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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刘峰鸣却直接将人拖走。

陈熹说:“他最大的忌讳就是别人反抗他。我们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一直顺着他,就算是应他的要求撒娇,也不敢太过分,每一个字都会小心斟酌。光是嘴上顺着他还不够,还要言行合一……”

黎湘始终沉默着,她没有看陈熹,只是盯着地面。

如果陈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郗望的处境会很危险,不管郗望跟他面前如何卖乖,她这次的“反抗”行为都太过明显,刘峰鸣不会轻易算了,否则也就不会想办法引她出去。

他就是要惩罚她,让她知道找谁当靠山都没有用。

他手里有最大的筹码,那个孩子。

思及此,黎湘只觉得浑身无力。

既是对郗望和那个男孩的情感无力,也是对现实的无力。

哪怕她算得再准,也只能严格控制自己按照步骤实施,她控制不了郗望的想法,郗望不配合,一切都白搭。

待陈熹交代完离开,黎湘独自坐了片刻,直到焦躁的情绪被她完全压下去,这才走出房间。

黎湘只和杨隽简单交代事情经过,杨隽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想到之前的人口失踪案,被脑海中呼之欲出的“真相”惊得说不出话。

好像自己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这秘密压在心里喘不上气,想说却又不敢说。

黎湘只道:“不管你猜到什么,烂在肚子里。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自保。”

杨隽点头如捣蒜,此时已经感到后怕。

至于剧组这边,黎湘和杨隽没有提刘峰鸣半个字,他们都在等一个消息,等待郗望和戚晚被秦简州送回来。

然而直到晚上,整个剧组都急成一团,忙着四处找人,她们俩依然音信全无。

有人提议报警,但制片仍在犹豫。

黎湘抽空给姚珹拨了通电话,将剧组情况告知。

姚珹问:“什么时候的事?”

黎湘:“应该是昨晚,但剧组是今天上午发现的。”

姚珹没有问黎湘怎么现在才说,只道:“给我几分钟。”

电话断了。

黎湘安静等待。

电话再次响起,秒接。

黎湘:“喂。”

姚珹的声音很沉很稳:“刘峰鸣昨天就换地方了,他离开的时候是一个人,坐的是刘副市长的车,去了度假村一直没出来。我的人就没有再跟。”

黎湘接道:“剧组找酒店查过监控,就是没有昨天晚上的,说是设备故障。问过门童,说凌晨时候,有两个女生上了出租车。”

电话那头响起姚珹的叹气声,他问:“靳寻还没消息给你?”

黎湘:“没有。如果让你的人现在去度假村里面找,可能吗?”

姚珹:“行了,我来安排。等我消息。”

因“等待”二字,黎湘一直撑到凌晨。

她丝毫没有困意,只有焦虑和止不住的想象。

除此之外,还有连自己都惊讶的冷静。

这几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分裂成两半。

有一件事她看得很清楚。

姚珹在春城,靳寻在郊区别墅,他们都只是打了一通电话,找了几个“帮手”去做事,之等一个结果,过程不需要他们去在意。

这就是手握权力和人脉的好处。

无论刘峰鸣和刘副市长有什么样的下场,无论郗望和戚晚能否平安无事地回来,外面都不会有人想到姚珹和靳寻。

他们身处的位置就是不败之地。

而她也没有见过像是他们这样的人,生出过一丝一毫的焦虑。

这样充足的底气,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

而她生命里的每一次转折,都在见证这样的“奇迹”。

各种复杂的思路在脑海中汇聚盘桓,反反复复,这样持续了两个小时,黎湘终于接到靳寻的电话。

“我的车快到了,来别墅。”

黎湘一口气提了上去:“人找到了?”

靳寻:“见面再说。”

黎湘立刻往门口走。

姚珹的电话跟着打进来:“人被秦简州带走了。他联系你了么?”

黎湘:“联系了,我这就过去见他。”

几秒的沉默,姚珹似乎有些保留。

黎湘已经走出房间,穿过走廊,压低声量:“有事要提醒我?”

姚珹:“刘峰鸣死了。”

黎湘脚下停了一瞬,遂又继续往前:“他活该。”

然而这话刚落,她就意识到姚珹的“提醒”另有暗示:“是谁做的?”

姚珹没有回应。

黎湘却从沉默中读出了答案:“……郗望?”

“嗯。”

只一个字,带了点鼻音,很轻,但它存在。

黎湘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随即又问:“戚晚怎么样?”

说话间,她已经在坐电梯下楼。

姚珹的声音不太清晰,她勉强停到这样几个字:“她也受伤了。”

但除此之外姚珹似乎还说了什么,黎湘走出电梯正要追问,抬眼间目光却和靳寻派来的司机撞上。

黎湘将电话切断,跟着司机往外走。

直到上车,她收到姚珹的信息:“有事就打给我。”

有事,会有什么事?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记定心丸。

黎湘只回了一个字:“好。”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一到春天就睡不好,半夜老醒,昨天两点多才睡着。

消失的妹妹

再见到郗望, 她的模样着实把黎湘吓了一跳,说是鼻青脸肿也不为过。

郗望躺在客房的床上,呼吸有些重, 却一声□□都没有, 她大概已经习惯了忍耐。

黎湘走近她,忽然明白了姚珹那句对“习惯”的评价。

一件事要经历多少次才会养成习惯呢?

这种习惯没有人想要。

郗望睡得很轻,黎湘刚在床边坐下, 她就醒了。

她受到了惊吓, 必然是经历了某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醒来的瞬间是极度不安的,但当清醒之后, 她想到了刘峰鸣已死, 原本微缩的瞳孔又逐渐放松。

她看清来人是黎湘,神色有些复杂,大约是因为黎湘沉着脸, 但除此之外还有些类似开心的情绪。

“他死了。”

郗望说出这三个字。

刘峰鸣死了, 意味着她的磨难到头了。

黎湘本想说她一通, 但话到嘴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自己也没立场去说。

她只觉得庆幸,活下来的是郗望。

黎湘吸了口气,将手里放着冰袋、水和毛巾的盆放在旁边,将毛巾拧出来, 包上冰袋递给她。

郗望撑着坐起身,接过来贴到自己脸上, 跟着抖了个激灵。

时间已经很晚, 差不多快到后半夜了。

黎湘并不困, 看着郗望露出睡衣的皮肤上的伤口、淤血, 又看向那张脸,问:“事情是怎么回事,睡不着就跟我说说。”

类似的事她经历过,不管是不是深夜,身体是否疲惫,在经历杀人之后,精神极度亢奋,即便强迫自己睡觉,也很难进入深度睡眠。

那种几分钟就会醒一次的浅眠折磨是很难受的,脑子里会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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