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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薇吉娜的調查

 

时间溯回星期六清晨,首都市中心,综合医院。

开放探病的时间未到,一名穿戴宽大兜帽运动外套的少年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病房内,他绕过其他沉睡中的病人,走到靠窗的最角落,拉开帘幕。

病床上躺着一名中年男子,他的手被銬在病床的铁杆上,手腕被厚厚的纱布包扎,吊着点滴,面色苍白如死灰。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察觉来者,勉强睁开了眼睛,少年拉下宽大的兜帽,让病人看清楚他藏在阴影中的面庞,顿时,男人的眼眶盈满了泪水。

「主人……」男子虚弱地细语,「我的主人……」

他努力想要起身,少年走到床边,以手势示意他可以躺着,男人的后脑才又枕回枕头上,他的泪水潸潸流下,重重吸了好几口气,两颊因激动而逐渐回復了些血色。

「请救救我,主人……」他以彷彿仰望救世主一般的目光望向少年,「我这污秽不堪的败类……!对不起这个世界……可是、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请救救我……」

「既然不想死,为什么自杀?」少年的嗓音相当冷漠,「你的命已经宣誓给我了,你的肉体和你的命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伤害你,你凭什么伤害自己?」

男人似是要说明,却哽咽得说不下去,少年朝他靠近了些,他满是伤痕的手放上男人半秃的脑袋,仅仅只是放着,安静地,数秒过去,男人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我很抱歉,主人……我变得好奇怪……」男人吸了吸鼻子,闭上双眼,「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骯脏污秽……一点也不贞洁……」

「贞洁?」少年打断了他,以一种似笑非笑的嘲弄语气,「你吃错药了吗?」

「是啊、是啊……好奇怪、这太奇怪了……」男人也不禁勾起了唇角,经少年这样一说,他突然有种超现实的荒谬感,对着不久前还悲伤痛苦的自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会突然有那种想法?都这样活几年了、怎么现在才突然想廉洁什么的、这又是什么时代了……」

少年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

曾身为薇塔·维尔连斯肉奴的人接连自杀,这已经是第三人了,投河、跳楼、割腕,这三人虽然都被抢救回来,他们醒来之后却总说着一样的话——自己太不廉洁了。

第一次听到,维尔连斯只当是国际笑话,第二次当作巧合,但第三次……他开始察觉到事有蹊蹺。在现在这样性解放的时代,放纵了十馀年毫无悔意的人突然道德觉醒,将自己的爱与欲望视如敝屣,全然拥抱那名为「世间」的价值观——这样的事件在同一地区连续三天发生的机率有多渺茫?偏偏都发生在自己的肉奴之上。

生性多疑谨慎的他不禁怀疑——有什么人盯上了他。

这样的想法并不算杞人忧天,他的肉奴成千上百,在他失去磐石的力量后还效忠的只有寥寥数十人,在这之中也仅有约十人知道他长相,偏偏三个自杀者中就有两个是知道他长相的人,这叫他怎么能不起疑。

「说吧,我可怜的奴隶。」维尔连斯在床缘坐了下来,双腿优雅地交叠,问,「在你產生那种荒谬的想法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男人细细思索,「我那天回家晚上就失眠,然后觉得自己污秽不堪得想死,不管做什么都无法转移注意力,撑不过天亮,我就去浴室割腕了……」

「那天发生了什么吗?」维尔连斯追问,「大大小小的,任何不寻常的。」

「不,那天什么也……」男人正摇着头,却突然停顿了一下,「等等、好像……」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神情有几分茫然恍惚,短暂数秒过后,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好像遇到个小女孩……」男人说,却显得很不确信,犹疑地继续说下去,「是那种非常美丽的小女孩,令人看过就很难忘,头发是耀眼的金色,绑着双马尾……」

「小女孩?」维尔连斯瞇起眼。

若说是以前抚养过他的约翰那帮人或以前曾被他控制过、怀恨在心的肉奴,维尔连斯倒还相信有点追杀他的可能性,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找过什么小女孩的麻烦,毕竟,他薇塔·维尔连斯本身就已经是个完美的女孩了,根本不需要其他幼女。

「年龄多大?穿着?外观?长相?」维尔连斯继续追问下去,「除了遇到这个人,还有发生别的事吗?」

「这、这个……」男子因主人一连串的问题而显得紧张起来,「我记得她大概十二、三岁左右,看起来非常清纯……对了、我有偷拍她的照片……」

想起了这件事,男人倾身去拿床头的手机,点了几下之后递给维尔连斯。

看到屏幕上那个身影的瞬间,少年愣住了。

——她和自己在魔界的皮长得一模一样。

「对了,那孩子说她叫薇吉娜……」男人喃喃说着,没注意到维尔连斯惊诧的眼神,他低下头去,额头隐隐作疼起来,「她好像问了我关于主人的事……嘶……我不记得了……」

他痛得抽了口气,身子虚弱地软了下去,而后他虚弱地望向少年。

「对不起,主人,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昏沉睡去,维尔连斯以手掌凑近他的额前,感受不到其他魔王的力场,反而,他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能量。

驀地,他想起那天学生副会长三野木向他报告过的「雷击事件」,虽然他当时并不在学校,那股强而有力的雷霆却连远在数公里外的他都被震慑了。

现在感受到的这股能量——和当时的雷击很相似。

週日晚上,在醉女与醉汉、牛郎与应召女郎来来往往的街道上,「白兔水手俱乐部」正要开张,这是间以多元性别认同而在圈内小有名气的俱乐部,妈妈桑是年近五十的女装壮汉,店内的红牌则是娃娃脸的二十五岁男装女郎,店内装饰的彩虹旗宣告欢迎各种性取向的来客,公关有男也有女,服务应有尽有,店内两大特色之一是公关们总是头戴兔耳朵、身穿水手服,另一则是——他们私下不定期举办仅供常客参加的群交派对。

然而,这天晚上才刚开业没多久,酒吧前檯便有疯汉在大声嚷嚷。

吼叫声几乎传到了对街去,附近不少店家都派人来查看情况,只见男人手拿一桶汽油和打火机,扬言要烧了这淫乱的场所,几个公关试图好言相劝使他冷静,男人却越发激动。

「别靠我太近!你们这些脏东西!!」

他用破音嘶吼,打火机挥过去,差点烧到其中一名男公关的头发,大家惊叫四起,又纷纷走避,就连健壮的妈妈桑也警戒地保持一段距离。

「把手机都放下!」看见其中一名偷拿起手机的女客人,男人又大吼,「谁要是敢报警、我马上就把这里烧了!我说到做到!!」

女客人惊恐地瞪着他,慢慢放下了手机。

「他的诉求是什么?」一名才刚到店里的女公关小声询问身旁的妈妈桑。

「要我们开记者会道歉,说是我们的派对引起首都大疫病事件。」妈妈桑蹙着眉悄声回答,「好像是老婆染上了疫病后就跑了,把一肚子气撒到我们头上。」

「那怎么办?」女公关瞪大了眼,「这条街警察都不想来的。」

「我让五弟去叫道上大哥来了……」但妈妈桑的神色显得不太情愿。

「行得通吗?万一他们打起来,把店烧了怎么办?」

「我也是害怕这点……陛下?」

他们的谈话赫然中断,身穿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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