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见着?此人给了有?用的信息,柳三郎微微冲他点了个头,算是个给了个好脸色。
“多谢。”扔下?这句话,就匆匆朝着?那路人指路的方?向追过去。
此时柳三郎已经在巷子里迷失于?在发踪迹多时,这处民房建得又杂又乱,小巷路纵横交错,错综复杂,大多还都是无人居住的,此处大半都已经卖给皇城了。
留在原地的二路人,瞧着?柳三郎飞掠而去的背影。
对望了一眼。
路人那朋友道:“还真不是你眼花,是真有?拍花子啊!”
另一人道:“这小后生瞧着?就一表人才,希望他快快抓住那拍花子,可别叫小娘子出了意外,又出那野庙案那般的案子!”
这两人也?是一会儿一个脾性,刚才看见柳三郎面相凶,还有?这没见过的轻功,还问人家是人是鬼,这会儿猜测人家是官府的人,就是小后生一表人才了。
且说另一头,于?在发扛着?馥娘匆匆赶路,净挑那人少的犄角旮旯走,蹿在小巷里,和个大号的耗子一般。
他也?不算是乱走,他家就是住在这一片的。
但他不往家去,当初他就是在家附近被抓去监牢里的,他害怕回家又被抓走了。
于?在发智商不高,直觉却强。
确实没错,疤脸他们已经在于?家安排了人手,要?是于?在发回家的话,立即就会有?人从暗中蹿出来,把他按在地上。
鉴于?于?在发此人的危险程度,霍捕头已经给众人交代?过,必要?时刻,可以把于?在发原地斩杀。
但是要?保证人质的安全。
于?在发没去家中,他去的是早年他爹置办的一个小宅子,平时不往哪处去,一般人也?不知?道于?家还有?这么一处房产。
这宅子还是于?在发他娘在的时候置办的,就连屋子的房契、地契都还是于?在发他娘的名字,官府更是没有?查到。
毕竟就是再?缜密的人,也?不会去查一个死人名下?还有?什么屋子,况且这也?是二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就是想查也?费工夫的很?。
这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陈年的家具布满一层又一层的灰尘。
于?在发也?没有?打算在这附近多待,他瞧见隔壁后院一架驴车,直接把驴子拽了出来,套上车架子,把捆了手脚的馥娘往里面一塞,架着?驴车就扬长而去。
隔壁住的是个“寡妇”,名义?上的寡妇,其实是个青楼里的花娘,被恩客接了出来,当做外室安置在这处院子里。
恩客家有?河东狮,来的也?不多,这会儿好不容易抽空来了,如今正在正房与这外室打的火热,哪晓得自家的驴子带驴车都被人牵走了。
不过也?幸好他没出来,不然又是白白两条人命送到于?在发手上。
于?在发赶着?驴车往城门方?向去。
霍捕头几个追捕逃犯也?是多有?经验,自然是早早在各处城门设了关卡,就为防止于?在发逃出长安城去。
或许真是好人没好报,祸害留千年,又是傻人有?傻福。
于?在发还真是别种意义?上的傻人。
几个城门都有?人看守着?,可霍捕头带来的手下?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两个留在监牢处理别的事物,墩儿正跟着?霍捕头在屁股后头追柳三郎。
有?一个带着?府衙的差役去了于?在发家中埋伏,剩下?也?没几个了,可长安城东西南北好几个门,疤脸几个也?守不过来,总会漏掉一二个门没有?他们自己人,只安排了长安府衙的差役。
疤脸就是想得太?多,觉着?于?在发不会去那种人流量多的城门,那暴露的风险多大,又不好混出城门去。
他就带人去了几个人少的城门,不错眼地盯着?所有?可疑人员。
哪里晓得就是那么寸!
于?在发还是个脑子直得,虽然伪装了,但伪装得却不多,也?不晓得往偏僻的城门去,就按着?往常出城的路线,架着?驴车往外去。
他在监牢里几个月的时间,这会儿面相也?同一开始有?些不同,人瘦了不少,还有?一把大胡子,遮了大半张脸,这处城门守着?的正是府衙的差役,这也?不守城门,手里拿得还是几个月前于?在发的画像。
他们倒也?不是没有?见过于?在发本?人,只不过见的是几个月前的于?在发,这会儿于?在发瘦了不少,还满脸的大胡子,运气又好,混进了一个走商队伍的中间,前面是人家的驴车,后面也?是人家的驴车。
巧得是于?在发顺手牵得这套驴车和商队的驴车还是同种样式的,这人也?仿佛没有?什么害怕紧张的情绪,那府衙差役瞧他耳朵有?些长,那画像都怼到他脸旁边了,他眼皮子都不带多掀一下?,就是那么淡定,仿佛满城寻找得好似不是他一般。
前头商队货物多,商队两个话事人一个在抱怨要?查到什么时候,再?不出去,他们就赶不上在外边客栈睡觉,要?夜宿山沟了,另一个话事人满脸堆着?笑,嘴上都是好话,私底下?又悄悄塞了把碎银子给几个差役,又把车上货物,都是些吃的用的,散了不少给差役。
“差大爷,我们这确实没有?什么,和那嫌犯也?扯不上关系,都是写吃穿用住的便宜东西,走个辛苦钱,早点回去,还得早点回来拉货,路上耽搁了,东家也?要?骂得……”
那衙役们得了好处,这检查得也?敷衍了起?来,就看了几个外貌确实相似于?在发的车夫,比如于?在发本?人,可惜都站在他们面前了,他们也?没有?看出来。
后头驴车的货物,他们更没有?认真检查,随意抽看了一两辆车子,瞧着?确实只有?货物,就挥挥手,叫商队赶紧走人了。
就还就真叫于?在发混出城去了,出了城跟着?商队同行了一段路,于?在发和他们不同路了,便拐了个弯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商队的人也?不在意,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们商队的车子。
更何况衙役不都把每个人都看过去了吗?要?是那车真是衙役要?找的人,他们能眼瞎看不见?这车夫也?完全没做什么伪装啊!
商队一伙人是没想到,长安府衙的差役,还真是眼瞎。
这么大一个逃犯,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还能就这么硬生生给放跑了。
当然于?在发也?不是真的一点智商都没有?,他是不怕长安府衙的差役的,他怕的是霍捕头带来的那帮人,如果这城门口有?疤脸几个,他恐怕是当场就要?掉头跑了。
驴车土路颠簸,车里的馥娘渐渐清醒。
她几乎是在脑子清明的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被歹徒绑架了,她用力想要?挣扎,不过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
于?在发绳子缚得极有?水平,馥娘越是挣扎,这绳子绑的就越紧,馥娘一通折腾下?来,不但没有?挣脱绳子,反而束缚得更紧了。
驴车带着?棚,现在也?不是白天,光线每过一分钟都比上一分钟要?昏黄,驴车里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馥娘如果能够看到的话,就能够发现,她的手指已经微微涨紫了。
也?不知?出城有?多久的时间,一直颠簸的驴车终于?停了下?来。
外头有?人声响动,馥娘先是心?一沉:这歹徒还有?许多同伙?
等人走进了,听?明白声音,馥娘黑暗中眼睛一亮,心?中更是一喜。
来人的声音十分熟悉,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