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馥娘就?这?么顺理?成?章减少?了与?程家兄弟两个的相处,虽然偶尔程家兄弟时不时还是会来落霞坊,说是打牙祭,其实就?是过来找馥娘,他?们肚子里那点小心思,全落霞坊的员工都知道了。
当然大家伙是没一个同意支持的,他?们瞧着长大的馥娘,落霞坊的东家,怎么能配这?么两个山沟里养猪的?
但是如今在这?么一个歹徒面前,就?算是别有心思的程家兄弟,也显得眉清目秀起来。
别有心思就?别有心思吧,但至少?不会伤害她。
馥娘心中是这?般想的。
驴车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馥娘闻到了猪栏里特有的味道,这?就?知道大概是已经?到了程家兄弟两个的养猪场了。
“驴车停那儿,你跟我?来。”果然下一刻听到外面程叔明两个说话。
于?在发眉头一皱,显然是有些?不愿意,他?屁股似粘在了驴车上一般,一动不动。
程叔明和程季南对视一眼,哪有不清楚于?在发现在不动是什么想法?,在于?在发要?张口说话前,程季南已经?和哥哥完成?了眼神交流,抢先开口道:“我?有这?几百头的猪,难道还会惦记你这?一头哑巴猪?”他?指着猪栏里一只拱着一只,时不时发出?哼哼声的猪们。
于?在发瞧了一眼,猪栏里粉猪、花猪、黑猪,什么猪都有。
早前就?说过,于?在发此人智商较常人要?低些?,他?自己?当然知道自己?车上拉的不是猪,但他?和程家兄弟说了拉的是猪,程家兄弟没有反驳,他?也就?当这?两人已经?信了。
这?会儿又见到程家兄弟坐拥的上百头猪,程季南又明白说了他?才不会惦记他?的“猪”,他?心底虽然还有些?疑虑,但嘴巴是真的干,便从驴车上下来了。
刚才要?是程季南没有开口,于?在发是要?张口让程家兄弟把水端过来,让他?就?坐在这?里喝的。
可就?算下了驴车了,于?在发心里还戒备着,就?算下来喝水,也不愿意走远一步,见着程叔明要?把他?带到看不到驴车的地方,而另一个程季南又一直在驴车附近转悠,他?便立即停下了脚步,一步都不肯走了。
“我?就?在这?,你把水端出?来给我?喝。”他?冷着脸同程叔明说道。
他?肚子里想的,那车棚后面的东西就?是他?的,他?隐约也知道,馥娘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要?不他?也不会假说是猪。
原本程叔明和程季南打的主意就?是一个人把于?在发引走,另外一人去看车棚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这?小子瞧着愣头愣脑的,警惕性还挺强。
程叔明暗自啐了一口,面上却仍旧是笑容,他?就?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
“行吧。”他?故作出?一副不强求的模样,心里想的却是真当我?们兄弟两个治不了你?
早说过程家兄弟是土匪出?身?,于?在发越是这?样,程家兄弟就?越是对他?车后面的东西势在必得。
程叔明进去盛水给于?在发喝,留下外面于?在发和程季南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望。
于?在发紧紧盯着程季南,一副只要?他?有任何异动,他?就?会冲过来的模样。
车里馥娘虽然头昏脑涨,但也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于?在发下车她就?感觉到了,毕竟车子一轻。
虽然环境嘈杂,全是猪叫声,听不到脚步声音,但还是能够分辨声音远近来辨别于?在发和程家兄弟两人的站位。
馥娘听到程叔明带着于?在发走远,而程季南应该就?在驴车附近。
她立马又用脑袋撞起了车板。
程老板,快看看驴车里面,看到就?能救下她了!
馥娘心中不停呐喊,顾不得脑袋已经?红肿一片,甚至已经?隐隐透出?青紫,只盼望自己?发出?的动静能让程季南注意到驴车的不对劲。
第九十八餐饭
长安城内, 柳三郎就算有路人?指路,最后还是在一片巷子里失去了于在发的踪迹。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就算柳三郎的五感过人?, 也?在黑暗中丢失了线索。
城门口,疤脸几?个?拦住出城的人?,完全不嫌麻烦地一个一个检查过去,就怕自己的疏忽,让于在发逃出了长安城,那就真的天高任鸟飞了。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所作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早就有猪队友把?于在发放出去了。
小巷人?家, 一个?男人?和二房亲热够了,边收拾着衣裳,便往外走,才走出院门, 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的驴呢!我的驴车呢?!”
这便是被于在发顺手牵驴的倒霉蛋。
此时柳三郎正在不远处的屋顶站着,听到这边动静, 耳朵一动, 直接从?屋顶跳了下来。
那男人?还在院子里咒骂哀嚎, 就见到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竟然?从?天上飘下一个?人?来。
“鬼啊!”他惊叫了一声, 竟然?直接晕厥了过去。
柳三郎本来还想?问他几?句话?,但?见到这人?这般没出息, 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眉头皱起, 问话?也?不用问了。
不过这个?男人?的作用也?不大,柳三郎的眼?睛已经看到了院子里的一坨粪便上。
虽然?这东西很脏, 在平时必定是柳三郎一眼?都不愿意看的,但?如今却是找到于在发的关键证据。
这是一坨驴粪, 而上面清晰地印着半个?脚印。
柳三郎除了五感过人?之?外,他的记忆力也?不差的,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在甜点店院墙上的那个?脚印。
院子里于在发和馥娘挣扎搏斗的时候,在院子里的土路上也?留下了还算是比较清晰的脚印。
看到了脚印,柳三郎心里有数,也?不管院子里昏迷倒地的男人?,提气?拧腰,脚下一轻,就已经上了屋顶了。
这屋子的女主人?听到“鬼啊!”这一声喊的时候就不敢出去,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敢从?门缝里往外瞧,当然?是什么都瞧不见,只有她那相好的躺在地上。
柳三郎脚下轻点,像只猫儿一般掠过屋顶,就是你耳朵再灵,也?发现不了自家屋顶上方才还过去一个?人?。
且说疤脸那边,天色暗下,出城的人?也?渐渐少了。
关掉了几?个?城门,疤脸几?个?集中到了长安城人?流量最大的一个?城门,这会儿天色暗下来了,不过宵禁几?十年前就没有了,这会儿街上陆陆续续还有人?行走,出城的人?也?还不少。
城门点了灯火,疤脸几?个?拿着火把?,把?出城行人?的脸一个?一个?都看过去。
霍捕头和墩儿也?匆匆到了城门口,他们两个?半路的时候就把?柳三郎更丢了,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又重新遇见了。
两人?正要抬手同柳三郎打招呼,柳三郎却目光都没有多给一个?,直接城门出去了。
虽然?没有沟通,但?看到柳三郎完全没有停留的步伐,霍捕头眉头就皱了起来。
“疤脸,别查了,全部放行!”
柳三郎看都没有看一眼?路人?,直接出去了,那就表示于在发肯定已经用什么办法从?长安城混了出去了。
一众人?全部跟上柳三郎。
可就算他们骑着马,已经还是跟不上两条腿的柳三郎。
霍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