【嘶——】
江离看到这段时,想了想江衔玉如今模样,神色微变。
系统一直窥探着他的脸色,这时候连忙开口:【小江,接下来怎么办?实在不行,就多花点积分想办法恢复江衔玉的外形好了……】
江离连忙抬起手,在空中虚虚地摆了摆手。
【等等,想别花积分。那个,你让我想一下……对了,江衔玉的下场是什么来着?】
一边念叨着,江离一边调出了原著检查起来。
在原著中,燕昱澜终于智商上线,好不容易意识到到江衔玉与谢玄之一同欺骗了自己。
然后,燕昱澜就忽然间内心刺痛,悲痛万分,痛失所爱了。
江衔玉如今是碧涧山庄唯一的血脉,再加上刚刚融合了天灵血脉正是虚弱之时,燕昱澜哪怕是再厌恶此刻的他也无法对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于是,配合江衔玉撒下弥天大谎的谢玄之,便承受了他所有的怒火。
燕昱澜首先是命人将江衔玉软禁在了昆仑剑派内部的一处小院之内。
做完这一切之后,燕昱澜又在一个夜晚,轰然洞开谢玄之的房门,拽着那个容貌丑陋,在江湖上地位却格外超然的男,神色扭曲地同人对峙。
而谢玄之竟也全部承认了,他承认自己为了报恩,所以故意欺骗众人,想法设法让江离取血去养江衔玉的经络气海。
当然他也承认了,他之所以会剥离江离的天灵血脉,也是为了满足江衔玉的愿望。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谢玄之和燕昱澜究竟发生了什么。
昆仑剑派的剑奴与仆役只知道,那天的夜风里,似乎有人一直在痛苦的嚎叫。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你怎么舍得这么对他?!”
“你凭什么这么做?!”
……
声音凄若泣血。
再然后,便是一阵声势浩大的打斗之声传来。
待到第二天天亮,谢玄之的房中已是一空。
当人们问起燕昱澜毒谷神医的去向时,昆仑剑派的少主神色有些古怪,眼白里满是红血丝。他缓缓的转过头来望向自己忠心耿耿的剑奴与暗卫们,良久,才冷笑着回答道。
“他去了应该去的地方。”
【昆仑剑派的众人,永远都想不到,他们一直在苦苦找寻的毒谷神医,实际上正身处昆仑水牢之中。
谢玄之刚醒过来时候,周遭只有一片漆黑,眼睛适应了很久,才能勉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影影绰绰的暗淡烛火之下,每个牢房里都挤满了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
就跟此刻的谢玄之一样,他们都是双手被缚,半吊不吊地悬在棺材盒一般牢房之内。
冰冷的井水被引入牢中,浸没了谢玄之大半个身体。
寒意很快就透过肌肤慢慢侵蚀进身体内部,即便谢玄之有武功护身,这时也难免感到了刺骨阴森的疼。
很显然,跟他一样经受着水刑之苦的不止一个,漆黑幽暗而空旷的牢房里时不时便会有痛苦万分的哀嚎声。
谢玄之很快就意识到,这边是燕昱澜对自己这个杀死江离的罪人所做的惩罚。
黑暗中,谢玄之表情怔忪,脸色愈发苍白。
良久,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他不再运功抵抗彻骨冰寒,反而任由那阴湿的井水包裹着他的一切。
也许,这就是他应得的。
谢玄之在心底想道,明明身处水牢身处,心底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却稍稍松懈了一点。
然而,就在他对面那间牢笼里中,忽然发出了刺耳而狂躁的“哗啦”声。
“是你,哈哈哈哈哈哈是你!我认出你来了!你这个小畜生,这个叛徒!”
一道枯瘦如僵尸般的身体倏然从对面牢房的深处直直窜了出来,手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而那老人用双手握着铁栏杆,干瘪到仿佛只剩下皱巴巴得到黄褐色皮囊包裹着一枚小球,那老人双眼凹陷,眼睛里却分明闪烁着一股骇人的精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