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
“英雄遗孤?多大了?从小有受到公社帮助接受教育么?他家哪位牺牲了?”
“对方今年32岁,上过扫盲班,牺牲的是他父亲,68年洪水中牺牲。”
“给他家补贴了么?”梅青酒又问。
“给了。”
“他家有别的困难么?”
“红旗大队长没说。”
梅青酒点点头,“如果对方家里有困难,诸如孩子升学,疾病等等,公社尽量帮助,如果没有又还想要工作的话,那就让他来参加考试,考试成绩优异的话,优先录取。”
“这……”
“公社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不是养老的地方。”梅青酒淡淡说一句。
只上过扫盲班,这说明只认识基本的字,甚至基本的字都认不全,她要招的是会做报表、能写职位要求、能写宣传计划的人。
对方显然不合适。
说完继续,“我要说的第二点,是关于宣传部的,你们的宣传手册上要加几条:一律法知识的宣传,这一点可以请教派出所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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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法知识?”那魏同志问。
“对,有问题么?”
魏同志又说,“我们自己都不太懂。”
“不懂不会去学?长脑子是干什么的?”
梅青酒瞥她一眼,见那魏同志不再说话,她继续说,“扔小孩,溺死婴孩,买卖媳妇,虐待老人等等,这些都是普及方向,警告那些抱着都是一家人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的人,告诉他们这是犯法的。
第二条,加上教育宣传,向社员普及教育的重要性,让家里有小孩的都去念书,整天在家拖着鼻涕捏泥巴能有什么意思?
第三条,加上道德宣传,类似于李志高这种事情,当然,不要拿他的事情做例子。
最后一条,着重宣传领导人“男女都一样”的思想,加上这几条后,可以把你们要宣传的点编成表演节目表演出来,这样效果会更好。
编排完了,下乡宣传去,宣传部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干什么?你们的职责在于向人民群众宣传先进知识,而不是带着我们朗诵语录。念语录谁不会?我倒背,语气还能抑扬顿挫呢!”
这话让在场众人噗嗤声就笑出来了。
本来还有些严肃的会议,顿时轻松了。
梅青酒笑说,“我也是被罚过背语录的人。”
“副书记为什么被罚?”有人笑问。
“这事说起来有点丢人,我为了达成某件事,来了一出装病,嘿嘿。”
这事一说,大家又笑了。
笑过,梅青酒继续说,“给你们十天时间,把宣传节目编排出来。之后两到三天宣传一个大队,一个月宣传完。隔上一个月,再来下一轮,给我进行洗脑式宣传。”
宣传部的人脸绿了。
这是想累死她们!
梅青酒肯定听到她们说的话了,肯定是在公报私仇。
梅青酒无视她们的脸色继续说,“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关于计生部的,宣传下男女关系教育吧,未成年男女对这个有好奇心,一好奇就得探讨,一探讨就容易搞出人命,自己都还是孩子呢。”
这话一说完,除了副社长,全都脸红了。
反观梅青酒面不改色,严明开突然就有点明白,为什么曲书记让她当副书记了。
梅青酒扫大家一眼,说,“这是严肃的教育问题,都脸红个啥?好了,接下来说采购的,李志高之前说要买风扇,这个暂时不买了,其他公社都没有,我们搞特殊这不是等着被人举报么?其他没什么了,你们还有别的事么?要是有现在提,没有就散会。”
“没有。”采购的人说。
接着其他人都说没事。
“那就散会。”
梅青酒拿着东西走了。
她一走,其他人纷纷问,“小魏,你们宣传部的人得罪她了?一来就这么狠。”
要知道公社宣传部这几个姑娘可是娇小姐,工作最闲,福利还最好。
公社很多人早就看她们不爽了,现在虽然嘴上同情,可心理早就乐坏了。
“多事!”魏同志快气死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嘴贱,能有这事?”
新官上任三把火5(2更)
“就是,反正我不会编节目,你要会就一个人想全部,要是不会就趁早去找她说清楚,别连累我们。”
魏同志一说,宣传部其他两位同志就怼起来。
严明开好奇的问,“你们干了什么让她不爽的事?”
“还不是她说梅副书记和曲书记像袁锦和李志高。”宣传部的另外两位姑娘丝毫没有给魏同志遮掩的意思。
不过她这话一说出来后,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他们心里也往那方面猜过,梅青酒实在太年轻资历太浅,可猜归猜,没谁敢说出来,这个小魏倒是大胆。
“呵呵,我要喊你牛姐。”严明开冷笑着离开了。
“小魏,你才被罚过三个月的工资和粮票,现在又作死?牛姐这称呼都配不上你了。”
“走走走,赶紧走。”
“……”
其他部门的人纷纷起身离开,生怕晚一秒就会被划为同类,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宣传部三位女同志。
三位女同志面面相觑,接着另外两人要去告诉梅青酒,说,话都是魏同志一个人说的,不关她们的事情。
因为这事三人在会议室里吵起来不说,接着还打起来了。
梅青酒本来正在看文件,看着看着就有人来说,宣传部的人打起来了。
“让她们过来。”
没一会,宣传部三位女同志进了书记办公室,三人相互瞪的跟乌眼鸡似的。
梅青酒靠在椅子上打量三人,这三人一个叫魏兰一个叫陈梨一个叫洪花,分别是从乔山生产队和矿山生产队、红旗生产队调上来的,公社比她们年长的,或者职位比她们高的,都称呼她们小魏小洪这样。
差不多年纪的,就称呼全名或者x同志。
这几人在办公室里,最重的工作就是替李志高准备开会时的发言稿。
想到这,她敲敲桌子问,“谁打赢了?”
三人欲言又止。
“还想不想打?”梅青酒从旁边的竹筒里拿过鸡毛掸放在桌上,说,“我这有武器,你们要是没打好,可以拿着武器再打一场,我来当裁判,谁打赢了,谁留在宣传部,谁输了谁给我滚出宣传部,怎么样?”
这话让三位女同志一下子站直了。
就连旁边的副社长都察觉到问题有点严重。
“梅、梅副书记,我们不想打了。”三人齐声说。
“不打?真不打了?”梅青酒又问。
“真不打了。”
“既然不打了,那来说说为什么打架。”
她刚问完,陈梨就巴拉拉的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什么魏兰说梅青酒和曲书记有一腿啊,又什么让她来道歉她不来,让她写宣传稿,她不乐意,然后三人就打了起来。
“她们也说了,话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别想都赖我。”魏兰心想,要死大家一起死,别想把她推出来。
“就是你自己说的,少赖我们。”
“你自己嘴贱别往我们身上扯,你要不嘴贱,以前袁锦也不会天天找你说那些有的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