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万恶的封建社会,倒是便宜了常乐。
常乐自顾自掀被起床,还不忘提醒道,“您也快些?起来,等会得去拜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朱标:“”
为什么与话本里的完全不一样?
话本里男女主角新婚的第二天清晨,女主角都是羞羞答答,娇娇滴滴,男主角趁机展现丈夫伟岸的肩膀,以供妻子依靠。
而现实?,现实?里他的太子妃,只?留了个矫健飒爽的背影
朱标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压根就没睡醒。
门外,晚月听?到里头声响,征得主子同意后,领着小宫女们捧着洗漱用品进入房内。
常乐同在家里一样,先?刷牙洗脸,再饮温水,最后梳妆打扮。
主子自然的,毫不扭捏客气的动作,晚月几乎错觉自己?和主子还在常府闺阁。
那什么,不都说女子成婚第二天会腰酸体乏么?
为什么自家主子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甚至面?若桃花,气色红润,似乎更?有精神了?
怪哉,怪哉。
朱标确定自家太子妃是真的与话本女主角毫无关联,他认命的自己?穿衣、起床、洗漱
常乐再次着翟衣,戴凤冠,朱标同样换回?衮冕。
两人随着女官、赞引至乾清宫外,等朱元璋和马皇后升座,朱标先?行步入,立于东,常乐后入,立于西?,跪拜四次,礼毕,回?春和宫。
常乐迫不及待卸钗寰,摘凤冠,褪了翟衣换成常服。
八月午后的阳光很热烈,她一路走来流了不少汗,顺便又去浴房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寝房里摆着冰盆,丝丝凉意蔓延,常乐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新婚有假,朱标难得空闲,他也洗澡换了常服,“要?不要?午歇会?”
常乐瞧眼外面?明晃晃的烈日,愈发觉得困倦,“歇会儿吧。”
两人又各自换了寝衣,新婚燕尔,寝衣还是大红色的。
一回?生二回?熟,朱标是个极擅学习的聪明学生,他娴熟地扯开自家太子妃的衣带。
常乐两手紧紧抓住自个衣襟,“那什么,不是午歇么?”
朱标掀眸看她,“自是午歇。”
床幔合起,四四方方的幽暗天地里,他眼眸深深,嗓音低沉
常乐:“”
原来她的午歇,和他的午歇,不是一个午歇!
第三日清晨,常乐再着翟衣,由赞引引至乾清宫左门入,侍奉马皇后盥洗及进膳食。
第四日,朱标、常乐由赞引引至奉先?殿,拜谒祖庙。
第五日,朱元璋在华盖殿设宴,朱标接受文武百官的道贺,马皇后在坤宁宫设宴,常乐接受命妇道贺。
蓝氏身为太子妃之母,位居命妇之首,她忍着泪意,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儿。
常乐有感,俏皮地朝自家娘亲眨了眨眼,以示自己?过得非常好。
她也的确过得还不错,吃得山珍海味,用的绫罗绸缎,进出有人伺候,如果?每日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其实?这个也不算问题,等过了新婚期,估计每日见见马皇后应当就可以了。
真正令人烦躁的,当是朱标,十六七岁的少年,血气方刚,初尝人事?,难免不懂节制。
常乐当初好歹年届三十,虽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她懂,她什么都懂
可奈何她现在的身体过于年轻,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可能都没发育完全,真的很难享受夜夜笙歌的美妙滋味!
她绝不能坐以待毙,她得与传说中的“钻石男高”好好谈一谈!
婚后的第六天?, 朱标婚假结束,早早起来赶去奉天殿上朝了。
常乐开心地在豪华大床里滚来滚去,果然床再大, 也还是独眠来得轻松自在。
马皇后体贴她?多日辛劳,特意免了今日的坤宁宫请安。
常乐了无牵挂的再度入梦会周公,直到烈日高?悬和饥肠辘辘。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都顾不得梳妆,赶紧夹了一只灌汤小笼包,蘸醋后一口?咬尽,然后享受地半眯起眼, “好好吃!”
晚月无奈摇摇头,贴心地拿来发带绑住自家太子妃胡乱飘的浓密长发。
常乐两颊塞得鼓鼓囊囊,泛着健康润泽的红晕。
晚月欣慰道,“您的气色愈发好了。”
常乐没太在意, “是么?”
晚月笃定地点?点?头,“您在府里时?, 长年面色苍白, 自进宫后, 我给您梳妆都用不上?胭脂了。”
这样?么
常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近些年来,她?做过许多改变历史?之事, 大大小小的昏迷,长则数月, 短则几个时?辰。
哪怕事后再怎么补充营养, 她?始终骨瘦如?柴,胸前仅有两个旺仔小馒头, 瞧着便是副病弱模样?。
也不知道朱标怎么能下?得去手?,他还津津有味, 乐此?不疲的架势。
咳咳,扯远了
常乐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走向梳妆台,她?凑到镜子前,仔细观察镜中的自己。
镜中女子眉眼灵动,双颊是健康的粉白,原本尖尖的下?巴似乎也圆润了些?
怎么回事,皇家饭食这般养人么?
晚月见她?神色凝重,担心道,“您怎么了?”
常乐摇了摇头,“我先?想想。”
婚后的五六日,日夜操劳,太过忙碌,她?忽略了件极重要的事。
原历史?中,常氏是在洪武四年四月嫁入春和宫,而现在,自己与朱标八月成婚。
四月初时?,她?晕倒过一段时?间,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她?没有按照原历史?嫁给朱标。
同?样?,八月,她?又嫁给了朱标,可在不同?的时?间,也是改变了历史?。
按照以?往规则,她?改变了朱标的人生,也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她?这会儿应当是处于昏迷之中。
可如?今,她?非但没有昏迷,似乎还更健康了?
是因为她?和朱标的婚姻之事,她?四月初晕过一次,已?算作惩罚?
还是
常乐摸摸自个似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似乎是在发育的旺仔小馒头。
还是因为入宫的缘故?
传言皇宫乃帝之居所,诸邪不侵。
难道传言是真的?
那她?以?后是再也不晕了么?
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发挥所长了么?
常乐笑咧开了嘴,与朱标结婚竟还有这等好事么!
晚月狐疑地看着自家突然兴高?采烈的太子妃,“您,您还好么?”
“很好,我很好,非常好!”
常乐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能量,“晚月,太子办差辛苦,记得多备些晚膳。”
晚月:“”
太子妃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常乐:“怎么了?”
晚月:“奴婢遵命。”
·
是日傍晚,朱标办差归来。
他刚踏进春和宫门,里面少女肆意飞扬的笑声迎面而来。
朱标在门口?停了半晌,随即又加快了步伐。
院子里的桂花树边,他的新婚太子妃倚在云梯的最高?处,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