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
“嫂子,等会儿你是什么法子啊?”吴香兰忍不住先开口问了。
“等下周学军你在我们后面晚一些回家,你就当围观群众就行了。”苏舒拍拍梁振国肩膀,“等下看我眼色行事,放机灵点。”
说完,苏舒又交到张芬一句,“妈,重要的是你,等会儿见着那无赖酒鬼的时候,你也听我的话,我就堵那人这么多年了认不出自己儿子了。”
苏舒安抚周学军,“你现在户口都不在白云县了,他说来认儿子,认个鬼?他怎么证明你是他儿子?”
苏舒一说完,几个大人都震惊了。
竟然还可以这样。
“对了,我们当时为了在农场考试都把户口迁到农场去了!”
吴香兰眼睛一亮,“他一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二也没有你户口,他根本就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是他儿子啊!”
?
先要钱
只要周学军自己不承认,只要苏家自己不承认,那男人过了这么多年来苏家认儿子,报警都不管用了。
要想认儿子,你先证明这个人是你儿子再说。
苏舒一说完,大家都笑了,也轻松了。
“还得是我媳妇儿这脑袋瓜子。”梁振国乐了,这法子除了苏舒,应该就没人想得出来了。
这事情经由苏舒这么一开解,事情都不算事了,大家这餐午饭吃得别提多轻快了。
吃了饭大家一路散步回去,快到家属院门口了,周学军才落后大家一些距离。
张芬和周学军的生母是好朋友,虽然好久未见了,但是张芬外貌变化并不大,周学军的生父周赖子还是一眼在人群里认出了张芬。
周赖子为了蹲到张芬一家,一直守在家属院门口,一看到这一大家子回来了,周赖子直接跑了过来拦住一行人的路。
张口道,“张芬,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们苏家可真是坏透了,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来抢老子的儿子。”
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张芬脸上的笑和轻松瞬间冷却。
苏舒把张芬拉到身后去,“我妈怎么样,轮不到你这种生而不养的人评论,生而不养,还不如不生。”
苏舒冷笑了一声,“周学军小时候你看都不看一眼,当初该你养儿子的时候,你巴不得我爸把他领走,还找我爸要了五十块钱,开开心心把儿子卖了,现在听到周学军有出息了,又要认儿子了?天下便宜是,你是一件都不想落啊?”
张芬连忙点头,“那五十块钱的收据条到现在还在家里抽屉锁着呢。”
苏建兴一直都是一个做事有远见的人,当初给了钱,还特地写了收据条,上面有周赖子的签字和手印,还找了当时周家的街坊做了证,所以这件事周赖子是赖不掉的。
周赖子瞪了苏舒一眼,骂骂咧咧,“小丫头片子,我们大人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在这插什么嘴?”
张芬一听,脱口道,“在我们家就是苏舒作主,你有什么事,你和她说。”
说完张芬就站在苏舒身后不吱声了。
苏舒心里好笑不已,但面上也没表露出来。
“周赖子,听见没,我家里,我当家做主,有什么事,你只能和我说。”
苏舒两手插兜,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周赖子。
“这么多年了,你还混成这样,啧啧啧~哦,对了,你都有十年没见到过周学军了吧?口口声声说来认儿子,我猜你儿子现在长什么样你都不认识了吧?”
苏舒一问完,周赖子就皱了眉,一双浑浊却写满精明的眼睛在苏家一行人身上打量着。
这一行人也就两个小男孩加一个男人,那小男孩周赖子猜不出和张芬什么关系,猜测可能是张芬娘家的侄儿。
然后他的眼神就落在了唯一的成年男人身上。
周赖子十年没见过周学军了,十年之前也没有好好看过这个被他当做扫把星的儿子,家里又一张学军小时候的照片也没有,所以周赖子现在是真想不出周学军长什么样。
小时候的样子都记不得了,更没法依靠记忆力的小孩子的面容去找长大后的这个人。
周赖子猜着,这个男的和苏舒站在一起,一看就是关系很亲近,苏建兴两兄弟人都没了,苏家也没有别的什么亲戚了,所以这个男人不是苏家的亲戚,就只能是周学军了。
有了这个猜测以后,周赖子挺了挺腰杠。
“就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吧,为人父,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周赖子自信一笑,朝着苏舒边上站着的男人就喊着,“学军,见到我怎么也不知道喊我一声爸?苏家养你十几年,你真就当没有我这个爸了?”
围观的人一听,直接都笑了,但也没人这么不识趣的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揭穿周赖子认错儿子的话。
大家取笑归取笑,但也就是笑。
可也就是这一声声笑,笑得周赖子犯迷糊了。
“你这人说话可真有趣,你也知道苏家养了周学军十几年啊?”苏舒笑问,也先不说周赖子认没认错人。
而是又道,“周赖子,你要想认回你儿子,别的先不说,那你欠苏家的钱是不是要钱还了?不能让苏家替你白白养儿子吧?”
苏舒算给周赖子听,“当初我爸给你的五十块钱是收据条上你签字摁手印的,这五十块钱你赖不掉,当年的五十块钱可不是现在的五十块钱,所以我现在要你一百块钱,不算过分吧?”
不等周赖子说话,边上的人先开口应着。
“不过分,十几年前那会儿我们一个月工资还不到十块钱呢。”
周赖子要是能认多出来的这五十块钱,他就不是周赖子了。
“那是苏建兴自己愿意给的,又不是我抢的!凭啥当年我拿五十块钱现在还一百块钱?你们放高利贷呢!”周赖子吆喝着,“没你们这么个算法的!”
“怎么不能这么算?当年苏工领走你儿子的时候才十来岁,现在你儿子都二十几岁了,不能你儿子长年纪,人家给的钱就一分钱不涨吧?”有家属问。
“那我可不管,反正条子上写着多少,我就认多少。”
周赖子从年轻时候就这么个调调,不要脸习惯了,他一点没觉得被人这么指着骂是一件多让人难堪的事。
他怕苏家再多要,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钱,伸手要,“把收据条给我,我把这五十块钱还给你们张家。”
一看掏钱这么痛快便知道周赖子是有备而来了,也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儿子要回去。
苏舒点点头,转头和吴香兰道,“你先回去,去我妈房间抽屉找一下条子,然后帮我带过来。”
苏舒一旦提到钱,那绝对不是单单就要这五十块钱。
“这五十块钱是条子上的钱,现在我们再来算算这些年我们家养周学军的钱。”苏舒道,
“十几岁孩子正是花钱的时候,平均一年要你个五十块钱不过分吧?要到周学军十八岁成年,去头去尾,算你五年,所以你还得给我们二百五十块钱。”
?
给抚养费
周赖子怒吼,“啥!你们家自己要养的,凭啥要我给钱?不可能!做梦都别想!”
二百多块钱,这简直是要从他身上割肉。
“还凭什么?凭苏家替你养大养活了儿子呗!”围观的人听不下去了,声音比周赖子都更大。
“要不是苏工把周学军带回来,周学军现在在哪个地方劳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