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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疼不疼?稍晚奴才便让他们母子用命填你这段时间受的磋磨。”

“这些时日让你站规矩苦了你,是不是叫你莫卷到她们之中,可好受?”非是怨责,是心疼。

许襄君龇牙,音腔无意间放低:“这不是将人试出来了么。”

她钩住黎至脖子,凑近:“宣邑呈上去的是什么内容,我瞧你脸色变了。”

黎至站的位置肯定看清楚了。

他沉声:“李素月留的遗书,她说她死的话,定是为你所害,愿宣邑长安。”

许襄君嗤笑声,钩攀住他脖子:“还道呈了什么,竟是一句空话,无凭无证怎么就是我害的了。”

黎至冷冷瞥嘴角,指腹心疼蹭擦她被皇后打的那半张脸:“是不是空话,要看接下来还有没有证据什么指向你。”

“随意买断宫人性命指认你还不简单?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奴才们的命。”

许襄君几分得意:“不怕不怕,我处理不了,就拿出我的靠山,定然无往不胜。”

黎至牵唇,掌下一阵摩挲,将许襄君挑弄得闪躲,又躲不出他掌心。

他压眉故意问:“哦?娘娘还有靠山?”声音再切到耳廓,压低,轻轻一吻,“陛下非良人,靠不住。”

许襄君脊背阵麻,小口喘气卡里,一把揪紧他心口布料:“那你靠不靠得住?”

扑笑在黎至耳边:“若是常侍大人靠得住,作本宫依仗如何?眼下我囚于此无物孝敬,不若以身报之 ”

黎至抬手捂住她口:“我一会儿得走,呆不久,莫撩拨,你误事。”

“ ”许襄君瞪大眼睛,惊愕:“你说我误事?”一口咬他颈侧。

黎至‘唔’声,手狠狠箍紧她腰肢,动作想往下,余光瞧见时辰,指腹便狠狠叩紧她、往怀中摁。

许襄君轻轻吸吮,感知到黎至的喉结滚动,唇角浮在他颈侧肌肤上:“我约莫要锁一段时间,眼下无人打扰你可以多来。就是太子与我这事要费你不少功夫,怕是你不得其空。”

指尖一下一下戳他胸口:“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只谈乾坤风月,不论宫中是非 我贪恋你贪恋的不得了。”

言下意有所指,且赤裸。

此话将黎至烧了一通,浑身炙热,掌下玉肌更的滑嫩炽手。

“太子屯兵我不便推动,绪王推动,这样陛下想遮掩也寻不出按压缘由,待易储后方会空闲一段,眼下你才要紧。”

许襄君一口回绝:“别,我觉得背后之事未完,那人似还有后手,我不相信这么处心积虑的一局就是想我禁闭、太子贵体有损,定然有别的。”

“你要主次分明,我自能破我的局,你去前朝替辰安搅弄便是,辰安才是我们以后。”

她陡然莺莺软调:“我出不了门,帮我查查李素月遗书怎么就在此时被宣邑公主发现,那时发生了什么;辰安在宴上呕血后又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受审时你打点人,务必别让人自尽,我瞧苑笙是要豁出命诬我,似要自裁呈供,着重查查她。”

“这人谋划完整,且牵扯人数杂多。这次局比谁在宫内更能手眼通天,后宫之人定然比不过你在御前颠倒乾坤之能,有你我输不了。能在宫内布这般大小局的人不过二三,好查,不日便知。”

许襄君字字透着傲,满是得意。

黎至笑笑,揽紧她的腰,肌肤腻手,他忍不住摩挲蹭擦。

“今日你字字珠玑也都剖析在要害上,只要陛下半分清明顺着你的话往下查,有没有奴才你都能破局。”

“你将自己锁进来除了以身诱人,还想作何?”

他明知,却要故问。

许襄君龇牙:“自然是要去你那处,好久好久没去了。”

她突然扑哧一笑,喜声攀灭在他肩头:“皇后可还在大张旗鼓查你的对食?可有抓着?我去的话,会不会被抓啊。”

黎至胸腔钉了声短促气声:“处置了好几个给人瞧。”

“她并非要用人拿捏我,只是故意作给秦贵妃看,希望绪王分心到我这边,这样太子之事便可得到缓拖。可惜绪王不上套,一门心思要拿太子屯兵漏缺。你的事为重,晚些我再留些风给绪王,让他继续攀咬太子。”

他指尖摩挲,钩了钩许襄君鬓角发丝:“今日太子之事,朝上已有几位夜跪宫门,要求给太子殿下一个清白,此刻太子无声,正是绪王发力的好时机。”

“今日这局我瞧着像是奔着你们二人而来,非你,也非太子。”

“是,瞧出来了。”许襄君拧眉。

这人既然能下冶葛,没道理用不致死的量,直接毒死夏昭瑄,夏辰安,她必然出不了今日这道殿门。

做局成这样很奇怪。

不知这人因由为何,但若是她,必然是一箭双雕一个不留,让人毫无翻身辩驳之机才对。

见她陷入深思,眼下有能分心她的局,黎至想了想,颓然张口:“席嬷嬷前日走了,我还是进不去门,未曾见到嬷嬷最后一面。”

他声音愈发低沉,衔带自怨,“不知如何同你交代,便只好托盛松与你告知了声,至今都不敢同你直说 ”

他拥紧许襄君,嗓子掺了沙砾样:“我没好好送走嬷嬷,你会怪我么。”

“她不想见我。”

许襄君骤然听闻这个,心下难泯,刺疼由心口扩散,气息一下重了,指尖失力揪颤了他胸口位置。

“是人都有这日,早晚罢了。嬷嬷还是没让你进门?”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黎至自艾,温温嗓:“她许是不太能理解为何,你别想其它,没关系,我们照过我们的。”

黎至心下更难受,就这样,许襄君还要护着他最后那丝没人肯给他的体面。

声音逐渐闷闷:“那襄君还会因无人祝福我们而难过?你能放下嬷嬷那些话吗。”

七年了,便是放下一丝也好。

许襄君咬破舌尖,酸涩腥苦堆促在鼻尖,不能,她放不下嬷嬷斥骂黎至是阉人,但

脑袋在他颈侧摇动:“不知道,唯一最疼爱我的嬷嬷不理解我,可我也强求不得她的想法。我们好好的便是。嬷嬷头七,你帮我送送她吧。”

音下敛息,却怎么也敛不尽。

“自然。”

“嬷嬷走那日你哭过吗,盛松说你这两日没睡好。”

许襄君颤了颤:“ ”

“席嬷嬷乃罪臣之女戴罪入宫为婢,当年她被人诬陷犯错,是我娘救下,后得了恩典将人带回府。她照顾我娘四载,陪着我娘嫁入许府。”

“我娘早年间病逝后,便是嬷嬷跟娘一样照顾我。我自小便在她身边,听闻她走了我是难过,可哭不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指腹掐了掐他胸前布料,将这块褶乱了。

话音幽幽,拌着昏暗悲凉起来。

许襄君仿若眼前亮起光,瞧见自己刚入上辰宫,席嬷嬷伴候左右的样子;转眼又是嬷嬷抱着辰安给她瞧的样子。

屋内好似到处都有嬷嬷留下影像,又一一湮灭在眸底。

“我都想过自己会死,怎么看不破嬷嬷薪尽火灭。”

黎至敛眸,紧了紧掌下的人。

这么些年许襄君从未哭过,这不合她往日常性。

她自小重情,多死一株花都是要悲春伤秋难过一阵的,在宫里这么久居然从未流过泪,可见撑得多利害。

“现在我在,你想哭哭吗。”

哪怕黎至此刻在,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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