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钱都归你管,要不,我明儿就把钱全交给你?”
噗呲一声,春桃笑出了声,其他事情上看徐志很精明,这事上咋有些憨傻愣,春桃望着徐志:“全给我?你就不怕我来个不认账,把你的钱全吞了?”
徐志挠挠头:“你不会。”他看上的姑娘,没有那副毒肚肠。
关于徐志家里的事情,春桃没有特意打听过,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不特意打听也知道了不少,尤其知道他爹徐瘸子是个又懒又好享乐的人,还很无赖,徐志刚才说的新衣裳、全套银首饰、金戒指春桃虽然高兴,但明白那都是面上的事,不能当饭吃,如果真嫁给徐志,过日子还得来点实际的,譬如谁管钱谁当家。
“我管家?我年纪这么小,服不了众咋办?”春桃说。
徐志挺了挺胸:“我给你撑腰,没有谁不服。”徐家现在靠徐志支撑门户,有他这句话,有他做靠山便够了。
春桃抿嘴直笑,把钱袋收好:“回去后我俩研究一下做买卖要多少本钱,咱先去捉兔子吧。”说完站起身拍拍衣裳上的灰尘往前走去。
“好。”徐志高兴的一抬眉,快步跟上。许是人逢喜事万事顺,许是想在春桃前面多表现,也可能是搞定了准媳妇以后想讨好岳父母和大伯,这次捉兔子徐志比上次还要卖力,运气也不错,最后收获了八只大肥兔子,提在手里沉甸甸,收获满满的下山去。
路上遇见村人,人人都纳罕:“后山上的兔子狡猾的不是成了精了吗?变得这么好抓了,你们瞧罗老二家做客的那小子,手上都提满啦。”
徐志难得冲他们露个笑脸:“好抓。”
于是收稻结束后,好些个后生都奔后山去抓野兔,可他们连兔子毛都没摸到,只猎到了麻雀山雀,拔毛洗涮后架在火上烤,根本没有几口肉。村人想着徐志手里的大肥兔子啃着光秃秃的麻雀腿,心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徐志咋就这么会抓嘞。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天下午徐志和春桃提着八只兔子满载而归,徐志和春桃提溜了两只给大伯家送去,接着罗有良找人要的鹅也到了,足有八九斤。
文桂芬热灶烧开水,招呼着男人们将大白鹅和一只肥兔子收拾出来,刚收拾好,罗大伯、罗大嫂带着家里的孩子媳妇到了,刚才徐志和春桃送兔子的时候就说了,今晚上一起吃夜饭,罗大伯没空手来,抓了两尾大鲤鱼来做添菜,还有一截过年时做的腊肉肠。
“你们都闪开,让我来弄。”罗家大嫂一进院门,就找围裙,围好以后撸起袖子就进灶房忙和,罗家大嫂厨艺不错,人也随和,直接把蹲在灶房角落剥蒜的罗小弟轰了出去,接着扯正往灶口添柴的春桃的胳膊:“你今儿也累着了,在山上奔了一天,也歇会吧。”
灶房里有她们妯娌二人加二儿媳吴秋华足够,人多了倒碍事。
“大嫂,你是客,你也歇着去吧。”文桂芬用围裙抹着手上的水,说着推着大嫂的胳膊要往堂屋去,说给她倒水喝。罗家大嫂胳膊肘一抬,闪到边上直接拿起菜刀切起姜来。
“跟我你还客气?上我家吃饭你不也下厨?瞎客气!”罗家大嫂一边说边用下巴指向门外:“说正经的,他俩现在咋样?”
他俩,指的自然是春桃和徐志。
边上吴秀华正摘葱花,本来留下她在灶房帮忙心里还老不情愿,脸都垮着,一听罗大嫂的话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起来,这等八卦消息她可不能错过,瞬间也忘了多做事儿的委屈。
“我瞅着不错,待一块的时候总是说说笑笑……”
……
这个家里关注徐志和春桃的还不止文桂芬、罗家大嫂、吴秋华等女眷,罗大郎的眼睛也偷偷注视着。春桃被罗家大嫂从灶房里喊出去,直接推门进了罗小弟的房间。罗小弟和春桃只差几岁,从小到大就数他俩关系亲密,春桃去罗小弟那屋不算个啥,问题是小弟刚才提着酒葫芦沽酒去了,他那屋现在待着徐志,一个大男人在里头,四妹咋能往里头钻。
“哼!”罗大郎心里头堵得慌,做事难免手重,媳妇儿叫他拿块干净尿布,他一个不留神把地上的矮凳给绊倒了,差点把娃吓哭。罗家大媳妇叫江木兰,刚生完娃几乎不出屋,不过家里的事儿都看在眼里,她结果罗大郎递来的尿布嗔怪了一句:“你仔细点儿,娃儿吓哭了难哄。”
罗大郎摸了摸儿子的脸蛋,接过媳妇手里尿气腾腾的脏尿布扔在木盆中,眉间的川字始终解不开。
“得啦,你烦啥呢。”江木兰用脚勾勾丈夫。
罗大郎在床上寻了块宽敞地方斜躺下:“和你说不清楚。”
“我咋不清楚,你烦春桃和徐志的事儿,你瞧不出来呀,爹娘态度变了,看上徐志做女婿喽。”江木兰低声说道。
罗大郎心里一咯噔:“不能吧。”他可是亲耳听见爹娘嘀咕说徐志家里不好,春桃嫁过去要受委屈的。
“咋不能,没瞧上爹能整只鹅来给他吃?就是瞧上了才准备好菜嘛,要不然青菜炖萝卜就给招待了。”江木兰心思比罗大郎细多了,她又透过窗户缝指向灶房:“刚才春桃在里面帮忙,是被硬推出来的,这是长辈想让她和徐志兄弟多说话嘞,不然老早把俩人喊开啦,你还不懂?”
罗大郎双手捧着头,唉声叹气:“爹娘糊涂。”
“孩大了不由娘,姑娘有自己的心思,留来留去以后怪家里人,还不如随她的心愿,况且,徐志兄弟我瞅是个有主见的男人,春桃嫁过去不一定吃苦,说不准是享福,你呀,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有时间在这儿叹气,还不如出去找徐志兄弟多聊聊,给你妹子把把关。”江木兰慢慢道。
这话说的恰到好处,讲到了罗大朗的心坎里,他一骨碌爬起来,掀开门帘子出去了。
……
天色渐暗,太阳落山了,屋子里的光线随之变得晦暗不明。罗小弟住的屋子是罗家最小的一间卧房,里面只有一张床,连凳子都没有,除了作为小儿子的睡房外还是堆放家里的杂物的屋,东西很多,唯一能落脚的地方就是睡觉的床,因此春桃和徐志一个坐床尾一个坐床头,正在商量做什么买卖。
“叫我看,做吃食最好,销的快资金周转快,成本低也不压货,风险比较较小。”春桃说。
徐志略一想,点头说对:“先做起来,做着做着咱就入行了。”
“炸麻花、摊煎饼、包子馒头我都会做,不会的也可以学。”对自己的手艺春桃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光会做不行,在哪里卖也是个问题,俩人商量一阵,决定寻个时间出去看看,找个做买卖的地方。
正聊的高兴,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罗大郎举着一盏煤油灯进来了,鹅黄的烛光照在他脸上,脸色瞅起来不大好,两边嘴角往下撇。
“大哥。”春桃道。
“天都黑了,咋不点灯。”罗大郎心口压着一块石头一样堵,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徐志会做什么,不过看见两人一个床尾一个床头,规规矩矩隔了一尺多的距离,他心里又舒坦多了。
说着罗大郎将油灯塞到春桃手中,说完出屋去了,等他一走,春桃噗一声又将灯给吹灭了,外面天还没彻底黑,他们在屋里又不做针线活又不找东西,为了节约煤油,屋里根本不用点灯。罗大郎在担心啥,春桃心里门清,正因为知道,脸皮又发热了,她碰碰徐志的衣袖:“走,咱出去。”
徐志凑身过来:“我还想坐会儿。”他喜欢和春桃单独待在一块,怎么待都不够。不过话才说完,春桃就起身往门外去了。
“那你坐吧。”徐志身上太热了,春桃一靠近他脸上就烧得