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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北伐胜利,他要?返回京师同老爹一起犒赏三军,得有段时间见不着?自家太子妃。

秋夜寒凉,没?有太子妃在侧,他会睡不着?的。

常乐实在懒得搭理他的腻歪,重?新?执笔,写写画画。

朱标带着?雄英宝宝返回京师,她得留在北平照顾允熥、允煌。

以及,朱标回京期间,她得接手所有事?务,包括政务、军务等等。

这是一次试探,试探北平诸人,意在表明?她可代表太子,为三年?后最坏的打算做准备。

朱标低叹一声,“雄英长得也太慢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体验董事?长的快乐,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乐儿逍遥自在?

朱标越想越难过,难过地沿着?自家太子妃的衣领,探了进去

常乐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你个?流氓。”

朱标也不挣扎,乐儿处处是宝,停在哪里都是享受。

只不过,流氓,有点新?鲜

朱标顺着?雪白的脖颈贴近常乐耳廓,“乐儿不觉得流氓也是番意趣么?”

常乐:“”

还我温文尔雅的太子!

朱标轻轻拨开常乐的手,挑开她的衣带,“乐儿不喜欢么?”

常乐忍不住低吟了声,“大?庭广众”

朱标侧了侧身,“我伟岸雄壮的身体正严严实实挡着?。”

伟岸雄壮什么的,常乐惊呆了,“你要?不要?脸?”

朱标叼起她的耳垂轻轻啃噬,“没?有。”

常乐:“”

别?人是脸皮堪比城墙厚,他是直接没?有脸,该夸他有自知之明?么?

朱标稍一使力,托着?常乐转个?圈跨坐在自个?膝头,“也没?众目睽睽。”

晚星,晚月和她们主子一样,满脑子的眼?力见,御花园连只鸟儿都没?有。

两人前襟散乱,紧紧相贴,从各自背后瞧去,衣衫完好无损。

男人低喘的气息拂过皮肤,或急或缓,带来阵阵痒意。

常乐难以自抑地昂起脖颈,映入眼?底是湛蓝的天空。

朱标轻咬雪峰,“乐儿喜欢么?”

常乐:“”

皇太孙朱雄英出生于洪武十二年九月, 时至今秋,恰满九周岁。

年幼如他,行过最远的距离, 便是从京师搬至北平。

那个时候走得水路,水路平稳,日行千里,还有爹娘、弟妹、同窗在旁。

朱雄英没有觉察到任何辛苦与疲累,只有首次出行的兴奋和好奇。

而这一次回?京,只有他与爹爹两人,还是随军。

白日跋山涉水, 夜里安营扎寨,饿了啃干粮,渴了喝露水,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他看过无?数关于战争、关于兵戈的书籍, 也曾畅想过自?己横刀立马,纵横沙场, 来去自?如。

可只有真真正正的经历, 实实在在的体验, 才知道行军有多么的辛苦。

任何落于纸面的字句,都难以描述其中的艰难困苦, 餐风宿露,风雨无?阻。

这还只是降低了难度的回?程, 倘若是出征, 倘若在战场,又是何等艰险, 难以想象。

朱雄英立于书桌前,细细把今日所见所闻, 所思所想汇于笔尖,寄给未能同行的娘亲。

暗夜里的一盏煤油灯,连着帐外的篝火,相?映成辉,影影绰绰。

朱标在写满一张纸后,停了笔。

朱雄英则把写满的纸仔细晾在旁边,再铺开一张。

朱标顺着墨迹满满的纸面,看向儿子专心致志的小脸,“光暗伤眼。”

他贴心提醒儿子,“你?娘可不允许你?夜里读书写字。”

朱雄英笔墨未停,“您是在嫉妒儿子么?”

他头也没抬,语调淡淡地?反问。

朱标顾自?折起信纸,同样平静反问,“你?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

朱雄英:“您当然是嫉妒我与母亲有许多话?聊呀。”

朱标一噎,“我与你?母亲也有许多话?聊!”

朱雄英趁着蘸墨的间隙,瞧眼嘴硬的老父亲,“北平安好,一路顺风。”

他伸出左手?掰着指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数,“八个字也算有话?聊?”

朱标噎了半晌,强势反驳,“你?娘肯定是担心你?闯祸,才多有叮嘱!”

哪里像你?爹爹我,循规蹈矩,你?娘最是放心,根本?无?需多言。

朱雄英领会了老爹话?里话?外的未尽之言,思索片刻,“也行吧,您开心就?好。”

随后,他继续奋笔疾书,写完一张又写一张。

毕竟他写几?张,娘亲会回?几?张,而不像某些人,写再多,娘亲也只会回?八个字。

朱标:“”

扎心了,好痛!

·

夕阳染红半边天空,又是一日行军,京师遥遥在望。

及至城前,将士们暂时在城外驻扎,等候谕令,而朱标和朱雄英则先?行入城。

父子两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缓缓穿过熟悉的街景,拐入御道。

朱红宫墙前方,立于中央,一身明黄龙袍的朱元璋格外显眼。

见着远远而来的一大一小两匹马,还有马背熟悉的人影。

他迫不及待往前,可劲儿挥着手?,“标儿!雄英!”

那年迈苍老的声音里,满满当当,都是对儿孙的思念之情。

可也太没有帝王威仪,随父来迎接大哥和大侄子的王爷们恨不得自?插双目,偏心,太偏心了!

朱标和朱雄英听见呼唤声,各自?扬了扬手?里的马鞭,以示回?应。

马蹄踏于青石板路的哒哒之声越来越近,两声嘶鸣,朱标和朱雄英翻身而下。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扎扎实实伏跪余地?。

朱元璋颤着手?,一手?托起一个,“我的标儿!我的雄英!”

年过六十的帝王,两鬓斑白,在人来人往的宫门?口老泪纵横。

那一滴滴的热泪,划过老父亲沟壑丛生的面颊,落在朱标心头,激起一层层涟漪。

他愧疚道,“儿子不孝。”

父母在,不远游,他身为长子却常驻在千里之外的北平,未尽侍奉之责。

朱元璋拍拍儿子的胳膊,“标儿瘦了,也黑了,定是在外受苦了。”

朱标心头咯噔一声,原本?的满腔激动俱都化为茫然,黑了,他黑了?!

乐儿概念里的黑了,等于丑了。

出门?一趟,他黑了,还是老爹都能看出来的黑了

朱元璋的注意力已转向好大孙,“雄英高了,都能独立骑马了。”

依稀记得刚离京时,雄英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今都长到自?个的咯吱窝,初显少年英姿。

朱雄英挺挺自?以为强健的胸脯,“皇爷爷,孙儿马术学得可好了!”

他是没半点?谦虚的,甚至还有一点?骄傲自?满。

可朱元璋听得极为开心,朱家儿郎自?该这般意气飞扬。

夕阳橙红的光渐渐隐没,天色半明半暗,是到该用晚膳的时间。

朱雄英的肚子合时宜的响起“咕咕”声。

朱元璋一愣,随即拉起好大孙的手?,“走走走,跟皇爷爷回?家吃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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