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他都听爸妈说了,梅家星有在大城市的大爷爷给他们寄东西呢,说不定寄的东西就有白糖。
梅家星又问他,“那你到底还要不要欠条?”
“要。”
“我跟你讲啊,投票的时候一定要先写自己的名字,写完写我姐的,你要是自己写错了,就算你拿欠条我也不认账的。”
“知道了,啰嗦。”
梅家星这才重新把纸条给这位小同学。
给完,他将最后一张给了谢满仓,“你也可以叛变的,反正你爸你堂叔都带你哥拉了很多票了,少你一张也没什么关系。不如拿一张票,先换点糖水喝。”
谢满仓接过欠条,莫名有点心动!
小聪被江恒吓到了
班里的这些事自然瞒不过学校的老师们。
周老师问,“这事我们要不要干预?这种拉票并不公平,学生从小就学这些并不好。”
“我倒是觉得很好,学生的最终走向还是走进社会。学校也是个小社会,能在学校里混的开,走到外面也不会差哪去。再说,那谢家又不是没拉票,大队干部都没干预,我们干预什么?”另外一位老师说。
周老师一想也是,又问,“那夏知青他们让我们投票,我们投么?”
“不投。我们又不是生产队的人,生产队怎么可能放心让我们管帐?一定选不上的人,我们没必要为了他们去得罪生产队的人。”
“你说的对。”
“……”
两位老师接着又商量商量,一致觉得投给梅青酒比较好。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哪怕是同一个生产队,他们也会投那个对自己有利的人。
他们听说梅青酒的大爷爷是南省干部,就算退休了,人家也有自己的人脉关系。他们要是能结交上这种拐着弯的关系,说不定以后能借助回城呢。
对于学校里发生的这些事,梅青酒并不知道,不过不代表她不关心投票问题,为此她自己也做了些准备。
考试这天早上,三兄弟比往常早起了一会,他们是特意起来给梅青酒准备早饭的,煮了两个鸡蛋。没有油条,人家就能的不得了,煮红薯的时候,削了一根长长的条,在盘子里摆成一百的样子。
梅青酒起来后看到桌上的早饭都惊呆了。
“你们做的啊?”
梅家星点点头,“对啊,姐加油,你一定能考第一的。”
说起考试梅家星挺郁闷,他们到现在还不考,他还想让谢满仓帮忙干活呢。
“姐,你行的。”梅家诚说。
小聪就很软萌,说,“姐,你头低一点点。”
“干什么?”梅青酒头低了点,小聪就踮起脚尖在她左脸上亲了一下,“姐,给你的鼓励亲吻。”
“我的妈呀,小大佬们,你们怎么这么会让人感动啊?你们居然还知道做一百分?你还会鼓励亲吻?”梅青酒点着小聪鼻子说。
梅家星道,“以前四姑考试的时候,她不经常让咱奶搞这个?她不就是想吃鸡蛋么,我早就看透她了。”
梅青酒就哈哈笑出声了。
江恒站在院门口,他本来想进去的,可看到小聪亲梅青酒,他调头走了,心想说话就说话,亲什么?
走了一段路,他想想又转了回去,看见梅家三兄弟背着书袋出来,他喊住了三人。
“江恒哥,什么事?”梅家星问。
江恒眼神放在小聪身上,说,“以后不要亲吻,这是国外礼节,被人看到不好。哪怕你们是姐弟,也会有那些坏心眼的人往作风问题和思想问题上拉扯,知道了么?”
这话吓的小聪哗啦脸白了。
“知,知道了。”
“知道就好,快去上学吧。”
江恒说完就走了。
“大哥,二哥,江恒哥说的是不是真的呀?”小聪哭丧着脸问。
考试
梅家星摸摸下巴,说,“我估计是真的,可是话从江恒哥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有点假。”
“你也有这种感觉啊?”梅家诚说,“我总觉得江恒哥有小秘密,还是那种不可以让我们知道的秘密。”
小聪听完更懵了,“那,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梅家星想想后说,“在外面你就当是真的,在家里没事,家里就我们几个人,没人会出去乱讲。走,上学去。”
“哦。”
小聪乖乖的跟着两个哥哥去上学了。
——
三兄弟走后没一会,梅青酒锁上门去了大队部,考试就在大队部院里考。
王国庆他们从队里借了一些桌子和长凳摆在院中,两个人共用一张桌子。
她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小聪和她说的那些人一个不差,什么夏知青、梅秀花等等。
看到她进来,梅秀花冷哼,“就你上学时候那个狗屎成绩,也好意思来考会计?”
不得不说,当初两人上学的时候,梅秀花成绩还真就比原主好那么一点。
“就算我成绩再差,我也没算错四姑欠我多少钱,是不是四姑?”
她这话让院里其他人都笑了。
梅秀花狠狠瞪她一眼。
“好了,都别说话了,我念到名字的从左到右按照顺序坐下来,孟小六,夏杰,梅秀花,梅青酒……”
听到两人被安排坐在一起,梅秀花又瞪梅青酒一眼,说,“别指望我会给你抄。”
“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一定要记得,要是有不会的题,千万别往我这看。”梅青酒说。
梅秀花撇撇嘴,坐到座位上了,待所有人都坐好后,王国庆将试卷发下来了。
这些卷子可是他在公社请人出的,之后又请公社的人帮忙印出来,费他老大劲了。
没看到卷子的时候梅秀花觉得肯定会做题,可当她看到卷子的时候,傻了。
什么三百个工分折合现金多少钱?折合现金xx元后,假如大米卖两毛二一斤,面粉两毛一斤,玉米五分一斤,要是按照1:2:7的比例来购买,又能买多少斤大米多少斤面粉多少斤玉米。
这题目都和生产队的生活息息相关,看似简单可算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反正不止梅秀花一个转不过弯。
第一题不行,就继续往下,下面又是什么20袋磷肥一袋xx元,农药10箱一箱xx元,种子xx元,……一连串花费下来,问今年春播总成本花了多少?接着又是账面总共多少钱,花了这么多,还剩多少。
题目简单,可一项项加下来,一个不留神就错了。
到第二页,又什么税收问题,交公问题等等。
一场考试下来除了梅青酒和谢粮田还有一个夏知青,其他人都满头大汗。
考的时候梅秀花可想偷看梅青酒的了,可她才一伸头,孟树苗就小棍头敲桌了,“做自己的,再伸头,就交卷不准考了。”
梅青酒愉快的将自己的卷子好几个角落都写上大名后,交卷了。
陆续其他人也交了,出了大队部,梅秀花追上梅青酒,“破酒瓶,你站住我有话和你说。”
新自行车到了
“说啥?”
梅秀花还挺有自知之明,她说,“我估计考不上了,我把票投给你,五块钱一张,我和你奶两张,十块。”
“四姑你还挺聪明的哈。”梅青酒第一次正视梅秀花的智商,可惜被梅老太养歪了。
“你到底要不要,别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