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节
夏杰暗暗咬牙，妈的，他肯定脑子抽了，才管这女人死活。
待他出去后，梅秀花立刻说，“破酒瓶你帮我个忙。”
她四姑永远不懂请和麻烦这些字眼怎么用，梅青酒暗想。
“什么忙？”
“你去帮我打听下这家医院能不能做检查，检查孩子男女，夏杰跟我讲不能做，他肯定骗我的。”
梅青酒听着这话陡然一个机灵。
忙说，“他没骗你，确实不能做。”
这位可是认准了，是男孩就不要的，这忙她绝不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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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都没去问呢，怎么就知道不能做了？”梅秀花反问。
“这还用问么？我就不信你没问过来给你打针量体温的护士？人家要是告诉你能做，你还用得着再让我去问么？”
梅秀花撇撇嘴说，“我是问过护士，我就是怀疑护士和夏杰串通好了。”
“哎呦四姑，这都啥年代了，你还管啥男女，生下来是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那不行，儿子不中用。咱也不说别人了，就夏杰，过年想回家都得和我商量，我要是不让他回去，他就回不成，想给他爸寄点钱都还得找我要呢。不分家还好，一分家，家里基本都是女的掌钱，我要是生个儿子，人家肯定和我一样。”
梅青酒，“……”
她想了想说，“那是没教育好。”
“放屁吧，教育的再好，能抵得上一天到晚吹枕头风吗？”
梅秀花翻个白眼，继续说，“反正我要闺女，就算吹枕头风也不是吹我儿子。我跟你讲破酒瓶，别犯傻，千万不要生儿子，就得生闺女。生闺女才有钱孝顺自己，生儿子没用，身上都掏不出几个子，等你老了，你要是有钱想买啥还能买点，可要是没钱，儿子身上再没钱，你就得看媳妇脸色。”
“可你可以让他把持钱呀。”梅青酒顺着她说。
梅秀花又翻白眼了，“男人把持钱，他老婆能同意？我就问你，江恒不把工资交给你，你心里能舒服？时间长了能不吵？咱们这的人脑子都有病，居然各个想生儿子，等他们年纪大了，就知道生闺女有多好了。”
梅青酒无言以对，感觉再说下去，她要被四姑洗脑了。
忙说，“四姑，我给你带了苹果，我给你洗个去。”
“行。”
梅青酒洗完苹果回来递给她，梅秀花接过咔嚓一口，“这苹果好吃，甜。”又接着说，“我跟你讲，生儿子真不好……”
眼瞅着她要继续长篇大论的时候，夏杰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你陪着四姑吧，我下午还要回淮阳县一趟，这会要去警局，我先走了啊。”
说完就溜。
梅秀花跟后喊，“哎破酒瓶，你急什么？我话没说完呢！”
“下回再说。”
梅青酒声音传来时，人已经奔到门外了。
梅秀花见她跑的那么快，和夏杰吐槽，“破酒瓶有心眼是怪有心眼的，就是心眼用的不在地方。”
夏杰，“……”
见他不说话，梅秀花又说，“我跟你讲，我不要儿子，我要去检查。”
“检查什么检查，等生下来不是闺女，我和人家换一个，行了吧？真是烦死了。”
“你说的！”
梅秀花满意了，夏杰暗暗的眼睛直翻，真是奇葩！
梅青酒出了医院，直拍脑门，她四姑洗脑功力太强大了，她差点就说，以后她也去做b超，是男就不要。
从医院出来，去趟警局，警局的人已经查出来瘦子大名，邢强。
瘦子父亲早死，家中还有一个腿脚不好的母亲，弟妹年纪也还小，来去不方便，警局这边已经联系殡仪馆把他的灵柩送回淮阳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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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青酒跟着灵车回趟老家。
瘦子的母亲从警局通知她消息后，就一直在哭。
等看见瘦子那一刻，更是扑上来，哭的肝肠寸断，梅青酒看见他的弟弟妹妹，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跟在母亲身后眼泪婆娑。
由于天气、以及淮阳当地习俗问题，瘦子拉回来后第二天就在县城外下葬了，没有举办丧礼，下葬时，梅青酒一身黑衣也去了，同行的还有留在淮阳县的胖子。
安葬完，回去的路上，胖子支支吾吾的，“梅老大，瘦子他……”
“想说什么直说。”
“我就是担心瘦子他家以后的生活。”
“他们家以前是怎么生活的？我记得瘦子以前也没个正当职业。”
“就靠他妈在医院里打扫卫生，有时候他弟妹会去帮忙。”
梅青酒有些无言，活着的时候可真够混的。
“他弟妹都不念书了？”
“家穷没钱念。”
梅青酒点点头说，“他是为送消息死的。我来之前，上面说了，等案子结束，会论功行赏，属于瘦子的那一份，不会没有。当年我爸也是救人去世，公社每月给三十多块的抚恤金，估计瘦子这回会更高一点，还有表彰。”
“真有抚恤金？”胖子激动的问。
“有。”
胖子抹着眼睛说，“我这就去告诉婶子。”
梅青酒跟上去，瘦子母亲听完胖子的话，再次大哭，边哭还边说，“这死孩子这些年到处鬼混，一点出息没有，谁成想好不容易出息一回，还把命给弄没了。”
“婶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同，同，同志。”
瘦子母亲见昨天梅青酒就跟着处理瘦子后事，以为她是zf里人，说话不免哆嗦。
“您叫我小酒就好了，我和邢强是朋友。以后您和弟弟妹妹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去市里找我。邢强的抚恤金问题，县里这边处理好会通知您的。”
梅青酒从身上掏出个写了地址的纸条和五十块钱塞给她。
“这点钱你拿着，好好照顾身体。”
“同志，这，这我要你钱干啥？不要不要。”
“婶子你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梅青酒又和胖子说，“等黑疤他们从怀河市回来，你们联系我一下，这会你先送婶子他们回去。”
“好。”
胖子转身扶着瘦子母亲，往回走。
几人走远了，梅青酒转道回了红河生产队，回到家先去小世界里换身衣服，又将那块表拿出来，去了孟家。
其实这块表，真不是孟小水的，回县城之前，她联系了南省，表盘后面被磨掉的那个字是云，那字还是梅华深给刻上去的。
可她听说这块表经历过的事后，表示不要了。
梅青酒想想，还是给孟家吧。
“小酒，你怎么有空回来？”孟小六刚好从外面回来，在门口正好碰见她。
梅青酒说，“我来给你们送表，顺便说下杀小水的凶手找到了。”
“谁，谁杀了小水？”小水妈在屋里听见，立刻冲了出来。
孟小六，“先进屋，进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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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屋内，梅青酒就大致将事情告诉两人，又说了自己借这块表的真实意图，并不是要去仿制，而是引诱凶手上钩。
孟小水妈一听蹭的下起身，“我要找蔡杏花算账，臭不要脸的，生下那么个畜生来祸害人。”
“这个畜生！从小就不是个玩意，长大了还杀人，早知道他们一家这么混账，就应该把他们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